第一千四十七章初聞疾風傷心事,仗義出手助疾風(1)
青玄天正坐在院裏,忽聽外面有人說道:「青公子,府門口有人找你。」
青玄天不知道大半夜還有誰會來找他,便問道:「府門口找我的是誰?」
門外人回答道:「回稟公子,府門口找公子的人好像是王家王疾風王公子。」
青玄天一聽是王疾風,忙說道:「快快請他進來。」
門外人「諾」了一聲,就聽一陣腳步往外響去。
臭臭聽到門外人剛剛說的話,心中好奇,問道:「夫君,你說王疾風深夜來找你幹什麼?」
夜已很深,若沒大事,王疾風應該也不會來找青玄天,想來王疾風是有什麼十分着急的大事。
他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聲,向小院走來,一人的腳步聲重些,另一人的腳步聲輕些,來人應該是一個武功高的人和一個武功一般的人。
門外有人喊道:「青公子,王公子已到。」
青玄天聽到門外人的話,忙起身去開院門,果見王疾風和一個城主府的下人並排站在門口。
王疾風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青玄天並說道:「王兄,請進。」
青玄天隨手帶上院門,引著王疾風到石桌前坐下,臭臭已拿出一壇酒來放在桌上,又找來兩個酒杯,替兩人倒酒。
小燕子和香香正在屋裏嘀咕,也不知她們在嘀咕什麼,時不時還有笑聲傳出。
王疾風看着青玄天,從坐下開始,就一直看着青玄天,約摸看了半刻鐘,忽然嘆一口氣,說道:「青兄,你惹大麻煩了。」
青玄天問道:「王兄說的麻煩是什麼?」
王疾風端起酒杯,輕啜一口,才緩道:「青兄,你知不知道李脩是什麼人?」
青玄天說道:「我只知道,他是李家的人,還和藍家有點關係。」
王疾風長嘆一聲說道:「有些話,本來在酒樓里,我就要告訴你,奈何你走得匆忙,我也來不及說。」
「我回到家后,左思右想,唯恐你出意外,就連夜趕來,特來告訴你在酒樓里我想對你說的話。」
青玄天靜靜的聽着,就連在屋裏嘀咕的小燕子和香香也悄悄的伏在窗邊聽着。
王疾風繼續說道:「李脩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李家主的兒子,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不僅如此,他還是半個藍家人。」
「李脩的母親,就是藍家女子。」
「青兄,你應該知道,只要和藍家扯上一點關係的人,都有些可怕,很多人怕的不是他們,而是和他們有關係的藍家。」
「藍家在妖界,出名的護犢子,李脩既然是死在你手上,想來藍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曾聽說藍家有人先前已和你結下樑子,不管有沒有李脩的事,你和藍家都已是敵人,倒也沒什麼好說。」
「當下,卻有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那就是:李家主召集李家幾個高手,籠絡江湖裏的一批亡命之徒,想要取你的人頭,我唯恐他們今夜就會行動,你又沒有一點防備,特意來告訴你一聲。」
「藍家是大族,大勢力,不管做什麼事,都會以名聲為重,出手偷襲,暗中下手的事倒也不會做。」
「李家就大為不同,李家主痛失兒子,什麼事都有可能幹得出。」
「青兄,你可千萬小心,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對脾氣的人,可不想你有什麼閃失。」
「李家和王家同為碧玉城的三大勢力之一,有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方便出手,請青兄見諒。」
「當然,青兄若是有事要我幫忙,只要與李家無關的事,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
王疾風是個直率人,有什麼說什麼。
青玄天聽過他說的一番話,才知道李脩和李家主,藍家的關係。
不管藍家,還是李家,青玄天都不怕,只是身邊有臭臭她們,不管做什麼事也不能像以前一般,天不怕地不怕,還得為臭臭她們多考慮考慮。
王疾風深夜來告訴青玄天這些事,青玄天心中十分感動,只不過沒有說感動的話,只是把這份恩情記着,往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
王疾風在告訴青玄天那些話后,也不好多留,畢竟青玄天身邊還有三個女子,多有不便。
王疾風走後,香香就說道:「夫君,看來你真的是個惹麻煩的能人,你在九州的時候,你到哪裏,麻煩就到哪裏,來了妖界,也是如此。」
