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

許薇給傅枝剝了塊蝦，她跟老太太說了關於何教授的事情。

以傅枝的成績，在許薇看來，想被選上確實難如登天，但要是一旦就撞大運了呢？

只是陸老太太還沒發表看法，坐在白瑤身側的陸初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整個飯桌只有她和白瑤兩個人在笑，許薇面色一凝：「你在笑什麼？」

因為這句話，房間里安靜了片刻。

緊接着，是陸初婉軟糯的嗓音，「只是想到了一個笑話。」

她話里意有所指，「何教授畢竟擔任過清北的副校長，多少人夢寐以求受他點撥，當他弟子。枝枝想見他，可能得……多多努力了。」

傅枝抬頭看了陸初婉一眼，她眼底的嘲諷不屑掩飾，清楚明白的瞧不起傅枝，覺得許薇在白日做夢。

很顯然，陸老太太也是這麼想的，「準備何教授的考試做什麼？」

「枝枝可能是想努力一下，多做準備也挺好的，就算選不上也能開拓見識。」陸初婉柔聲說道。

理是這個理，但陸老太太接受不了，「你這個成績，不好好準備月考給我掙臉，搞這些和你無關的事情不是浪費時間嗎？」

傅枝的語氣極淡：「臉面不是靠別人掙得，你可以獨立自強。」

陸老太太：「……」

而且，許薇也解釋：「這次的考試本身就是面向全校學生展開的，初婉不是也在準備嗎？」

陸老太太皺了下眉，「婉婉是志在必得，甚至接下來的全國物理競賽拿到名次后都能被保送清北，這和傅枝是一個性質嗎？」

老太太諄諄善誘，「做人要只進退，好好學學你堂姐，別做那些出力不討好還顯得沒腦子的事情。」

老太太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孫女，但畢竟人都帶回來了，只能讓她好好學習，少給陸家丟人。

「要是我能被選上呢？」傅枝看着老太太，臉上沒什麼波瀾。

老太太覺得荒謬：「你做什麼夢呢？」

老太太覺得人和人是不能比較的，就像陸初婉，從來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但傅枝，樣樣都比不上陸初婉，事兒還這麼多。

可礙於糖豆，老太太沒有再多說她，愛咋咋吧。

但白瑤卻恰如其分的開口道：「媽，你不用難受，婉婉成績好，可以讓她把複習資料借給傅枝看。」

陸初婉也接話，「小姑花錢給我買了不少複習資料，我可以看在二嬸的面子上勻兩本給她。」

白瑤往許薇的方向看了眼，意有所指：「你懂事，你二嬸也沒白疼你。」

這母女倆一唱一和，希望能讓晚禮服的事情就此翻篇。

傅枝趕在許薇之前開口道，「不用了，我不需要。」

陸初婉的臉色有點難看：「你知道小姑給我買的這些資料有多珍貴嗎？對高考也有很大的幫助，市面上很早就斷貨了。」

傅枝沒接話，緩緩晃着水杯。

陸初婉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嘴角下壓。

算了，她沒必要和傅枝置氣，不值得。

只要傅枝安分守己，她根本不在乎家裏多出的人，「那你努力吧，爭取分數線能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