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禍事

第兩百八十一章 禍事

酒老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人敢拿劍指著自己。

白衣劍客的實力不錯,酒老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氣場威壓。

酒老不想出手,因為他一出手,就要牽動很多的事,很多的人。

可人家都殺上門來,殺了那麼多的門下弟子,酒老要是不出手,那死的門下弟子在天有靈,肯定會失望至極。

蕭峰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衣劍客,用一柄劍指著酒老的喉嚨。

他也陷入回憶,已經忘記多久沒有人敢這樣拿劍指著酒老。

那些拿劍指著酒老的人,最後只有一個下場——死。

死很容易,要讓一個人死,更容易,只要你有實力,不管你想要讓誰死都能輕而易舉,要是你沒實力又想要別人死,那麼死的一定會是你自己。

酒老會施展御劍三千嗎?

蕭峰有些期待,他已經忘記多少年沒有見過酒老施展御劍三千的招式。

酒老突然說話,語氣冷淡的說道:「你想死?」

白衣劍客突然楞了一下,看到酒老的眼睛是在注視着自己,才知道酒老說的話是對他說的。

「不想!」

白衣劍客本來不用回答,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嘴裏突然就跑出來「不想」兩個字。

酒老還是冷淡的說道:「既然不想,何必找死?」

白衣劍客楞住了!

酒老繼續說道:「你自己也知道,以你的實力,絕對不能對付我,為何要來送死?」

白衣劍客苦笑一聲,居然收回手中的劍,苦澀的說道:「別人讓我來的!」

別人讓他來他就來?難道他是傻子不成?別人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絕不是傻子,不然活不到現在。

只有聽話的人,才能活得更久,不聽話的往往死得最快。

這是天庭內流傳的一句話,所以,天庭的人,都很聽話。

酒老已經看出他是天庭的人,因為天庭的人行走在外,身上總會有個天庭的標誌。

酒老已經看到白衣劍客胸口上綉著一個小小的「天」字。

「天」字,也就是天庭的標誌。

除了天庭的人,絕沒人會在衣服上單獨綉一個「天」字。

酒老想不通他為何而來,有些東西,想知道還可以問,唯獨這一件事,就算酒老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天庭的人,守口如瓶,那是規矩,誰也不會破壞規矩,不然……

就算死了,也不會安寧!

酒老接着淡淡的說道:「你走。」

蕭峰在旁邊不解的看着酒老,天宮的弟子也在不解的看着酒老。

地上十多條人命就這樣算了?

不能算,絕對不能算!

只不過算賬的時候還不到,就像鍋里的肉,還沒到吃的時候你就撈出來吃,味道一定會差。

白衣劍客沒有走。

沒有完成任務,回去就是死。

天庭的人,只有兩種人。

死人和活人。

想要做死人,那很簡單,想要做活人就難了,因為,想要活着,就要完成每次的任務。

完不成任務,那就只能死。

天庭絕不養沒用的廢物。

白衣劍客這次接到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滅了天宮。

世上只要有一個天宮就夠了。

這是鼠真人說的話,鼠真人的話,就像真理,天庭的人不會去狡辯,他們只會想着如何讓兩個天宮變成一個天宮。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毀去一個天宮。

白衣劍客就是來毀掉天宮的。

可惜,他的實力還是沒有酒老厲害,沒有出手,他便已經敗了。

走,他不可能走,也不會走,除非他的屍體被人抬着出去,不然,他就要把天宮毀掉,才能站着出去。

他沒有選擇!

所以,他的劍又出鞘,這一次,他的劍不是輕輕的抽出來,指著酒老的喉嚨,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抽劍,出劍,一劍刺向酒老的胸口。

他想一劍刺穿酒老的心臟!

