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郭家之怒
孰強孰弱,下一秒就見分曉。
「轟隆……」,隔着酒老隨手揮出的氣罩都能感覺到整片腳下的大地在顫動。
或許是盲目的信任,沒有人會去擔心酒老施展的氣罩會破裂。
院子裏的人目光中有驚訝,有驚愕,還有好奇。
誰也想不到兩人居然如此之強,都在心底暗自佩服兩人能如此隱忍。
若沒今天的事,他們的實力有多強,恐怕還無人知曉。
氣罩裏麵灰塵散去,所有人都看到勝利者,是木長老?因為他還站着,金長老早已經倒在地上,不會動彈了。
下一秒,他們才知道,看錯了,木長老的身子開始搖搖欲墜,就像狂風中的樹苗越搖越厲害。
「嘭……」,一聲,木長老直直的往前倒去,又砸起灰塵來。
讓人意外的事發生了,金長老,居然猛的從地上坐起來,看着木長老冷笑,輕『哼』一聲,道:「真以為老子是吃素的不成?」
酒老一揮手,氣罩消失了,金長老對着蕭峰道:「宮主,你可說話要算數?」
蕭峰暗道:「說話不算數又能如何?如今,自己想殺你,還不是張張口的事情,不過,有人比我更想殺他,如今,就賣他一個人情。」
蕭峰心裏想通后,便說道:「好,本宮主說話算話。」
金長老心底大喜,既然有蕭峰發話,那自己就這條小命可以保住了。
看着金長老臉上浮現的喜色,蕭峰心底冷笑一聲,今日,本就沒想着讓他們兩個活着出去,讓他們自相殘殺只不過是其一,後面的事可還沒完。
「多謝宮主,以後我一定感恩戴德,努力效忠宮主,為宮主鞍前馬後,在所不辭,為宮主上刀山下火海,就算為宮主拼了性命也無怨無悔。」
金長老滔滔不絕的說一大堆恭維的話,其他三個長老在旁邊聽着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見過無恥的人就沒有見過像金長老這樣無恥的人。
這是其他幾個長老在心底對金長老的評價。
蕭峰實在聽不下去,擺手叫停道:「別說了,你的心意我懂,以後好好表現吧!」
其實心底則是在想:「是狗永遠改不了吃屎,這是本性,寧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可能相信金長老的話。」
誰都看得出金長老假恭維的話,可他們很聰明,看破不說破,只靜靜地做一個看客。
金長老又一番拜謝,無非就是說一些感恩戴德的話,說得繪聲繪色,做足神情,說着說着老淚縱橫。
「多謝宮主饒命,屬下愧疚難當,便先告退下去,回去面壁思過三個月,以儆效尤。」
蕭峰沒有阻攔他的離去,因為不用他阻攔,也會有人不想讓他離去,比如說酒老。
「站住。」
酒老淡淡的說道。
金長老邁出去的步子始終沒有落下,又倒退回來一步,臉色有些不好,隨即他就把難看的臉色隱藏起來,露出一臉笑意,慢慢的轉過身,說道:「酒老,不知有何吩咐?」
酒老淡淡的道:「宮主讓你走,我可沒說讓你走,你夥同龍家誘殺宮門弟子,我必須得給死去的弟子一個交代。」
金長老大驚,臉色上露出怒意,吼道:「宮主都說放我一條生路,難不成,你要殺我,就是沒把宮主放在眼裏。」
酒老冷冷的看着他,在酒老眼裏,金長老就像一條亂吠的狗。
酒老沒有開口說話,蕭峰倒是先開口道:「酒老無須給我面子。」
金長老臉色瞬間變成豬肝色,心底的怒意爆發出來,合著酒老和蕭峰是耍着他玩啊。
「老匹夫,別以為你實力很強我就怕了你,哼……」
一聲冷哼過後,金長老使出全力向酒老攻去,酒老只是淡淡的看一眼,輕輕抬起手,語氣隨意的說道:「劍起。」
突然之間,天宮中所有的劍都不受控制的飛出劍鞘,往著一個方向,宮中弟子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劍飛去的方向,暗說驚奇。
唯獨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在海上看到酒老使用過馭劍術,這必定是馭劍術無疑,只是不知酒老今日對付的是誰?
