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鬼城突圍

第56章 鬼城突圍

第56章鬼城突圍

中午時分,蘇小鹿悄聲一人來到城門外,徘徊了幾圈還是決定打道回府,這幾天她想了很多的東西,關於這個時空,關於這個命運,關於這個身份,還有關於澳門之霸,一切的一切,像是沒有頭緒,卻又像有個支點在支撐著所有事情的起源。

在回去的路上,恰巧碰見了坐在河邊的欒皓,一臉鬱悶不得志的模樣,小夥子長的不錯,身形挺拔了起來,臉蛋也有了夜如年的英俊,這些日子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鬼城之上,倒把這小子給疏忽了。

蘇小鹿笑着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夥子一個人坐在這幹嘛?思春呢你?」

欒皓被她嚇了一跳,習慣性的出掌一聽是她的聲音才及時剎住了,眼眸閃躲了一下,「賭棍?!你怎麼來了?」

一看他的反應,蘇小鹿挑了挑眉,在他身邊坐在,「你有心事?」

「沒有……」聲音遲疑。

蘇小鹿收了笑,定睛看着他,欒皓被她盯的不自在,頭越發的低了些,「還想騙我?」

欒皓端正了身子面朝河面而坐,涓涓流水,潺潺淡泊,那一片波光粼粼反射在他剔透的眼眸中,閃爍出別樣的風景,蘇小鹿一時愣住,這個孩子什麼時候也開始心事重重了?

沉默良久,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你說你會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接我,是真的嗎?」

蘇小鹿怔了怔,隨即笑開了,探出手在河面上晃了晃,「是真的。」

那孩子一聽,興奮的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閃躲著避開了視線,蘇小鹿苦笑,拎出濕淋淋的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你不會這些天就在琢磨我這句話的真實性吧?」

望着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紅暈,蘇小鹿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來了,后嘆了口氣,明日的光輝揮灑在他們身上,帶着春暖的煦意。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五年時間嗎?」

「不知道!」欒皓轉頭疑惑的望她。

蘇小鹿沉默后開口:「五年!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你還是個孩子來說是彈指一揮,而對於我來說卻是一個漫長到痛苦的時間。五年,欒皓,你告訴我,你五年能練到什麼樣的境界?」

「什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

「五年,你能成為第二個蒼玉嗎?」她問,眼底淡淡的光卻讓人有一瞬間的恍惚。欒皓眨了眨眼,還沒回答,她又問:「十年,你能成為第二個白長老嗎?」

他不答!因為他無法給一個確定的答案!直到現在有些事才豁然開朗起來,她側目看向他,笑的依舊明媚動人,那笑是他見過的最溫暖的笑,「一個人總有他的可用之處,就像一個工具總有適合它的位置,而你,覺得你是什麼?」

她的話不重,可是卻讓他從頭到腳像被冷水澆了個遍。

她給他充分的時間在思考,充分的時間在消化,世界的一切仿似靜止,她笑着,煙波秋滌,她的眼眸底下有着霧一般的朦朧,總是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直到這一刻,欒皓才發現其實他沒有真正的看清過她!他們的見面次數總是那麼的少,卻總是能讓他牽動內心最深層的琴弦。

可是現在她卻在努力催崩瓦解,她在間接的問他:「你願意當我的器具嗎?」不是一個人,只是一件物品!一件有用的物品。

太陽的溫度漸漸淡了,風大了一些,地上的草木被吹的歪倒了一邊,遠處傳來了樓蘭清澈的聲音,蘇小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終是嘆了口氣,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髮,「傻小子,你終還是太單純了些。日後鬼城是你的,你怎可讓自己失了先機去?記住,只有讓自己變的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若真是沒有保護的人,那麼你就保護自己。」

欒皓側頭,她的背影已經越走越遠,遠處樹林中樓蘭正笑着迎上她,她遞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最簡單的動作最動人的情意。

許久,他笑了,她還是不會心狠的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來使喚。一直以來總是希望自己能在她心裏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是現在不重要了。他會變的更強,他會保護好她!保護好鬼城!

賭棍,也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天站在晨光中得自己有多美,那麼堅定的話語,那般溫暖的笑意,那般決絕的背影。有時相愛太簡單,守候卻太難!

夜如年的病來的突然也兇猛,連白長老也一時沒了主意,平常用的強制性葯此刻也只能吊住他三分。蘇小鹿經常去看他,不會說安慰的話,最常說的話便是:想死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個痛快!

艷歌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總是對蘇小鹿恨的牙痒痒,卻是無可奈何的,夜如年總是笑嘻嘻的回她好啊!