白衣劍客的劍在別人眼中比光還快,在酒老眼裏就有些慢了。

酒老已感覺到白衣劍客劍里的殺氣,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出劍。

「劍來。」

酒老低喝一聲,三百柄劍,從天宮兵器庫中飛出來,直刺白衣劍客。

速度之快,要比白衣劍客出劍的速度快太多。

白衣劍客的劍抵在酒老胸口的時候,酒老的飛劍,已經刺入白衣劍客的身體。

三百柄劍,不可能同時刺在一個人身上,一個人身上也絕插不下三百柄劍。

白衣劍客身上插著四十來柄劍,其他的飛劍已經被酒老施展手段送回兵器庫。

看着已經死掉的白衣劍客,酒老面色凝重的對蕭峰說道:「準備吧!」

蕭峰的臉色也不好看,準備,又要如何準備才行?

蕭峰後面站着的是天宮的五個長老,他們都是天宮的中流砥柱。

五個長老不管以前姓什麼,叫什麼,他們在天宮內只有一個稱號,那就是金長老,木長老,水長老,火長老,土長老五大長老。

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若是知道即將面對是什麼事,不管誰的臉色都不會好看。

酒老殺了白衣劍客,作為勝利者,本是該高興的,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酒老才走過一個崴腳的小坑,又掉進一個大坑裏,如何能高興起來。

不殺白衣劍客,白衣劍客就會毀掉天宮,那是不用說的。

可是殺了白衣劍客,那天庭就更有理由出手對付天宮。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就是江湖的規矩。

現在酒老殺了天庭的白衣劍客,天庭的人是不是可以打着為白衣劍客報仇的名號,大張旗鼓的來對付天宮。

天宮雖然是東海國的武學聖地,三百弟子個個都是人才出眾。

可那三百弟子,都只是後輩,那能跟天庭的那些前輩高人抗衡。

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那都只是對少數人有用的話。

前浪夠大,後浪就推不動,到時候死的一定是後浪。

「把屍體處理一下吧!」

酒老有些傷神的看着地上的屍體,淡然的說了一句,一轉身,就往回走。

蕭峰慢慢的跟在他身後,五個長老又跟在蕭峰的後面,天宮的弟子們則是看着他們的背影,漸漸在眼前消失。

天宮的弟子不知道死的是誰,他們只知道天宮的人被白衣劍客殺了,酒老殺了白衣劍客為天宮的人報仇。

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有人也會來找酒老報仇,那一天,將不遠。

到時候,他們的命運又會如何?

是生?

是死?

誰能知道?

酒老回到議事大殿中,轉身回來看着跟着他一起進來的幾人,神色凝重的對蕭峰說道:「我想和天宮脫離關係。」

蕭峰冷冷的看着酒老,最後點頭說道:「可以!」

酒老又對蕭峰說道:「照顧好凝兒。」

酒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走出大門。

不但有卓絕的劍法,輕功造詣更是不低,酒老,身上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蕭峰看着酒老的背影在冷笑:好,你走,天宮有難的時候,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算你厲害,沒有你,天宮一樣還是天宮,我蕭峰還一樣是蕭峰。

一個人在生氣的時候,會說很多的氣話,也會失去該有的理智,真正能處事不驚,沉穩辦事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酒老就這樣走了,蕭峰在心裏咒罵他幾句也是應該的。

只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他的臉就像被人打了幾巴掌一樣——通紅。

因為他聽到外面響起的聲音:「天庭的人是我殺的,要報仇,找我,我等著就是,如今,我自己脫離天宮,這一件事自然與天宮無關,若天庭的人不怕被世人痴笑,大可出手對付天宮。」

說話的人除了酒老還能有誰,蕭峰才發現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酒老的聲音很大,想必用不了多久,東海的人都會知道,天宮的酒老殺死了天庭的人。

