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危機2

解除危機2

也不能說鬼影堂自負,不在後山增添人手,而是,即便是最權威的拆彈專家,也很難保證在大面積的雷區安穩穿行。

尤其是,厲家的暗衛並不是專家之流。

唯一一個專家,劉覓往厲南禮的身上看了眼。

傅枝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個手電筒和匕首,看了眼時間,距離鬼影堂的人攻進屋子裏只剩下最後的二十來分鐘。

時間刻不容緩,她當下指揮道:「所有人,全部撤到後山,從雷區離開。」

從雷區離開?

這都什麼場面了,她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從雷區走,都不等鬼影堂來抓人,他們自己就先把自己給炸死嗎?

向遷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走!你要走自己走!我告訴你,一旦雷區炸了,別說鬼影堂那邊聽見異動會第一時間衝上來抓人,我們的弟兄要死也得死的堂堂正正,不這麼窩囊……」

「唰——」的一下。

傅枝手裏的匕首直指向遷,那張惹眼到不行的臉,滿是寒霜,一身桀驁不馴,從她周圍,氣壓遽然降低。

「我不動你,是大戰當頭,但你要是再說,一個不懂服從命令的暗衛……」

她的話說到一半頓住,戛然而止,卻比說的清楚明白更讓人膽戰心驚。

向遷被嚇到咽了咽口水,向後退了一步。

傅枝的視線在屋內繞了一圈,「現在,所有人,有序撤離,從雷區離開,還有誰有意見嗎?」

哦,他們倒是挺有意見的。

但她拿着個匕首,凶神惡煞的,這不是暴力壓制嗎?

眾人把視線放在顧宴期身上,紛紛開口。

「顧少,你說句話啊!咱們沒有專業的拆彈專家,要是走路上被炸死了多窩囊啊!」

「顧少,我們就在茅屋裏等著吧!他們就是想進攻,以我們的地理位置,一時片刻他們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是啊顧少,我們拖一拖,說不準援兵就到了!連鬼影堂的人都不敢去後山,我們又何必去雷區犯險!」

「……」

暗衛一人一句,都不支持從雷區走這麼冒險又不討好的法子。

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

沒見過大場面,總能異想天開覺得她這種非專業人士能走運從雷區離開。

暗衛隊的副隊長看向傅枝,比起向遷對傅枝的懷疑和不屑,他明顯更隨和些,就事論事道:「傅小姐,我們一早就發了求救信號,拖一拖,等別人的救援還是有希望的!」

聽到這句話,傅枝笑了下,抬手套上外套,風衣下的一雙腿又細又長,上挑的眼角寡情,嗓音乾淨涼薄,「你確定你的信號發出去了嗎?你的人什麼時候來,外面的人又是什麼時候衝進來?」

「你覺得憑你們能挺多長時間?還是說,到了現在,你還在這祈求別人來救你?」

她把後門拉開,提醒,「這裏是國外,是祥雲街的後山,不是華國,也不是厲家一手遮天的地界。」

副隊長臉色微變,張了張嘴,有些許的語塞。

傅枝說的很對。

整整三個多小時,除了眼前這個女人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別的支援,就這一點就能證明,他們的求救信號早就被攔截了。

不會有別人來救他們,是他們心裏在期許,還存着那麼點微弱的希望。

「雷區裏面除了普通的地雷,還有不少絆雷,傅小姐有出去雷區的辦法嗎?」

傅枝薄唇輕啟:「排雷。」

排雷?

怎麼排?

誰去排?

扔個野雞野兔子在前面跑?

但地雷一炸勢必會有聲響,有了聲響鬼影堂的人就會出動。

放人帶路?

放誰?

誰有這個專業的本事能保證不踩雷給大傢伙兒選出一條安全的線路?

劉覓替身而出,「我來!」

他看向傅枝的目光是那種,白帝城託孤,死前老父親對兒子幸福最大期盼的那種,握住了傅枝的手,「傅小姐,贏則,我命,死則,我幸。我就一個願望,要是你和厲總有幸逃出去,你對他好點,他有胃病,一日三餐……罷了,你倆的虐戀先不說了,時間緊迫我且說說我八十歲的老母她身體……」

他的「體」字剛出口,一雙手被傅枝毫不留情地甩落。

傅枝走出屋外,身影逐漸融入夜色,「跟在我身後走。」

什麼?!

跟在她身後走?!

