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笑看人生百態

第兩百五十七章 笑看人生百態

若是在黑暗的房間里,你的床上出現一雙冰涼的手,你會怎麼做?

青玄天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跳下床,也不是尖叫,他只是狠狠的踢了一腳。

好似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用那腳發泄出去,踢得力道更是重得驚人。

「嘭……」

結結實實的踢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居然沒有跳起來,也沒有大罵,也是踢出一腳。

心中早有防備,卻還是躲不過那一腳,被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青玄天的身子倒飛出去,撞在門框上,把門框也撞個粉碎。

很多人肯定沒有見過喝醉酒的老鼠遇到一隻貓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床上躺躺着的人,活脫脫就是一直貓,一隻把醉酒老鼠玩弄與鼓掌之中的貓。

青玄天活脫脫的就是一隻醉酒的老鼠,不要命,拚命的和貓叫囂。

你若是一隻貓,遇到一隻醉酒的老鼠,你會怎麼做?

會不會吃掉他?

床上的人沒有吃掉青玄天,只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在青玄天身上點了一下。

她出手的速度很慢,可青玄天還是沒有躲過去,她的手指點到身體的那一刻,青玄天就無法動彈了。

青玄天的眼珠能動,所以可以看到已經從被子下出來的她,就算四周完全黑暗,只要你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她那雙碧綠的眼睛。

青玄天的嘴也能動,所以他開口了,不是大罵她,只是問她另一個女人的下落,聲音中帶着急切,道:「你把凝兒弄哪裏去了?」

黑暗中,那雙碧綠的眼睛眨了眨,狡黠的說道:「她是你娘子,又不是我娘子,你娘子不見了,又關我什麼事?」

青玄天能想像得出來,她一定在笑,肯定在笑。

已經不準備說髒話罵人的青玄天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臭娘們!」

她居然沒有憤怒,好似還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青玄天彷彿已經聽到她無聲的笑聲。

「我當然就是臭娘們,臭娘們可沒有嬌滴滴的小娘子溫柔賢淑,大方體貼。」

已經可以聽到青玄天牙齒咬在一起的「咯吱咯吱」聲,黑暗中,看不到青玄天的臉,但可以想像得到,他一定很憤怒。

青玄天突然笑了,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笑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笑,包括他自己也沒想到。

他不但要笑,而且要笑得開心,他不是瘋了,也不是傻了,只不過是因為:有人想要他哭的時候,他卻在笑,有人想要他憤怒的時候,他卻在高興,別人是不是就沒有如願以償,自己是不是就贏了。

黑暗中,那雙冰涼的手扼制住青玄天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

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說,一個新婚的新娘子死在幾十個色鬼的手裏,會不會很有趣!」

人,都有軟肋。

她已經捏住青玄天的軟肋,此時的青玄天,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脅下。

誰也不會忍心看到一個新娘子死在十多個色鬼的手中。

世上有很多事情值得懷疑,只有一件事情,青玄天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就是她的話。

黑暗中,閃現一點火苗,火苗點燃燈火,整個黑暗的屋子瞬間被燈火照亮。

一張圓潤的臉出現在眼前,看到小土,青玄天的心情就像「王八鑽灶坑,憋屈帶窩火」!

小土在笑,高興的笑!

今夜看到青玄天難過,她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莫名的想笑。

笑着笑着,她居然一轉神色,一臉認真的神色,看着青玄天,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娶,還是不娶我?」

青玄天聽說過逼債的,就沒聽說過逼別人娶她的!

青玄天只覺著好笑,便笑着問道:「我為什麼要娶你?」

小土臉色一凝,隨後又道:「因為我是你的女人,難道你想始亂終棄?女人的名聲就是命,你要了我的人,你若不娶我,那我只好死了算!」

說罷,她真的拿起桌上擺着的剪刀,刺向胸口。

沒有鮮血噴射的場面發生,剪刀也沒有刺入小土的胸膛,也不是青玄天叫住她,只因她沒有真的想死。

把剪刀放回桌子上,圍着青玄天轉了一圈,說道:「剛剛我可是看到某人着急得神色,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怎麼?捨不得我死啊?」