「你在九州還有一個『多情魔帝』的外號,我看你應該把名號換一下,換成『麻煩王』才最為貼切。」
青玄天苦笑道:「我也不想惹麻煩,可麻煩就像跟屁蟲一樣,緊緊的跟着我,甩也甩不掉,我也是沒有法子。」
小燕子和香香已經從屋裏出來,香香開口說道:「夫君,剛剛聽王疾風的口氣,李家已有大行動,城主府和李家同為碧玉城的勢力,有些事城主府也不會做絕,李家若真的派人來城主府里找我們的麻煩,我想城主府的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我們在城主府里,也不能掉以輕心。」
青玄天點頭道:「剛剛王疾風也說,李家主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說不得還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我們是得小心些。」
「我看這樣,今晚我守夜,你們休息,就算有風吹草動,以我的能耐,也能察覺應付,你們可以安心睡覺。」
臭臭卻搖頭說道:「夫君,還是我守夜,你去睡覺。」
小燕子,香香也爭着守夜,青玄天看她們爭個不停,也不是辦法,就說道:「不如這樣,今晚我守夜,明晚臭臭和香香輪流守夜,至於小燕子,身懷有孕,就讓她好好休息,你們看如何?」
青玄天說的是好主意,只有小燕子不同意,不過少數服從多數,小燕子不同意也沒法子。
再者說,她也的確身懷有孕,不宜熬夜。
夜已經很深,睡覺的時候早已過了,香香臭臭她們也已回到屋裏,伴隨着黑夜慢慢入睡,曙光降臨的時候,她們又會伴隨着曙光醒來。
這一夜,很是安靜,也沒有夜探城主府的人。
清晨,陽光普照大地,夜裏的寒冷已被陽光碟機逐。
青玄天練了一個時辰的劍,坐在桌前吃着早點,吃過早點,他們就要離開城主府。
王疾風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聽說青玄天他們要離開,早早的就起來,到城主府門口等著青玄天出來,準備請青玄天到酒樓里喝一頓,算是踐行酒。
王疾風沒等多大會功夫,就見青玄天和碧玉城主,還有幾個城主府的人一起從裏面走出來。
碧玉城主認識王疾風,王疾風也認識碧玉城主,見到碧玉城主,王疾風只好笑着走上前來,抱拳施禮道:「小侄拜見伯父。」
碧玉城主見到王疾風,好似想起什麼傷心事一般,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也還是被青玄天發現了。
碧玉城主和王疾風之間,想來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青玄天不是愛打探別人私的人,只是在心裏奇怪,也沒問出口。
碧玉城主回過神來,笑道:「原來是王家賢侄,快請到府里一坐。」
王疾風忙說道:「小侄早早到訪,是為青兄,就不到府里了,還請伯父恕罪。」
碧玉城主笑道:「青公子和你都是不世奇才,多親近親近也是好事,伯父可不會責怪你到府門口不入府去。」
王疾風聞言,說道:「多謝伯父」,隨後,又對青玄天說道:「青兄,離別在即,小弟派人準備好酒菜,為你踐行,可否賞臉?」
青玄天忙說道:「王兄盛情邀請,小弟卻之不恭。」
隨後,又對碧玉城主說道:「在下告辭了。」
王疾風帶着青玄天一行五人來到昨天的酒樓,還是昨天的雅間,招待他們的還是昨天的夥計。
王疾風對夥計說道:「把上好的好酒,好菜都拿上來,我要招待貴客。」
店夥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往王疾風可都是獨來獨往,就算和別人一起來,那也是別人請他,像昨天和今天一般,他請別人,可是頭一回。
店夥計心中好奇,青玄天和香香臭臭她們到底是什麼人,準備找個機會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王家大公子王疾風請客。
店夥計心裏雖然想着別的,手腳上的速度可不慢,不一會就把酒罈拿上來,菜出鍋的時間還有一會,王疾風和青玄天就只好喝酒。
臭臭她們也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茶。
王疾風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不喝還好,一喝就醉,六杯下去,已醉得一塌糊塗。
「撲通」一聲,坐在椅子上的王疾風也不知怎地,忽然跪在青玄天座前,抱頭痛哭起來。
青玄天真是有些束手無策,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伸手先把王疾風扶起來,哪料王疾風的膝蓋就像和樓板長在一起,用力也扶不起來。