難不成是龍家的人?有可能,以龍家在海上的舉動,說不得真會派人來天宮找酒老。
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實際上還是太高看龍家的能力了,龍家的人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
就算龍家龍老爺子也不敢帶人來天宮鬧事,真以為天宮是吃素的不成?
所有飛出劍鞘的劍都往蕭峰的院子飛去,好奇追來的弟子來到院門外,也不敢進去,只是在心裏瞎想着:「是不是宮主在修鍊什麼絕世神功,宮主真是太厲害了。」
所有的飛劍漂浮在院落里酒老的身前,看數量,最少也有五六百把飛劍。
幾個長老包括蕭峰還有院子裏的下人,都看得暗暗出神,酒老的這一手馭劍法可是第一次施展出來,他們都想看得清楚一些。
「劍去。」
酒老淡淡的說道,說完,五六百把飛劍居然聽話的向金長老飛去。
外人看着飛劍平常無奇,唯獨金長老能感覺飛劍上蘊含的力量何其強大。
那種力量不是蘊含在一柄劍中,而是蘊含在所有劍中。
面對如此之多蘊含強大力量的的飛劍,金長老腳底生出冷意,直湧上心頭,又到額頭,冷汗直冒,心中已經生出畏懼。
剛剛氣勢磅礴,豪氣衝天的他已經想着要求饒:「饒……」,他想說饒命,後面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飛劍已經插在他的身上,整整五六百柄飛劍插在金長老的身上,他就像一個通紅的長毛刺蝟一樣,龜縮著身子,倒在地上,身體還不停的抽搐著,口中不停地溢出鮮血來。
周邊兩米以內的青石板磚被金長老的鮮血染紅。
今日連續死了兩個長老,剩餘的三個長老現在心底連忤逆的心思都不敢有,只想着一心一意的效忠蕭峰。
蕭峰擺手示意讓下人把屍體拖出去。
酒老淡淡的道:「回。」
五六百柄飛劍從金長老身上飛出來,往四方空中飛去,回到原來的劍鞘中。
酒老起身慢慢的往外面走,蕭凝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也跟着酒老出去。
金長老和木長老的屍體已經不見,幾個下人正在洗地,至於幾個長老,蕭峰讓他們各自歸去。
抬頭看着遠方的藍天,蕭峰深嘆口氣,他本來也不想這樣,奈何總有些人,你越讓着他,他就越和你對着干。
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與此同時的天荒島,又是另一番景象。
整個天荒島瀰漫着憂傷,原因無他,就在剛剛,天荒島上運回來一具屍體,是天荒島郭家的小公主——郭靜雅。
郭家族地內,郭章聽到女兒死後,只是淡淡的說一句:「放在水晶棺材裏。」
他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掩面痛哭。
痛哭一會,郭章擦拭乾凈臉上的淚痕,輕輕的推開門,整個院子裏站滿郭家三代以內的族人,他們都在等著郭家一聲下令,直取龍家。
郭章什麼也沒說,往外面走去,院子裏的人紛紛給他讓開一條道。
出了院子,就看到郭靜封跪在地上,頭貼着地,看着自己剩下的唯一一個子嗣,郭章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雙手重重的扶起郭靜封,道:「不怪你。」
郭靜封使勁的搖搖頭,悲傷的道:「爹,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妹妹,都怪我。」
這一幕,院子裏的郭家人看得鼻子酸楚,眼中淚花摩挲。
郭章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龍家,該滅!」
「該滅,該滅……」
天荒島上喊聲震天,聲音久久沒有散去,瀰漫在空中。
郭章又對郭靜封說道:「你去請你太爺爺出山,我先趕去龍家,這仇,不能不報。」
郭靜封使勁的點點頭,踏着憂傷的步子,走開了。
郭章沒有喊院子裏的郭家弟子,他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緊緊的跟在郭章身後,往族地大門的位置走去。
從此刻開始,東海開始風雨飄搖,各方勢力動亂,這一次動亂,好似早就被上天安排好一樣。
所有郭家三代以內的弟子緊緊的跟着郭章,來到郭家的碼頭,踏上自己的戰船。
郭家的戰船,在天荒島一代,乃至在東海整個海域上都是出了名的快,無堅不摧,號稱海上堡壘,能攻能守。
三十艘戰船快速駛出海面,就像天空南來北往的大雁一樣,整齊排列開來,在海面上大大的擺了一個人字。
郭章站在最前面一艘戰船上,他的眼裏,除了悲傷就是憂傷,除了傷心就是苦澀。
散女之痛,差點擊垮了他。
若不是心底有一個念頭苦苦支撐着他這一具已經傷痕纍纍,心傷遍遍的身軀,他早就倒下了。
現在,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為女兒報仇,滅了龍家。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仇他也必須報,女兒只有一個,逝去就不能回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總要為她做點事情,別的做不了,報仇卻能做。
龍家大院裏,龍家主聽下人彙報,郭家大舉來犯,驚忙的放開懷裏橫抱的三公主,口中驚道:「什麼?讓你們去滅一個青玄天,你們怎麼能惹到郭家的身上?」
絲毫不去管被摔在地上的三公主幽怨的目光,快步出了大門,一路往外走,心底一直都想不明白,郭家怎麼突然就來犯呢?
