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迷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迷人

兩人出劍,都用十二分的力道。

青玄天的實力要比劍三弱很多,按常理來說,他肯定會被劍三一劍劈殺。

可常理,不是固定死的。

有很多人就能打破常理,其中有一個就是青玄天。

「咳……咳咳……」

青玄天硬接劍三一劍,居然還能活着,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

最要吃驚的莫過於劍三,他很清楚自己剛剛一劍的力道,就算一個極品實力的強者,在那一擊下,也要受點小傷。

可現在,一個無品實力的少年,居然硬接能傷極品強者的一招。

這,真的不得不讓人震撼,震驚,吃驚,驚訝。

吃驚的人可真不少,劍三帶來的那些天劍宗弟子,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吃驚,震撼的神色。

青玄天左手杵著劍,艱難的站起來。

慢慢地,他站直腰桿。

「劍三,希望,你說話算好。」

劍三,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更何況,他還是很要名聲聲譽的人,可不希望有人說他說話不算數,沒有誠信。

這可是他最不樂意,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放青玄天一條生路。

「我劍三說話算數,人人都知道,今天,你硬接我一劍沒死,算你有本事。」

青玄天笑了,笑得很開心。

一個人,若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管心性如何好,都會難過。

同樣,一個要死的人,突然知道自己死不了,還能活很久,是不是很讓人高興。

劍三最後看一眼青玄天,淡淡的說道:「走。」

除了劍三,沒有人移動腳步,他們心有不甘,七百多同門弟子的仇,他們不能不報,至少,他們是這樣認為的。

看到沒有人走,沒有人動步子,劍三有些怒了。

他知道這些平時很聽話的人,為什麼突然不聽自己的話,對於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怎麼能讓別人看到手下不聽自己的話。

在劍三看來,是莫大的恥辱。

想到這裏,劍三幾乎要暴跳起來,喊道:「走……」

他這一個字,聲音托得很長,很長。

跟隨來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知道他已經怒了。

劍三有個不好的脾氣,那就是怒了,就要殺人。

死在他手中的人,一半都是他在發怒時殺的。

所以,這些不聽話的人突然很識趣的快速離去,不會留給劍三機會殺他們其中一人。

青玄天看着遠處的劍三,艱難的道:「終有天,我會在與你一戰,到時候,希望你還活着。」

說這一句話,幾乎用了青玄天全部的氣力,現在的他,杵著鐵劍,大口的呼吸著。

劍三止住腳步,扭身回來,冷冷的道:「我是不會死的。」

他很自信,也相信,沒有人能殺他,也沒有人敢殺他。

確實,以他的實力和背景,真沒有幾個人能殺他,敢殺他。

青玄天卻覺得劍三的這句話很好笑,若是能笑出來,青玄天一定哈哈大笑。

沒有人是不會死的,也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將會遇到什麼。

這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大風大浪,生死離別,青玄天都看到過。

現在,他都記憶猶新的記得,有一個很傻的老道。他實力很強,至少,天品實力以下的人,根本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可他還是死了,死在一個實力比他弱的女人手上。

還有那些高手,總有天,不是被人殺死,也會被天地規則滅殺,沒有例外,長生不老那終歸只是神話。

所以,沒有人不會死。

劍三當然不知道青玄天心裏的想法,不然,肯定會和青玄天爭執一番。

劍三走了,這一次,青玄天也沒有叫住他,就算還想與劍三說幾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實在太累了。

劍三,是他這些年來,唯一一個硬抗讓他懼怕的對手。

強,太強了,要不是他與普通無品實力的人不一樣,恐怕此時,躺在地上的就不是昏迷的他,而是,一具屍體,一具冰冷,不會散發任何溫度的屍體。

命運無常,真的是命運無常。

看似必死的局,終歸有一線生機,青玄天就是努力爭取到哪一絲生機的人。

一個人,運氣和實力都是必要的,有實力沒有運氣和有運氣沒實力的人,都不可能成大事,也不可能在江湖這個漩渦中活得更久。

江湖這個漩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多少人,都在這個漩渦中慢慢消失,從此,世間都沒有他們的蹤影蹤跡。