鬼城依舊一片安寧,安寧的讓人心慌,蘇小鹿知道該來的總該要來的,這天下午樓蘭也帶來了對她來說無關痛癢的消息。

正當他們在這裏猶豫着什麼時候進鬼城一探究竟的時候,外界已經熱鬧的不得了了。婁夢國屬最風采的,樓錦塵已經開始正式向樓宇及發出了進攻,這一仗來的出乎意料也來的意料之中。斛律堂佑本來對他的防備就不甚嚴謹,況且也有心放這個缺口,於是這一仗,終是在四月初打響了。

同月,聚東國也正式開始多元化的戰爭,聚東國皇上這一次沒有反對對婁夢國的任何肆意侵擾,五月末更是一舉拿下了婁夢國五座城池,各部落長老對這位年輕有為的皇上終於有了一點欽佩之意,內部分化不再那麼激烈,有心統一併進外族。

斛律堂佑這次的行為更是讓人不解,一退再退,退到避無可避,直到敵軍親臨蓮城之外,他也沒有任何的焦急情緒,底下的一群老臣卻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已經開始起內訌了。

樓宇及一召紙書把他連夜招進了皇宮,面對這位笑容儒雅的少年將軍,婁夢的皇上一時無言,他問:「你到底想要什麼?朕給你,只要你保住朕的江山!」

少年將軍笑了,笑的燦爛,一臉的無所謂:「皇上,說笑了,江山,臣一直在為你保!只是屬下無能為力!」

樓宇及沉默的盯着他良久,終是嘆了口氣,「你是在怨朕?對於武將,朕是關心太少,但是你要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朕的心裏,無論是文臣還是將帥你們都是朕的子民。」

斛律堂佑一直在笑,不反駁不辨認,樓宇及只好放了行,在回程的路上,斛律堂佑站定回頭望了一眼氣勢恢宏的宮殿,眼裏滑過一抹譏諷,這個少年皇上的心思深得很,若早知現在當初又何必逼得他的父親飲鴆?比起這位圓潤手腕的皇上,樓錦塵也許差個幾分,但是卻是他想要的婁夢皇上。

婁夢,無論誰做皇上都與他無關,他只需要在婁夢皇宮擺個擺設而已。他也絕對不會讓聚東國一統天下!畢竟,和聚東國還是有點私人恩怨的。

兩個月之後,樓宇及薨逝在景德殿,樓錦塵勢如破竹一路殺到皇宮,比聚東國早了半步。蓮城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城,但是內里卻是大有文章,城街道的佈局全是五行八卦,滿城煙霧瀰漫,進去了的聚東國將士大都有去無回。

這是一個天然屏障!也是一個死亡穴谷!

八月末,聚東國皇上發出文書,有意和婁夢談條件。樓錦塵也不忸怩,當眾由斛律大將親自引進了雲城飛。

一時間,婁夢京都錦旗漫天,帛錦裂布響徹天空。樓錦塵一身華貴朝服,頭戴金冠,器宇軒昂坐在馬匹上看着迎面而來的雲城飛,嘴角的笑放肆而張狂!這是他的戰爭,這是他的天下,以後他又有何懼?

景德殿內,斛律堂佑負手站在床邊,臉上不再是溫雅的笑,一雙眼睛深得濃如墨汁,不一會門口走進來一個人,身穿鐵甲,腰間的劍鏗鏘叮咚,面目端正,一雙眼極為犀利,站定在斛律堂佑面前,恭敬鞠了一禮,「將軍,皇上已經入殮,按照先皇的下葬儀式,無墓穴只好火葬了!」

火葬?斛律堂佑笑了笑,這是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樓宇及恐怕會無顏見先皇吧?不過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斛律堂佑轉身揚了揚眉,副將立即介面道:「皇上在薨逝的前一晚立了遺詔,但卻是個殺詔。」說着遞上了從樓宇及書房搜出來的詔書。

斛律堂佑也十分好奇,展卷開,一目血字,赫然書寫着「斬殺秋妃」四個大字。

斛律堂佑不知其意,但是心頭隱隱的總感覺有不好的預感,收了詔書,對副將揮了揮手已示退下。

空空蕩蕩的殿中,斛律堂佑一個人站了很久,沉目凝思,始終不得其意。半夜時分,轉身出了殿堂轉向另外一僻靜的空苑。

院落內,荒蕪寂靜,秋葉瑟瑟,滿地的紅楓葉像是剛下了一場紅雨,樹下站着的那抹堪比紅楓香葉的身影,聽的門口的腳步聲,那身影稍微側了側身,撇頭看了一眼從門口走進來的斛律堂佑。