天宮的弟子都在好奇,天庭到底又是什麼勢力,不但天宮的弟子在好奇,就連江湖中太多的人都在好奇「天庭」,到底是個什麼勢力。

只有知道天庭的人,才知道天庭的可怕,也不願意提及天庭。

「天庭」,這個詞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傳遍廣闊的東海。

風,輕輕的刮著。

酒老沒有走,他知道自己不管走到哪裏,天庭的人都能找到自己,與其白費力氣的到處跑不如坐等天庭的人到來。

若是單對單,酒老有十足的把握,現在天庭里的人沒有誰能勝他。

飛劍三千六百,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最害怕的就是天庭的人會聯合起來對付他,一個兩個還能招架,五個六個,七個八個的可就不好招架了。

這個世上,酒老什麼事都可以放心得下,唯獨有一件事,他放心不下。

蕭凝的安危。

酒老在想:自己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誰還會保護她,誰還能保護她,蕭峰縱使有心可無力,就以蕭峰現在的實力,有很多事是做不了的。

一個人,實力越強,看得就越想,也就越明白。

有很多事情,酒老都慢慢的看清楚了。

這個江湖,慢慢的在變,強者慢慢的在顯現,這個江湖不在是以前那個天品強者就可以稱為世間最強高手的時代了。

極品,神品境界的強者也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天庭的人不會來得那麼快,酒老也不會走,終究有一天,酒老和天庭的人會碰撞在一起。

夜色,悄然而至。

黑天後一個多時辰,彎彎的月牙才從海上漂浮起來,慢慢的掛在天空。

黑夜裏,有太多的未眠人。

他們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無法入睡。

東海的島嶼有很多,能住人的也有很多,還有很多無人問津的海島,上面也會住着一些隱世不出的高人。

作為一個殺手,媚娘絕對沒有殺手之王那麼有名,也沒有殺手之王那麼厲害。

可她一個女人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經是很厲害了。

媚骨的實力有多強,沒人知道,她也沒有出過手,想來媚娘的女兒也絕對不會差。

就在今天,媚娘得到一個消息。

神女宮,刀宗,天劍宗的人都在追殺青玄天。

她不由得為青玄天擔憂起來,還記得青玄天不顧死活救她丈夫的場面,她的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為青玄天做點什麼。

媚骨就站在旁邊,媚骨還是那麼的冷若冰霜,好似天下間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事能她笑一笑。

媚娘叫她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青玄天是她父親的救命恩人,現在,青玄天被很多人追殺,她要是不出去幫助青玄天,那是不是就是無情無義之人了。

魔氣傷到的人,短短的時間,是好不了的。

媚娘要照顧自己的丈夫,去幫助青玄天這個重任就落在媚骨的肩上。

這一次出去,能否活着回來都不知道。

青玄天的仇人太多,想要青玄天死的人更多,想要幫助青玄天,那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最主要的事就是不知道青玄天在哪。

青玄天好像是突然失蹤一般,誰也找不到,就連神女宮,天劍宗這些大勢力也找不到青玄天的蹤跡。

東海鏢局的消息網已經夠厲害的,錢多多利用東海鏢局的消息網也找不到青玄天的下落,更別說別人。

媚娘看着自己的女兒,關心的囑咐道:「一定要小心,不管如何,都要活着。」

「嗯」

媚骨只是輕輕的用鼻子哼了一個「嗯」字,就慢慢的走出山洞,提着燈火,踏上小船,摸著月色行進。

媚娘看着遠去朦朧燈火閃亮的小船,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只是委屈你了。」

就算青玄天要她去死,她也絕對會去死,因為她欠了青玄天一條命。

有的詩人在月下獨酌,半醉半醒間能作出傳世的古詩,有的畫家在月下畫個月夜圖,留下傳世的名畫。

月夜,一直是人們抒發情話最好的東西。

青玄天抬起頭,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抒發着自己的情懷:「誰來救救我!」

這就青玄天最想抒發的情懷。

渴,要命的渴,餓,要命的餓,最重要的是,一直這樣手腳不能動的站了幾天。

他的腳已經麻木了,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現在,他就在想「誰能救他」?

他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會有人來救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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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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