或許,會有人記得他們來過,或許,已經沒有人記得那些在江湖漩渦中消失的人。

青玄天是個有運氣和實力的人,所以,他一直活得好好的。

幾次兇險,都被他成功躲過。

運氣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一個女子的閨房裏,瀰漫着濃濃的茉莉花香。

粉紅色,是很多女孩子最愛的顏色,閨房的主人,可能也是個少女,因為她閨房裏大床上的被褥都是粉紅色的,還有那綾羅帳也是粉紅色的。

最讓人稱奇的是,閨房的牆壁,天花板,還有地面,居然都是粉紅色的。

閨房中充斥着十足的少女味。

粉紅色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少年,聽均勻的呼吸,應該是熟睡過去了。

也或許,他是昏迷不醒,誰也不知道。

只有,閨房的主人知道他怎麼了。

可閨房裏,卻沒有其他人的影子,想來,閨房的主人是出去了。

「吱呀」,緊緊關着的房門被一隻纖細雪白的手輕輕推開,可能是害怕吵到床上睡着的少年,所以,那隻手推門的聲音很輕。

門被推開,一個戴面紗的白衣女子輕輕的走進來,整個房間幾乎都是粉紅色的,唯獨她身穿的衣服是白色的,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她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一碗渾濁的藥水。

想來,是給床上躺着的少年熬的。

床上的少年到底是她的什麼人?

情人?愛人?還是朋友知己?

反正都不可能是敵人,沒有幾個人會傻乎乎的熬藥給敵人,除非,那個敵人對自己有用。

白衣蒙面少女輕輕的來到粉紅色大床旁,叫喚一聲:「喂,起來喝葯了。」

一個重傷昏迷的人要是能被人這樣叫醒,那可真就是個奇迹了。

蒙面的白衣少女見床上的少年沒有反應,只能輕輕搖頭,把盤子放在床榻邊,自己也坐在床榻邊緣,把一雙修長的腿搭在床邊。

蒙面少女輕輕的端起盤子裏的葯碗,小心翼翼的餵給少年吃。

一碗葯,餵了很久。

等碗空了,蒙面少女把碗放在盤子裏,站起來,慢慢的走出去。

房間里,又只有躺在大床上的少年。

夜,悄然而來。

夜裏,總是要比白天冷,一陣輕風吹過,讓人透心涼。

一個蒙面的少女,坐在一個小亭子的石凳上,雙手杵著下巴,看着皎潔明月。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映射出她迷人的身段。

一個漂亮有氣質的女人,不管坐在那裏,都會有一股無形的氣質散發出來,總是矇著面,也讓人覺得,她一定是個大美女,大美人。

她的眼睛裏有憂鬱,憂傷,還有不安,恐懼,這是一雙感情豐富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漂亮,只不過就像皎潔的明月被烏雲遮住那般朦朧,不清澈。

這麼一個女孩,該是被人疼愛的人,為何會在夜晚孤零零的坐在亭子裏?

難道她就沒有朋友?

世上沒有朋友的人幾乎沒有,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幾個酒肉朋友。

而少女,確實沒有一個朋友。

她只有一群畏懼她的屬下,還有一群不聽話的長輩,朋友?什麼是朋友,她不知道。

「咳咳……」

一聲咳嗽,打破寂靜。

少女回頭看去,一個手杵長劍的少年就站在離她一丈不到的位置。

心底暗自責怪自己:「若他是敵人,現在自己早死了,都怪自己想事情太入迷,放鬆警惕。」

江湖中的人,放鬆警惕是致命的舉動。

你永遠不知道,暗處是不是有人在等候着你放鬆警惕的時候,悄悄給你來一擊。

有些事,你永遠也不知道。

少女輕輕的說道:「你傷還沒好,怎麼能下床到處跑?」

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很動聽,就像一首悠揚的曲子,讓人百聽不厭。

不知以前是誰說的:「聲音好聽的女人長得一定很漂亮」。

不知不覺少年就把她定上一個美女的稱號。

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聽到別人說自己美,心底就會竊喜,就像自己做的某件事得到別人的認可,讓她們心底很高興。

