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殺樓
終於,包場的人來了。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包場的居然是個女人,還是個很漂亮的女子。
一身雪白的長裙子配上清秀可人的臉蛋,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像落在凡間的仙女。
一個女人來供男人娛樂的場所包場,這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閣樓的老闆只想着有錢賺就行,誰包的場,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三樓中,那女子坐在空蕩蕩的包間里,一杯杯的喝着酒水。
女子會喝酒的很多,可像她那麼能喝的卻是很少,一個人就能喝下五斤烈酒,還沒有醉意,酒量好得不行。
沒有人陪她喝酒,她卻還能喝得很高興,很開心,好像遇到什麼值得欣喜的事情。
房頂上的人已經消失,包間中卻多出一個人,是個駝背的黑衣人。
「一個人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悶酒!」
駝背黑衣人嘶啞著聲音,不急不慢的從桌上端起酒碗喝一口,眉頭輕輕一縮,才道:「酒是好酒!」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駝背老人……」
白衣女子上下打量著這個駝背的黑衣人,笑道:「閣下只有無品的實力,卻敢找我來談生意,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說話間,白衣女子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意顯露,也不知她真有殺人之意,還是故意嚇唬駝背老人。
駝背老人「哈哈」大笑,聲音嘶啞的說道:「我從不怕威脅,因為,一個人只有在沒有本事的時候,才會威脅他人。」
白衣女子有些怒了,皺眉道:「那麼,你是說我沒本事了。」
駝背老人搖頭,道:「非也非也,是你自己說自己沒本事的!」
白衣女子的脾氣本就不好,聽到駝背老人的這句話,再也忍不住,瞬間到駝背老人的身前,她白嫩的手緊緊的捏住駝背老人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駝背老人的喉骨就會別捏碎。
駝背老人絲毫不緊張,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胸有成竹的笑,一種就是強裝鎮定的笑。
一時間,白衣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手上的力道,稍稍鬆懈一點,在她鬆懈的時候,一把雪亮的劍,指在白衣女子的喉嚨上。
握劍的人居然是駝背老人。
冰冷的寒意從劍尖傳來,現在,兩人都握著對方的要害,只要其中一人妄動,那麼兩人都會受傷。
白衣女子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凡品實力的人,居然能悄然無聲的拔劍,在自己鬆懈的瞬間,把劍指在自己的喉嚨。
這一份膽魄,膽識,時間計算的精準,出劍的速度之快,在她所見過的劍客中,駝背老人是第一個。
包間里,本來是有幾個服侍的人,只不過,就在駝背老人到來的時候,白衣女子讓他們出去了。
現在的房間里,就只有白衣女子和駝背老人。
也就沒人能看到精彩對決的一幕,雖然兩人都只露一手,卻已經精彩至極。
當然,只有會欣賞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精彩之處。
駝背老人收回劍,白衣女子也鬆開手。
兩人各退一步,互相打量著。
放着烈酒的桌子,就在駝背老人的後面,只要輕輕伸手回去,就能握到酒壺。
「咕咚咕咚」,駝背老人喝得很猛。白衣女子仔細的打量着他,她的眼神彷彿想把駝背老人看透一般。
房間里,除了酒香,還充斥着另一種香味!
女人的香味。
不用說,這種香味,肯定是從白衣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駝背老人輕輕嗅一下,道:「真香!」
不知道是說酒香還是女人的香味。誰也不知道,包括他自己。
因為,他已經迷醉了。
白衣女子只當他是在說酒香,臉上的笑容不減。
駝背老人又道:「現在,你覺得,我夠實力和你談生意了嗎?」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尷尬神色,道:「駝背老人都沒有實力和我談生意,恐怕,這世間就沒人有實力與我談生意了。」
駝背老人笑得更盛。
「那我們,就先談談生意如何?」
白衣女子點頭,表示贊同!
駝背老人語出驚人,道:「我要你與你合作對付天劍宗!」
白衣女子搖頭道:「天劍宗不是我能對付的,恕我無法與你合作!」
駝背老人不喜歡浪費自己的時間,也不喜歡別人浪費時間,最主要的是桌上沒酒了,駝背老人離去的速度更快了。
天劍宗是個龐然大物,一般的人,都不敢去啃一口。
駝背老人以為今夜見的女子敢出手和自己一起對付天劍宗,只可惜,那女子也不敢。
本也就沒打算有什麼收穫的駝背老人倒也沒覺得失望。
夜,很短!
