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脫禁錮揮手殺人,分恩怨各不相欠(3)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脫禁錮揮手殺人,分恩怨各不相欠(3)

他就像一隻孤飛的燕子,總找不到方向,總在空中盤旋。

可終究有天,他一定會找到方向,然後一直走下去。

夕陽落下,黃昏已至,一天時間又將過去,無形中,生命又消逝一天。

他還有多少個明天?他的生命還有多久?

青玄天感慨人生的短暫,他決心要在短暫的人生里做出點事來。

明月初升。今晚的明月格外明亮,照得大地一片銀白。

月下積雪就像是大地上鋪着的白地毯,潔白,無瑕。

青玄天看着銀白色的大地,心中惆悵萬分。惆悵生活,惆悵未來,惆悵人生,惆悵江湖!

白雪卻沒時間去惆悵人生,他在逃命。青玄天若知道白雪在逃命,他想來也沒心情去惆悵人生。

白雪並不知道追殺他的是什麼人,他只知道追殺他的是一個高手,一個要命的人。

他有三次已差點死在那人手中。

那人用的武器比較特殊,不是刀不是劍,是一桿長槍。槍身雪白,槍尖亮如銀。

江湖裏,用槍的高手很很少,白雪入妖界江湖有一年之久,妖界很多高手的名號,他們所用的武器,所使的招式,他都略有所知。

可從未聽聞有用銀槍的人。

那人穿的是黑衣勁裝,臉上矇著黑布,白雪試圖揭下黑布,看看黑布後面的是個人,卻也未能如願。

黑衣銀槍,又出現在白雪前面,白雪遠遠就看到他,遠遠就停住奔逃的步子。

他的劍已握在手中。風輕輕的刮,冬天的風,就算颳得很輕,也會讓人受不了,讓人感覺到寒冷。

明月照在白雪臉上,照得白雪白如雪的臉如地上積雪一樣潔白無瑕。

月下,他的目光在閃爍,他的眼中好似已有懼意,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一個幾次差點殺掉你的人出現在面前,你是否也會如他一般恐懼?

白雪已不準備逃,或許他也逃不了。有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避,無法躲避的。

白雪準備拚命,你若已無法逃避,那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去面對。

可白雪卻心有不甘,他總想知道,要殺他的是什麼人。

所以,他開口問:「你是什麼人?」

那人冷笑。

白雪道:「你為何要對我下殺手?」

那人又冷笑。

白雪慢慢抽劍,既然不答,那唯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戰。

當一個人準備去拚命時,那個人就會變得很可怕。一個連命都已準備豁出去的人,無疑很可怕。

那人好似不準備動手,她突然說道:「你應該看得出,我有殺你的實力,我已不止一次可以殺你,可我都未曾殺你,你可知道為什麼?」

那人竟是個女人,白雪的臉在發燙,他竟不是一個女人的對手,這讓他無地自容。

他不明白她為何要追殺他,所以,他問道:「你可以說說,為何三次有機會殺我,都未曾殺我,為的是什麼。」

那人道:「我想知道,青玄天在什麼地方。」

「你若告訴我,青玄天的下落,那我便不殺你,你若不說,今夜你只有死路一條。」

白雪笑了。他早該想到,她是為青玄天而來。

他有時都在嫉妒青玄天,為何要殺青玄天的人總是比要殺他的人多。

那人問:「你說不說?」

白雪輕輕搖頭道:「你若要我去做別的事,出賣別的人,我或許會幹。可你若要我出賣青玄天,去做出賣青玄天的事,那就休想。」

「哪怕你剝我的皮,抽我的筋,我也絕不會說出有關青玄天的任何消息。」

那人冷聲道:「他值得你如此?」

白雪的眼裏有光,堅定的說道:「值得。」

接着,又說道:「你不會懂的,你永遠都不會懂的,我和他之間的友誼。」

那人冷笑:「你為他受苦,甚至有可能為他死,他知不知道?」

白雪道:「他知不知道都無妨,關鍵是看我做沒做。」

「為朋友做事,不求回報,就算為朋友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理所應當。」

「你沒朋友,你不會懂。」

那人冷笑,長槍刺出。

白雪無意中說到她的痛處,她確實沒有朋友,她曾經認為擁有過朋友,可在生死之際,她的朋友卻選擇放棄她,選擇讓別人活命。

那件往事就如一根針,直戳心底,她的心很痛很痛。

那人攻過來的時候,白雪也就跟着出劍。一出手就是雪落紛飛,他唯一的殺招只有雪落紛飛。

那人見他施展雪落紛飛,長槍直入,未曾停留。

她好似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

白雪巴之不得她進入雪落紛飛,滿天劍影已漸漸把兩人包圍,劍影中傳出劍槍碰擊聲,還有呼呼風聲。

他們想必都已使出全力,都已使出強大的殺招。

可惜,沒有人能看到他們施展的是何種招式,他們的戰鬥只能給人無限遐想。

白雪無疑是會落敗,未開始就已註定。

劍影散去,那人的長槍抵在白雪咽喉上,白雪的劍落在地上。

白雪楞楞看着地上的劍,他沒想到,他的劍有天會被人從他手中擊落,更何況擊落他劍的是個女人,這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那人問:「你說不說?」

她依舊在問青玄天的下落,在她看來,沒有人不害怕死亡,不管多硬氣的人,刀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總要服軟的。

可惜,她又想錯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想的那樣,白雪依舊硬氣得很。

她手中的銀槍慢慢遞進,槍尖已刺破白雪的皮膚,鮮血已慢慢溢出。

血是鮮紅的,冒着熱氣的。鮮紅的血染紅銀白的槍尖。

白雪依舊面不改色,依舊沒說出青玄天的下落。他無疑是個能為朋友死的人,青玄天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無疑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那人的槍未插入白雪的喉嚨太深,她在最後時刻,選擇放白雪一條生路。她用接近冰冷的聲音說道:「滾。」

白雪當然不會滾,可他會走。所以,他走了。

那人站在月下,站在積雪之中,一身黑衣的她在這片天地中是如此顯眼。

她看着白雪離去的方向,她自己也未曾想明白,為何要放白雪離去。

她站在積雪中很久很久,半個時辰后,她才離開。

白雪的足跡已被落雪覆蓋,更何況白雪走時一路都在施展絕頂輕功,盡量不在雪地上留下足跡。

有人若要去追擊他,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那人卻好似能看到白雪不經意間留在積雪上的痕迹,她竟能一路跟着白雪。

她認為白雪一定會去找青玄天,只要跟着白雪,就一定能找到青玄天。

她是誰?為何要找青玄天?她和青玄天之間有何仇恨?

這些問題,都藏在被黑布蒙住的臉下,誰若能揭開黑布,就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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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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