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劍宗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劍宗

一艘高大氣派的樓船,漂浮在海面上,在這艘樓船對面,橫著三艘與這艘樓船一般大的船。

三艘船上站滿穿着花白相間同樣服飾的人,遠遠一看就知道他們某個大勢力的人。

三艘大船對面的樓船上,站着一個喜歡穿麻衣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柄三尺青鋒,眼神不解的看着對面。

自己來東海四五個月,惹到的人不少,不過真正想殺自己的也只有龍家。

少年遠遠的就感覺到三艘大船上傳來的森冷殺意。

他們,是來殺自己的。

三艘大船上,還有幾股十分厲害的氣息,那是高手身上才有的氣息。

少年心神緊了緊,皺眉暗道:「對手,倒很看得起自己啊!」

對面中間那艘大船上,走出一隊人,他們走過的地方,其他人都給他們讓道問好。

少年細細一數,這隊人有七個,每個身上都散發着一股讓他忌憚的氣息,這七人都是高手。

最讓少年意外的是,這七人還有三艘大船上的所有人,都用劍。

海外用劍的大勢力,好像沒有聽說過,恐怕是某個隱世的勢力吧。

少年高聲喊道:「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對面七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握劍中年男子輕笑道:「想請少俠到天劍宗一行!」

少年看着他冷笑道:「請人,需要用如此大的陣仗?」

中年劍客回道:「少俠有所不知,最近海上強盜猖狂,所以,多帶點人手以防萬一。」

「我看你不是來請我而是來奉命殺我的吧?」

被少年點破來意,中年劍客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的道:「少俠多想了。」

若不是感受到三艘大船上傳出來的殺意,少年都有點相信中年劍客說的話了。

少年沒有移步登船的意思,中年劍客又催促道:「少俠難道不信我的話?」

「信,怎會不信。天劍宗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中年劍客後面,有一個少年劍客突然出聲道:「你以為,你還有得選擇?」

少年冰冷的看一眼說話的少年劍客,冷冷的道:「在多說一句,你必死無疑!」

少年的劍已經出鞘,對面的少年劍客在多說一句話,他就會把他殺了,毫不猶豫的把他殺了。

少年劍客仗着有前面幾個宗門高手撐腰,心中有底,也不怕少年,又出口道:「我就說話了,你能把我怎麼了?」

少年淡淡的說一句:「死」。

施展出自己的絕學,一劍出去,快若空中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少年劍客的身體。

等其他幾個天劍宗高手反應過來,他們身後的少年劍客已經死冷了。

天劍宗的七個高手見少年居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人殺了,都覺得臉上無光,心底也是有些怒意升騰。

中年劍客冷聲道:「你找死,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介意帶一具屍體回天劍宗!」

話中都是殺意,少年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威脅,輕輕一笑道:「天劍宗?我從未惹到你們天劍宗的人,你們居然來找我麻煩,那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我從不是怕事的人。」

「要談可以,要欺休想,要戰奉陪!」

少年身上浮現十丈劍意,手中長劍嗡嗡作響,心中戰意勃發,袖袍衣角無風自起,嘩嘩作響。

見到少年身上的劍意,中年劍客臉色有些動容。

天劍宗,作為海外用劍第一大宗門,裏面的少年劍客天才三千餘人,其中修出十丈劍意的只有一人。

如今這眼前少年,看着年紀不大,甚至要比宗內那個修出十丈劍意天才還要小几歲,卻能有如此劍道修為,是個少年天才無疑。

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什麼都不是。

中年劍客不介意滅殺一個少年劍客天才,這對他來說,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

少年看着對面中年劍客,道:「今日,我無心與你們爭鬥,他日必定來天劍宗討個公道。」

少年要走他們攔不住,也沒機會攔,駕馭著大船快速離去的少年回頭看一眼一直追來的三艘天劍宗大船,冰冷的道:「若不是見你們來了救兵,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