朝陽升起,新的一天也到來了。
駝背老人在一個酒館里喝着早酒。
最讓人稱奇的恐怕就是他一身破爛衣服,頭髮雜亂如枯草,每次喝酒都能拿出幾十兩銀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若認為駝背老人真是來喝酒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駝背老人喝的不是酒,是消息。
酒館里,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而這些人,往往都會帶來一些新奇的消息。
這可不,酒才一杯下肚,就聽到酒館角落裏有兩個人小聲嘀咕。
「他們真的那麼厲害,我可不想白白花了錢,他們卻不能把我想殺的人殺了。」
其中一個人,好像是出錢請人殺人,只不過,他在擔心拿錢的人辦不好事。
另一個安慰道:「你大可放心,你去道上打聽打聽,殺樓的人,永遠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從沒聽過殺樓的人拿錢不殺人的。」
殺樓,又是一個新的勢力名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殺人的殺手組織。
這種組織,駝背老人也有所了解,不過不多而已。
或許,自己也可以出錢,讓殺樓的人出手幫忙殺些人,這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想要請人,那就得知道要請的人在那,不知道在哪,還如何去請人。
駝背老人不知道,卻有人知道。
當然,別人不會輕而易舉的把消息告訴駝背,殺手組織做生意以前,都會告誡出錢的人,不能把有關的消息泄露,殺手組織的人也一定會出手把泄露消息的人殺了。
「兩位小兄弟,不介意老頭子我坐在這裏吧?」
駝背老人看似在問兩個坐在牆角小聲議論的人,實則,不等兩人回答,屁股已經坐在凳子上。
看着對面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普通男人,駝背老人嘿嘿一笑。
其中一人問道:「你認識他?」
另一人搖頭,回答道:「不認識!」
兩人隨即面露不善,以他們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覺,這個駝背老人很危險。
就像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只要輕輕咬一口,就能要人命。
兩人悄無聲息的把手放在桌子下面,好似在摸索着什麼。
駝背老人眼睛一直盯着兩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知道兩人桌子下的手摸着什麼,一把刀,一把劍。
刀與劍,都已經出鞘。
或許,在下一秒的時候,刀劍就會向駝背老人劈來。
駝背老人對面的兩人卻突然額頭冒汗,眼神中,都是懼意。只聽駝背老人笑道:「兩位,可知江湖中有點穴手法?以兩位的能力,是不可能沖開穴位的!」
兩人都被駝背老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身子不能動,嘴卻能動,兩人幾乎是齊聲大喊:「你……」
駝背老人當然不會讓兩人把話喊完,又點住兩人啞穴,對着兩人道:「兩位剛剛所說的,我都已經聽到了,剛好,我也想殺幾個人,不如兩位就把殺樓的消息告訴我,我也就不難為兩人。
當然,兩位想活命,那就不要大聲喊,那麼多人好好的喝酒,被你兩喊聲嚇到,那得多不禮貌,是不是?」
駝背老人還不等兩人在心裏嘀咕好,就已經解開兩人的啞穴。駝背老人有十成的把握,兩人不敢大喊大叫,也不敢不說。
沒有撬不開的嘴,只有不對的方法。
果然,兩人不敢喊,不敢叫,只是低着頭。
兩人,都已經知道,駝背老人想要殺他們,舉手之間就可以。
他們怕死,所以,他們不敢妄動。
駝背老人又問道:「兩位要不要把殺樓的消息告訴我?」
兩人搖頭,他們真沒膽子把殺樓的消息告訴別人,這也是掉腦袋,丟性命的事。
說也是死,不說,駝背老人也不太可能放過他們。
倒是讓兩人難以選擇,說與不說。
他們心底早把自己罵個遍,沒事在酒館里說有關殺樓的消息,這不是找死么。
沒喝酒以前,都還說得好好的,不在外面談論殺樓的事,結果,幾杯烈酒下去,兩人腦海迷糊,就把所有的事拋在腦後,開始談論起殺樓的事。
談論不要緊,要緊的是被人給盯上了。
兩人考慮很久,都沒有給駝背老人一個確切的答案。
駝背老人忍不住再次催促問道:「你們兩人,說還是不說?」
兩人沒搖頭,也沒點頭。
駝背老人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笑容,淡淡的說道:「你們現在說,還能多活一會,不說,立馬就送你們下地獄。」
其中,包含威脅的意思!
兩人一時間,真不好做決定。
又沉默一會,其中一人終於是忍受不住駝背老人的眼神,開口道:「我說,我說,我全說!」
「求求你,不要那麼看着我。」
駝背老人點頭,道:「你若說假話,我總會找到你殺死你,所以,別想着糊弄我。」
那人像老僧敲木魚般緩慢的點幾下腦袋,才說道:「那你大可放心,我所說的只有真話,沒有假話!」
駝背老人確實很放心,他最不怕別人說假話。
假話有假話的用途,只要用對了,說不定,假話的用途就要比真話有用得多。
突然,駝背老人直覺腳底發冷,一股冷意從腳底襲上心頭。
有危險!
還不等駝背老人做出反應,對面的兩人卻已經死了,兩枚飛鏢插在兩人喉嚨上,溢出的鮮血都是烏黑的,鏢上有劇毒。
駝背老人站起身,四處張望,整個酒館里都是談笑喝酒的酒客,沒有發現哪個人有異常的舉動。
兇手隱逸得很好,外加暗殺的手段,駝背老人,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殺死兩人的就是殺樓的殺手。
至於為什麼殺兩人?當然就是怕兩人把有關殺樓的消息說出去。
駝背老人在桌子上放下十兩銀子,就走出酒館,此時,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有人能在他面前把人殺死,還能不讓自己發現,那人,是個高手,而且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殺樓的人,最讓人害怕的不是他們的實力,而是,他們永遠都在暗處,就像影子一樣,形影不離的跟着你,隨時都能要你的性命。
最為致命的是,你就像草場上的靶子,明晃晃的在殺樓的人眼前,殺樓的人想怎麼打靶都可以。
駝背老人知道,暗處最少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