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無法無天
是夜，天狼星北落，月色依舊猩紅。
我隨王陽來到太陰禪院中，氣氛一片祥和，元始已經躺在王陽禪房旁的弟子房中呼呼大睡。
王陽問道：「小師叔，我白天時已經檢查過元始的身體，發現他並無特殊之處，只是骨齡與尋常人大有不同，而且他的腦域波動極亂，心性似乎並非孩童，不知小師叔為何要收他做記名弟子？」
「我收他為記名弟子，是因為他於太陰一脈有恩，但具體是什麼我不能說，以後若是我不在了，你要對他悉心教導，未來的他，不會比小不點差。」我說道。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他體內似乎封印着一件神器。」王陽又說道。
「是開天斧。」我說道。「他是可以駕馭開天斧的人。」
「小師叔將開天斧傳於一個孩子？」王陽不解。
「之所以傳給他，自然是有道理的。」我說道。「太陰一脈，除了我和師傅，你是最強的，師傅自在無為慣了，他一生不喜爭鬥，飽受屈辱，這天地不應該他來出頭拯救，未來能擔當大任的只有你，你要保護好這些孩子。」
「是，小師叔。」
我沒再多言，坐在元始身旁，手指點在他天靈之上，神光內斂，腦域波動收縮，而在元始的丹田之上，一股暖流緩緩凝聚。
朝陽初升，天色放亮，我走出太陰禪院，沒有驚擾任何人。
而此時在一處秘境之內，一個面容模糊不清、被神則遮擋的男子沉聲說道：「大葬未歸，他的生命軌跡也消弭無痕，看來已經隕落。」
「什麼，連大葬都被隕落了，這天庭的人這麼強？！」一名擁有陰陽臉的熾天使說道。
「我早就說過，大葬如此魯莽傲慢，早晚會被收拾。」另一名全身散發白光的熾天使說道，他腦後九重神則環繞，頭頂隱約可見某種超越天道規則的奧義光輪，雙目之中星光璀璨，氣質非凡。
「天主說的極是，這一紀元被稱為末日紀元，黑暗將再次降臨天界，能出現幾個超越遠祖神的人物，不足為怪，不過能殺得了大葬，看來此人不簡單，甚至超越大帝。」一個臉龐削瘦，全身瘦骨嶙峋的熾天使說道。
「能殺大葬的人，除了當世大帝，還能有誰，大葬擁有天羅神葬之技在手都能死，當真是驚到我了，生命王庭七大熾天使，如今七去其四，接下來該誰去？」那名陰陽臉的熾天使說道。
「不如我們一起去好了。」面容削瘦的熾天使說道。
「怎麼，麻君，你怕了？」陰陽臉熾天使說道。
「這不是怕，能殺得了沙加、西羿和后夔，我並不吃驚，但能殺得了大葬，這件事讓我很意外，大葬的戰力在你我看來雖平平，但對付古來大帝，百戰而無一敗，就算我想要殺他，也需要費些手段，我懷疑，天界出了不得了的人物，已經超越天界所屬的文明。」
「哼，麻君，你要是不敢去就說一聲，我自己去就好了，這天地間能殺我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
「無法無天，你太狂妄了，古往今來，不死的不朽者死了，我們生命王庭的神也一樣並非不死。」被稱為麻君的熾天使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秘境結界之外傳來：「你們不用爭了，我已來找你們。」
「嗯？」
「嗯？」
「有趣。」
三名熾天使同時望向結界之外的一個身影。
「豈止是有趣，簡直是太有趣了，活了無數紀元，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殺到我們老巢的。」
一道身影飛出結界，眼神如鷹目，殺氣騰騰，而他的臉卻半陰半陽，一時讓我發怔。
「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說道：「看到你的臉，讓我想起一個故人，他佛魔雙修，他的臉和你一樣，半陰半陽。」我說道。
「哼，佛魔雙修，天界生靈的低等秘術，你那故人怎麼沒帶來，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他已經死了，也的確不敵你一根手指。」我說道。「我殺他時，心中悲慟，卻又不得不為之。」
「既是故人，又為何要殺？」
「因為他盲目自大，背叛於我，崇尚所謂的至高種族，那時魔界的大魔神對他來說高不可攀，如今我殺大魔神，只需一個念頭，為了復仇，我將整個魔族肅清。」我說道，眼中無悲無喜，轉而看向眼前的熾天使問道：「你叫無法無天？」
「你知道我的名號？」無法無天反問。
「你們是生命王庭的至高神明，凌駕於一切之上，連天道規則都無法制約你們，對於天界生靈來說，你們就是禁忌，我區區百歲，又何曾知道你們，只是我在熾天使大葬的腦域中看到過你，大葬似乎對你很不滿，很多次都燃起殺心。」我說道。
「哈哈。」無法無天大笑。「我就喜歡他對我不滿又殺不掉我的樣子，看不出來，你小小人族，竟然能修鍊出這麼高的修為，想必你已經另闢蹊徑，打破了天界固有的修鍊體系。」
我搖頭，說道：「我依然是神王境，但修鍊體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你們出生就是傳說，是規則，是萬界生靈膜拜的至高神明，但你們對我來說，也不過是螻蟻。」
無法無法哈哈大笑，指着我說道：「誰給你的自信，當着我的面說我是螻蟻，你知道嗎，天界的歷代大帝，只有達到大帝境圓滿時才能感應到我的存在，我便是天地萬法的始祖，你們所有生靈的修鍊之法，都是從我開始，你卻說我是螻蟻，這簡直是破天荒的笑話，今日只我一人，殺你不費吹灰之力！」
「你最好還是把秘境之內的都叫出來，不然你會死得很快。」我說道。
「見過狂的，沒見過你這麼狂的，給我死！」
無法無天說着，手掌張開，掌心出現星辰之力凝聚的氣丸，氣丸向我飛來，轟隆聲響，引爆方圓數十里內的現實空間。
周圍虛空淪陷，以幾何倍數塌方，幾乎八百里範圍內的山河盡數被毀滅，山巒夷平，河海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