「你既不娶我,又不想我死,那你想幹什麼?難道,讓我做你的情人?」

女人的臉,就像五月的天,說變就變。

縱使青玄天有修心養性的功夫,也是抵擋不住小土變臉的功夫。

世上有種東西叫「妒忌」,有種心叫「妒忌心」,小土就是妒忌蕭凝,為什麼青玄天要娶一個實力弱,還毀了容的小女孩。

自己到底哪裏比她差?論實力,她比蕭凝強千百倍,論背景,她還是比蕭凝強大,論容顏,她也絕不比蕭凝差,她沒有想明白,青玄天為何不娶她,偏偏要娶蕭凝。

妒忌使人愁!

一陣涼風吹過,小土忽然間就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玄天的心在着急,在努力的用內力去沖開穴位,可怎麼也沖不開。

他真的着急了,從未有那麼着急過。

他害怕,害怕聽到有關蕭凝的噩耗傳來。

不知何時起,蕭凝已經在青玄天的心底駐紮。

過了三個時辰,身上的穴位終於被沖開,青玄天癱軟在地上,卻還是掙扎著爬起來,要去找那個心底的女人。

三個時辰不動彈,身體已經麻木了,不管他如何用力,腳就是站不穩,也不知是第幾次摔倒在地,他抬起頭的瞬間,看到床下面有一個人。

他掙扎著爬過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兒,他在心底默念:謝天謝地,還好她沒事。

黑暗的窗外,小土看着屋內的兩個人,心裏卻說不出的酸楚。

想想她何等身份,居然會淪落到和一個小姑娘爭風吃醋的地步?!

她的嘴臉露出自嘲的笑,她帶着自嘲的笑,消失在黑蒙蒙的夜裏。

當青玄天把蕭凝從床下抱出來時,看到蕭凝的臉,青玄天卻是苦笑不得。

蕭凝的臉上戴着的銀面具不見了,而且,蕭凝的臉上還被人畫了個大大的烏龜。

不用說,除了小土,絕對沒有人會那麼可惡。

有時候青玄天覺得小土是個可憐的人,有時候覺得小土是個可恨的人,有時候又覺得小土是個可悲的人。

真的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

小土的人生,確實是與可憐,可悲,可恨同行!

蕭凝再一次的撲在青玄天懷裏痛哭:「嗚嗚嗚,她說要在我的臉上刻個王八,讓你永遠也不會愛我。」

「她真的刻了個王八,我現在是不是很醜?你會不會不愛我了?」

蕭凝真的害怕,怕青玄天不愛她。

女人的眼淚,對於男人而言,是致命的,看到蕭凝落淚,青玄天什麼都不想了,只想疼她,愛她,把所有好的都給她。

青玄天安慰道:「別哭了,她其實不壞,只不過……」

話還沒說完,青玄天就閉嘴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正因為這個錯誤,他被蕭凝推倒在地,還惡狠狠的對他說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想要休了我,去娶她?」

不管小土是好是壞,最起碼,青玄天不能在蕭凝面前說小土的好話,被小土毀容,還聽到自己的丈夫說小土的好話,蕭凝如何能不傷心,如何能不生氣?

青玄天舉起手,指著天發誓,道:「我現在絕對沒有娶她的心思,若是有,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

蕭凝用溫暖而富有彈性的手指抵在青玄天唇間,搖頭道:「我不要你發誓,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青玄天的心再一次被溫暖,一股比蜜還甜的東西又湧上他的心頭。

過個很久,蕭凝臉上的王八畫像被洗掉了,不知不覺中,天也亮了。

初為人妻的蕭凝賢淑的打來洗臉水,要幫青玄天洗臉。

「凝兒,你也沒洗臉吧?」

蕭凝點了點頭!