少年耳力和眼裏要比常人厲害太多,就在剛剛他拔劍要戰的時候,耳朵聽到一點風聲。

在遠處的海域上,還有船支趕來,聽船上人的交流,是天劍宗的人無疑。

聽聲音,應該有四艘大船前來,外加三艘大船上的天劍宗高手,他自知不敵,就開始跑路。

少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自己有命在,自己的敵人就會在顫抖中過夜。

後面三艘大船緊追不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了,少年嘴角露出一絲奸笑,暗道:「有了。」

他把船舵固定死,就跑回船艙里胡亂翻找起來,不一會,就找幾箱絲綢布匹,還有幾壇沒喝完的美酒。

少年把這些布匹捲成幾個布球,看一眼旁邊的酒罈子,罵咧道:「狗屁的要酒不要命,酒沒了可以再買,命沒了拿多少錢也買不了。」

彎腰提起兩壇美酒,抱着布球,跑到後面甲板上,看着追來的三艘大船,輕輕拿開就酒罈塞子,猛的豎起酒壺喝一口酒,不舍的把酒倒在幾個布團上。

一壇美酒倒完,少年拿起一個布球拖在手裏,又從懷裏拿出火摺子握在手中,盯着後面越來越近的三艘大船,心底吶喊……

近了,近了,快到了。

點,就是現在。

少年點着手中布球,扔出去,一個火球直直飛出去,撞在中間那艘大船的船帆上,船帆瞬間著了起來。

海上的風有點大,火勢也非常快,只是一會,船帆就被燒一半,再去看其他兩艘大船,也好不到哪裏去,船帆都起了火。

沒有船帆,三艘大船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少年的大船離他們越來越遠,少年站在船尾甲板上,看着不停提水滅火的天劍宗弟子,心中佈滿疑惑。

天劍宗,可以肯定是個海外隱世的大宗門,自己以前聽都沒聽說過有天劍宗這麼一個大勢力,更別提招惹到他們。

為什麼?天劍宗的人會對付自己?

這是他現在心裏一直疑惑的問題。

少年取下腰間酒壺輕輕喝一口,對於眼下想不通的事,他一般不會去想。

以後,一切都會浮出水面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少年別的時間沒有,唯獨『等』的時間特別多。

沒有追兵追來,少年放慢大船的行駛速度,倚靠在圍欄邊上,慢慢的欣賞起海上風景。

我有一壺濁酒可以慰風塵。

一個人的時候,酒就是他最好的陪伴。

在他身後不知多少海里的海面上,漂浮着七艘樓船,三艘樓船沒有船帆,其中一艘更是被燒了半邊,現在正往下一點點的下沉。

中年劍客不甘的看向前方海面上,暗罵一聲:「居然讓那小子逃走了。」

身後的天劍宗弟子也識趣的沒去打擾他,除非,是找罵,或者說不想活——找死。

中年劍客在心裏發誓,今日被燒船的恥辱,終有一天他會去洗刷的。

茫茫大海之上,想要找到一個人,太難了。

中年劍客也不會傻到在大海里去找一個人,他相信,少年總會出現的,無需他去找。

不甘的說一聲:「回去」,中年劍客就走回船艙中,剩餘六艘能動用的大船紛紛調轉船頭往回趕。

東海國內,最鼎盛的大家族——王家,也逃不過滅亡。

王家原來坐落的地方到處都是屍骸金銀財寶,有貪財的人看到遍地屍體也不敢去撿遍地散落的珠寶。

王家,說滅就被滅。

天荒島郭家,又走回世人的視線當中來了。

王宮中熬游跪在地上,低着頭,旁邊還躺着一具女屍,敖烈看着女屍罵着熬游。

「若是她可以死的話,三年前,我就可以把她殺了,留着她,就是為了逼王兄交出傳國玉璽,如今,她死了,王兄決計不會把傳國玉璽交給我。

沒有傳國玉璽,掌握實權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名正言順的做東海國的王上。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你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敖游不敢作答,一直低着頭,心中萬般委屈,事發突然,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公主已經自殺,說什麼也沒用,最終的結果就是三公主已經死了。