斛律堂佑笑着走過去,並肩和他站在紅色楓樹下,一襲白衣一襲紅衣,相得益彰,竟然燃燒出別樣的風華。

兩人沉默良久,還是斛律堂佑開口打破了沉默,「天下已經大亂。」一句成形的話,卻又像是卡住了後半句話,斛律堂佑突地又笑了聲,「不,還不算天下大亂,至少你們管羽國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著。」

說着他側頭看了看他身邊這位被世人傳為最神秘國度的統治者,他有着絕世的容顏,清澈透底的眼神,眉宇間淡化凡塵的空靈,但是斛律堂佑知道這個人狠的不夠徹底,或者說有時會有婦人之仁,他的冷漠僅止於外表。

紅蓮,又名管天煞,管羽國最高統治者,又或者蓮城神秘城主,無論哪個身份,他都是一個讓人摸不透的人。猶如他周圍終年圍繞着散不去的濃霧,詭秘而妖異。聽聞這位管羽國的統治者,從出生的那一刻,這濃霧便沒有離過身。因此,管羽國內曾有一段時間出現過暴動,一城城民上奏要把這個鬼嬰扼殺在搖籃里。

紅蓮瞥眸,紅色薄衫飛揚在空氣中,連斛律堂佑都不得不感慨眼前之人的氣質,那不是帝王的氣質,不是武將的神勇,不是文臣的優雅,那是超脫塵世的空靈,仿似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裏只不過是一粒塵埃。

斛律堂佑深深的感覺到了那個男人把他給歸屬了一種類似塵埃的物種,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之際,那個男人幽幽開了口,「他將要出來了。時間也該到了。」

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甚至對於那個人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感覺,紅蓮靜靜的站在紅色楓樹下,仰頭,完美的頸部曲線勾勒出無與倫比的精緻。

斛律堂佑側了側頭,腳步不停走出了庭院。

金秋十月,天下初定,聚東國和婁夢國達成了一份協議,以南江劃線,北部權歸屬於聚東國管理,南部歸屬於婁夢國,這一協議與兩國而言都是暫定的最佳結果。長達半年的戰爭讓兩國都疲於奔波,聚東國雖然勢如破竹一路橫掃了婁夢國大半城池,但是終將終結在蓮城。

蓮城固若金湯,易守易攻,若是打長久戰絕對是一個絕佳地段,但是聚東國打不起,千里迢迢遠涉他鄉已經讓聚東國十幾萬將士身心疲憊,輜重糧草也已殆盡,中途雖然擄掠了一些糧草,但毀去的也決不在少數。

天下格局一定,斛律堂佑也樂的其見,空閑拿了詔書尋得紅蓮聞訊關於樓宇及的遺詔,他也想了關於遺詔的種種可能性,最後還是不得其果,只好再一次拜訪了空閑的紅蓮。

紅蓮大多數時候都在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深沉的眼睛永遠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仿似能看透一切,又像是任何東西都入不得他的眼,不在乎,或者根本不上心。

但是樓宇及的這封遺詔也引起了紅蓮的深思,「你可找到這位秋妃?」

斛律堂佑手掌酒杯,半響搖了搖頭,「不曾。在漠城分道之後便毫無音訊了,這幾日我也曾派出隱衛,但是這女人像是從人間消失了般,半點遺跡也沒有尋着。」

手中的遺詔一緊,紅蓮不曾有過任何情緒的臉上有了冰縫,「是她?」

「誰?」斛律堂佑見紅蓮臉色不對,低沉問道。

紅蓮瞥了他一眼,許久用很慢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字:「巫主!」

巫主?斛律堂佑對這個身份並不是很陌生,相傳這個巫主在管羽國是一個極為神秘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簡直是一個被傳成了傳奇般的人物。

而且這個巫主還有一個讓所有人都恐懼的能力,那便是能預測未來左右他人的命運,所有這樣的人得到手得道升天,不能收為己用便能讓你下地獄。

對於這樣的傳聞,斛律堂佑還是不太相信,現下當場聽聞這位管羽國的國主說起這位巫主,一時好奇心起,脫口而出:「他真的能預測命運?」

紅蓮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淺色的紅唇翕動,緩緩說道:「會。」

哦?斛律堂佑挑了挑眉,那溫雅俊顏登時變的明亮起來,眼底的玩味濃烈,要是能碰上這位巫主還真得長長見識,只不過這管羽國的巫主和秋妃有什麼關係?

看出他的疑惑,紅蓮第一次發了好心,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有耐心,「巫主,本身就是天道之外的人,因為窺視天道所以必須遭受譴責,一個人的生命很短,短的眨眼就過去了,但是窺一次天道,壽命就會減少十年,所以巫主一般只能活五年,但是靈力大的巫主能隨着自己的喜好選擇自己喜歡的身體,繼續延長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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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千之破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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