少女也是個女孩,她要是知道少年在心底說她是美女,肯定也會很高興。

少年輕輕一笑,道:「沒想到,救我的居然是你。」

少女聽到這句話,顯然有些不樂意了,嬌怒的道:「怎麼,就不能是我救你?」

少年只是笑,一直都只是笑。

他知道,和一個女孩子爭辯,吃虧的永遠都是自己,所以,他寧願認慫,也不和女孩子爭辯。

少年走到亭子裏,坐在少女對面的石凳上,聞着那股誘人的香味,不知為何每次聞到這股香味就會讓少年迷醉。

「我想,你一定很漂亮!」

少年溫柔的說着。

可惜,有人不領情:「哼……」

少年又道:「一個嘟嘴的女孩子是最可愛的,真想摘下你的面紗,看你嘟嘴的模樣。」

說着說着,少年真的伸手過去,真要摘少女臉上的面紗,手還沒碰到少女的臉頰,就被少女一巴掌拍落。

少年有些憋屈,委屈。

少女彷彿很樂意看到他吃癟難過,居然開始嘻嘻笑起來。

少年敢保證,少女的笑聲,是他見過所有女人中最好聽的一個。

少女的笑聲就像有特殊的魔法,讓人聽一遍,就不知不覺的入迷。

「真好聽」,少年的臉上居然露出少有的陶醉,就算遇到美酒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

「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中毒了?或許吧,真是中毒了吧?」

少年在心底自問自答,只要他不說,也沒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救我?」

回過神來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眼裏都是疑惑。

此時,少年才算認認真真的打量到這個聲音動聽,香味迷人的女子。

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段,還有飄逸的長發,她坐在在月下,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月下美人。

人都是好奇心很重的,看不到的東西,往往充滿著無盡的誘惑。

少年在幻想着,面紗下,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少女打破少年的思考,回答道:「你答應幫我做三件事,還沒有幫我做成,就讓你死了,我是不是有些虧?」

少年有些失望,道:「難道你救我,就因為我答應你的三件事沒有做?沒有別的原因?」

少女輕笑,月夜下,她的笑聲一定是最動聽的。

「沒有別的原因啊!」

少年輕輕的站起來,彎著腰,把頭伸在少女身前,看着少女,道:「那就好,我還害怕你又打我什麼鬼主意呢,現在,終於放心了。」

少女輕吐口中幽蘭氣,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動歪心思?」

夜很美,卻沒有眼前人皺眉的表情美。

少年道:「說不定,我這種要天賦有天賦,要實力有實力的少年,到哪都會有女孩子着迷,我怕,你也在打我主意。」

少女沒有什麼好脾氣,她也聽出少年是在調戲自己,冷冷的道:「你若在歪想,我不介意給你在加點小傷。」

就算她冷冷的說話,聲音還是那麼的動聽。

少年果真閉上嘴了,不多說一句話,他可不想傷上加傷。

夜,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兩個人淡弱的呼吸聲。

少年又坐回石凳上,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明月。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也不知道,故人是否還好?

那些個情人知己女人現在過得如何?

那些想要殺自己的人,現在,是不是還在滿世界的找自己。

九州,終歸要踏步回去的,別人追殺着出來,就要殺回去。

江湖中解決恩怨情仇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人。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回去,到時候,一定要讓那些想殺自己的人知道,他們做了一件多麼愚蠢至極的事情。

少年在心底對自己說:「我,青玄天的劍,一直都很鋒利,只要有不開眼的攔路,那麼他們的下場只有死。」

原來,少年就是青玄天,而戴面紗的少女,就是神女宮神女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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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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