現在的不還口,是最大的明悟。

不還口頂多被罵幾句,若是還口頂撞,那下場肯定比現在要慘。

敖烈對別人狠毒,對自己兒子更狠,曾經只因為敖遊說錯一個字,敖烈就罰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還好有人偷偷照顧著敖游,不然敖游活不到現在。

敖烈罵一會,自己覺得無趣,搖頭背着手往外面去,他要到王宮中看看自己的王兄,至於敖游,就讓他自己看着辦了。

天宮中,酒老回到小木屋中,又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裏面喝悶酒,蕭凝沒有回自己居住的院落,而是來到青玄天以前居住的院落里,看着院落,所有的畫面就浮現在腦海里。

想起有趣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會露出笑意,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看着院中青玄天一直喝酒坐的石桌,蕭凝慢慢的說道:「你的仇,已經幫你報了,該殺的人,有人幫你殺了,美酒也給你倒了,有什麼需要,記得託夢告訴我。」

吱呀,蕭凝掩上門,離開了。

內院大殿裏,蕭峰看着又來演武場傻站着的蕭凝無奈搖頭,好似,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去勸解?蕭峰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現在,去勸解,無異於火上澆油,還是不去為好。

罷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她愛怎樣就怎樣吧!

九州大陸,昆崙山上,逍遙子掐試着手訣,口中喃喃道:「天劍宗的幾個老傢伙是坐不住了?當年吃我一劍還不夠,難不成還想在吃一劍?」

對於東海發生的事,他還是能算到一二,這就是掐指一算的神奇之處,有人說掐指一算是神仙的術法,可逍遙子不這麼覺得。

掐指一算,不過是一種比較玄乎的絕技罷了。

最近,逍遙子一直關注著九州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西域和南荒虎視眈眈的看着九州,北夷那邊聽說已經有開戰的想法。

至於九州皇室,還有國師府,最近卻是出奇的安靜,沒有什麼動靜。

值得一說的是江西龍虎山天師府的老天師齊當先騎鶴下山,到武當山與赤松子對了一十二招,勝負不分,孰強孰弱幾分也沒有人知道。

最近,九州中尋找青玄天下落的人倒是沒有減少,青玄天沒有出現,就算他們心裏在怎麼想找到青玄天,也沒有用處。

前天,昆崙山還來了一個妖異少年,抬着一口水晶棺材,請求逍遙子幫他保存水晶棺材裏的屍體。

逍遙子沒有拒絕,現在,水晶棺材就放在他的洞府之中,而妖異少年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

逍遙子那時遠遠的站在山頂上,看到離去的他在昆崙山下與十多個人戰在一起,那十人實力也算不錯,不過還是沒能打贏妖異少年,還讓妖異少年逃走。

自從那以後,在無妖異少年的半點消息。

一個為情入魔,一個為情而死,都是痴情種。

這是逍遙子評價妖異少年和水晶棺材裏女子的話。

天機閣和百戰閣兩個大勢力這久爭鬥的氣勢也越來越弱,看着有種要平息戰火的感覺。

吳家吳辰最近也特別安靜,不曾出過吳家族地一步,也在沒傳出他殺人練劍的消息。

九州的江湖,沒有青玄天,就顯得平靜很多了。

昆崙山腳下,來了一個小和尚,年齡差不多和青玄天大小,手中握著一把糖葫蘆,去到哪吃到哪。

逍遙子在昆崙山頂就看到他來了,輕笑着飛躍下山,來到小和尚身前,輕輕的道:「一禪大法師的弟子?」

那小和尚對於逍遙子認識自己師父倒是沒有絲毫意外,便出口道:「阿彌陀佛,人人可為師,一禪大法師也是家師,小僧苦戒,早就聽聞前輩名聲,今日從山腳路過,便上來拜訪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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