青玄天笑嘻嘻的道:「那還是為夫伺候你洗臉好了。」

說罷,就擰乾手巾,往蕭凝的臉上擦去,蕭凝想躲開,卻被青玄天叫住,道:「聽話,別動,讓為夫好好的給你洗個臉,別人求我洗我都不幫別人洗,整個天下,也只有你才有這個待遇哦!」

蕭凝聽話的不動,任由青玄天幫她洗臉,她臉上的傷口用天宮的獨門秘葯,一天時間就已經長上口子,現在口子都已經癒合了,不得不說世間還是有很多奇葯!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就是被欺凌的對象。

就算運氣好,嫁到一個體貼的丈夫,頂多也就不用伺候丈夫洗漱,像蕭凝一樣能被丈夫伺候洗漱的人絕對很少。

當然,那些入贅的小白臉除外,就算伺候老婆洗腳也是應該的,因為他們都是奴才的命。

酒老來告別,他也要回天宮,順便還問了一句:「小子,你要我帶小凝兒回天宮嗎?」

酒老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帶蕭凝走,蕭凝跟在青玄天的身邊,太危險了,回到天宮,最起碼有酒老護著,沒人敢動。

青玄天心中很捨不得,卻也知道,其中的種種厲害。

滿大街跑着的人口裏都喊著要滅了他,自身都難保,何談保護別人。

分別,總是傷人!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聚聚散散才是人生。

青玄天來到山下酒館中,自顧自的喝了幾壺濁酒,昏昏欲睡的回到山上小屋,好好的睡一覺。

第二天一早,青玄天就帶着青禪子一起下山,他們終究是有事沒有做完,青玄天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所以,他必須要下山。

神女宮內,混亂一團,神女宮外,刀宗宗主索命刀帶着全部刀宗門人,把神女宮圍得水泄不通。

整個刀宗,都成為百事通的鷹犬,主人叫往東絕不敢往西,主人叫吃飯絕不敢吃菜。

冷麵修羅一直都是個透著神秘色彩的女人,她已經很多年未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神女與劍三訂婚時曾出現過一次,訂婚被青玄天攪黃,冷麵修羅還能忍住氣不出手,也沒人知道這麼多年後,當年的冷麵修羅武功又到何種地步。

聽江湖傳言,冷麵修羅最精通的就是暗器,可以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中。

冷麵修羅臉上看不出憤怒,聲音也很平淡的說道:「索命刀,你為何圍我神女宮?」

索命刀輕笑,道:「四十年前,五大勢力圍攻北斗宗,致使北斗宗滅門,四十年後,北斗宗的人回來報仇,這個理由夠不夠?」

冷麵修羅還是很平淡,她的臉也看不出波瀾,索命刀心中卻已起波瀾,暗道:莫非,她有什麼大依仗?

不過細想自己背後的人,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整個東海,能與百事通對抗的又能有幾個。

那些半條腿踏入墳墓的老傢伙,都怕少得很,沒到不得已的時候,都不會出手,畢竟只要出手,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了,誰也不願意冒那麼大的險。

再說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誰又會和自己過不去呢?

想通這些,索命刀說話都硬氣很多,抬頭挺胸,說道:「我是北斗宗的人,怎麼?我來為宗門師兄報仇就不行了?」

冷麵修羅突然冷笑,不屑道:「讓百事通出來與我說話,你還不夠實力!」

索命刀心裏那個氣啊,好歹自己也是一宗之主,與你冷麵修羅地位相差無幾,怎麼在你冷麵修羅的眼裏,我就那麼不堪?

他只是心想,卻沒有機會說出去,因為,百事通已經從後面走上前來,索命刀恭敬的退到一邊。

「啊花,沒想到四十年以後,曾經貌美如花的你也會變了模樣,老婦差點都沒認出你來,」

冷麵修羅冷冷的看着百事通,心裏窩着火,她最恨別人叫她「啊花」,啊花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恥辱,一個天大的恥辱。

百事通很樂意看到對手憤怒,那樣她的心裏就會有說不出的舒服。

「誰又能想到,曾經春樓的頭牌現在居然成了神女宮的冷麵修羅!」

聽到百事通說起最不願意提及的往事,冷麵修羅憤怒的喊道:「你住口!」

百事通在笑,哈哈大笑!

笑罷,接着又說道:「啊花,你不會已經帶着神女宮轉營娼業了吧?」

說罷,又大笑!

冷麵修羅的臉色,難看到極致,剛剛她已經暗中發射三枚暗器,居然都被百事通不留痕迹的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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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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