三公主慢慢的站起來,看着龍家主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不快的面容。
沒有實力,沒有能力,只有姿色和身軀,她用自己擁有的東西做着自己想辦的事,若是,有一天,可以放棄,她會毫不猶豫的從龍家離開,另尋高人救她的父王母后。
她現在活着,就只有一個目的,救出她的父王母后。
她一直都再為這件事努力,從未改變過。
別人都在指責她,謾罵她,可她覺得自己做得沒錯,沒必要去改。
她若是有實力,肯定會滅掉所有說她壞話的人,絕不會心慈手軟。
想想曾經,或者說是幾年前,她還是個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毫無心計的女孩。
生活改變了她,把她變成一個無人認識的人。
她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沒有人知道,或許,她自己也說不出自己的苦衷,沒有人能體會,也不會有人理解。
許多時候,這個世界就這樣,沒有人會去理解你的所作所為,只會去譴責你做得好壞,從不會去了解你做某些事的苦衷。
「唉……」,三公主想起心中的苦澀無奈,就輕輕嘆一口氣,坐在石桌前,心中告誡自己,不管前路有多難,也要堅持下去。
龍家主走到外院中,看到許多聞訊趕來的龍家弟子。
為了給兒子報個仇,龍家主派出龍家的許多高手,到現在,那些高手都沒有回來,想必,是回不來了。
若是天宮的人找來,他大可說:「殺人償命,青玄天打死自己的兒子,殺子之仇不報,枉為人父。」
這樣說天宮的人就無話可說,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沒等來天宮的人,卻等來郭家的人,讓他始料未及。
郭家,在東海整個海域也沒什麼名氣,可很多人不知道,天荒島郭家,是個隱世的大家族,族中的弟子很少有在外面走動的,所以,名氣會有些小,可郭家的實力不可小覷。
東海國的人都以為龍家是東海中最強的家族,可所有的大家族都知道,除了天宮,就是郭家,至於龍家,在郭家掌權者的眼裏,不過是個強大點的跳蚤而已,想滅抬手就可以。
當然,還有許多比天宮,郭家強的勢力,只不過,這些勢力都在蟄伏着。
龍家有個極品實力的龍老爺子,在世人眼中,已經是絕強者,可在郭家郭老太爺的眼中,龍家龍老爺子還不夠一個手指頭按死呢。
龍家主大聲的質問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院裏的龍家子弟都低着頭,不敢去看龍家主的眼睛,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天荒島郭家主郭章帶領着郭家所有戰船往東海國趕來,據得到的消息,是沖着龍家來無疑。
龍家主此時心裏拔涼拔涼的,眼下這情況,他是拿捏不了主意,只能去後山找龍老爺子。
正在療傷的龍老爺子,被龍家主的腳步聲驚醒,看着身前不遠處的龍家主,不悅的道:「不是告訴過你,沒什麼重要事情不能來這裏,你居然……」
龍家主急忙解釋道:「爹,龍家現在有件大事需要你主持。」
龍老爺子疑惑的問道:「大事?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