青玄天問道:「王兄,你這是怎麼了?」
王疾風只哭不說話,聲音越哭越大,弄得酒樓上的人都已聽到。
店夥計端著菜走進來,見王疾風在痛哭,見怪不怪的說道:「王公子,你的菜來了。」
王疾風只顧著哭,也不予理會。
店小弟見青玄天一臉焦急,有些束手無措,出於好心,就說道:「王公子每個月定要來這個雅間里痛哭一兩次,都已是見怪不怪的事。」
「公子你放心,王公子哭一會就會不哭,你也不用太擔心。」
青玄天聽說王疾風每個月都會來這裏哭幾次,甚是好奇,就問道:「夥計,你可知道,王公子為何每月來這裏痛哭一兩次?」
店夥計搖搖頭說道:「王公子來這裏痛哭的原因,外面有很多傳言,有真有假,我也不太清楚。」
「我一個做夥計的,也不好多說客人的話,還請公子莫要多問。」
青玄天看店夥計是個好人,就從懷裏掏出五十兩院子遞過去,笑道:「夥計,這點銀子你收著,算是給你的小費,你可得小心藏着,別讓你家老闆看到,免得到手的銀子又到別人手裏。」
店夥計接觸過的客人很多,有一擲千金的豪客,也有囊空如洗的窮客,有美艷絕倫的美女,也有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都及不上青玄天。
當然,這是店夥計心裏的想法。
青玄天在原石坊里開到幾塊碧玉,賣了不少銀子,身上有幾千萬兩的銀票,五十兩銀子對他而言,不過是千牛一毛,簡直已不能算作銀子,可對店夥計來說,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一個月,店夥計的工錢才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已能抵他五個月的工錢。
店夥計本想拒絕,可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又有些不忍拒絕,青玄天好似知道他的為難,就把銀子塞進他懷裏,又說道:「快速端菜吧!」
店夥計連聲道謝,心中十分高興,帶着笑容走下樓去,不成想,在樓口就遇到酒樓老闆,店夥計心中猶如別人澆一盆冷水,頓時拔涼拔涼。
酒樓的老闆,是個出名的吝嗇鬼,又是出名的順風眼,不管那個客人給店裏夥計小費,他都能知道。
店夥計明白,老闆已知道青玄天給他小費的事,到手的五十兩銀子,還沒捂熱乎,就要被別人拿走,心裏可不太是滋味。
店夥計倒沒想到,老闆不僅沒有和他要銀子,反而還給他三百兩銀子,弄得他滿腹狐疑。
「老闆,你這是做什麼?」
店夥計才問出口,老闆就說道:「你跟我也有三年,這三年來,你每天兢兢業業,又為酒樓忙前忙后,是我的一大得力助手。」
「我真不想你走,可你不得不走……」
老闆話未說完話,店夥計滿問道:「老闆,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你要趕我走?」
老闆搖頭說道:「我要你走,是因為不想讓你死。」
店夥計更是迷糊,問道:「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闆俯身在店夥計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店夥計臉色一變,就要往樓上跑,老闆忙說道:「你家裏還有一個六十歲的老母和兩個孩子,何必為幾個陌生人,去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聽我的話,快快回家去吧!」
店夥計躊躇一會,說道:「老闆,那我走了。」
他拿着三百兩銀子走了,走得很快,老闆看着他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
天下人管天下事,要管別人的事,還得本身有能耐,一個酒樓夥計,身無半分能耐,管別人的閑事,無異於找死。
酒樓老闆雖然吝嗇,卻是個好人,幾句告誡,讓店夥計免去很多麻煩,卻也為他自己招惹上很多麻煩。
一個帶着斗笠的灰袍人走上樓來,停在老闆身邊,小聲問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老闆搖頭道:「什麼也沒說。」
灰袍人道:「你最好什麼都沒說,不然,你就要和整個酒樓里的人一個下場。」
老闆額頭似已有汗珠沁出,身子似在發抖,目光里似乎充斥着恐懼。
酒樓里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倒是有些讓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