劉覓義正嚴詞,「這怎麼能行?」

不對,也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劉覓覺得傅枝還是挺惜命也挺摳的一個小姑娘,他思前想後,恐懼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傅小姐你會排雷啊?!」

「嗯。」

很淡的一聲。

大佬嘛,就是那種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到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的那種。

傅枝說嗯,那應該就是真行。

劉覓瞳孔震驚,像是看見了生的喜悅,他不再跟着傅枝往前走,而是向後招手,「顧少!你指揮一下,咱們聽從傅小姐的安排!」

暗衛隊里的人諸多不滿。

但顧宴期點頭,有他在,其他人被鎮壓,只能服從命令。

讓餘生和江遠帶着厲南禮。

其他人自動成排跟在最後。

蔓延了小半座後山的雷區,讓人瞧著就心生畏懼。

顧宴期走在傅枝身側,壓低了聲音,「你的排雷和誰學的?是系統化的訓練嗎?確定可以嗎?」

「可以。」傅枝淡然,「我看過專業知識的書籍,有點小心得小體會。」

顧宴期:「???」

啥玩意兒?

看過啥?

「不是,你沒動過手,沒實踐過?!」

顧宴期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他身後還有暗衛隊,要不是他知道他現在不能搞別人的心態,他一定要敲碎傅枝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漿糊!

「也不是沒動手實踐過。」

傅枝安撫他,「這不是馬上要動手實踐了嗎?」

顧宴期管不了傅枝了,喊:「劉覓,你勸勸她!」

劉覓一本正經的勸,「傅小姐,玩歸玩,鬧歸鬧,別拿雷哥開玩笑。」

顯然,傅枝沒把這倆人的話放在心上。

「啪嘰」一下蹲下去,把手電筒打開,往前躥。

顧宴期想薅着她的衣領子給人薅回來,但是晚了,他懸在半空的手終究是高估了傅枝的海拔,只抓了一手的空氣。

顧宴期:「……」

真就是天要亡他唄?

走都走了,又不可能半途而返,顧宴期最先回神,跟在傅枝身後,提心弔膽。

「你和我保持點距離,要是炸了,」他和走在他身後的劉覓道:「你多少還能苟一苟。」

劉覓:「……也不一定啊顧少,我看這片雷都是連着的吧?」

千言萬語,顧宴期只匯聚成一句話,「那就一起死吧。」

——

隊伍行駛的速度很慢,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向遷的耐心褪去,問身前的餘生,「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為什麼顧少非要信她?一個小女生,看了幾部電影就以為自己能夠拯救世界!她懂什麼雷區,會什麼排雷?!」

「向遷,你少說兩句吧。」

「憑什麼要我少說兩句?你信她是有本事的?你別忘了,江少都說了,她武斷專行,是不是姦細還兩說,早晚是要害死人的!」

「可厲總的傷確實是她治好的。你別一口一個姦細叫的這麼難聽。單是她能來山上找厲總,捫心自問,不是所有女生都能做到的。」餘生忍不住出聲反駁。

向遷握着手裏的背包,目光赤紅,看向不願意和他統一戰線的隊友,「他們是男女朋友,這就是她的責任。再者,如果換成其她人,你怎麼就知道沒人比她做的更好?走雷區,虧她想的出來,真要是出了事……」

「能出什麼事?你想出什麼事?!」

別說是餘生,這次他身邊的江遠也聽不下去了,「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大家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盼她好,就是在盼我們所有人一起死!」

「我不是——」

「餘生,我們走!別理他!」

……

「雷區我只看了一遍,就這條路線,有地雷和絆雷的我都做了標記,當然,不排除為了節省時間沒發現的。你告訴他們,注意腳下土壤較淺的區域和土質疏鬆的區域。」

傅枝拍了拍手上的泥灰,顧宴期道:「看樣子,再走十多分鐘就能出這片區域了。」

只要出了山頭,顧宴期就能聯繫到霍家,厲家包括是顧家的人,有了人手和武器,就能保證他們有殲滅鬼影堂的能力。

整整十多分鐘,整個後山的雷區也沒有聽見一聲爆炸聲。

原本還對傅枝的想法有意見的暗衛隊紛紛閉嘴,心緒複雜。

出了雷區就是最近的一段盤山公路。

越向前,隊伍的速度越快,心情越過放鬆。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壓抑的驚恐,「向遷——!」

顧宴期腳步一頓,回頭去看。

只見和一行人隔了幾米遠的距離,向遷站在原地,額頭滿是細汗,一動不動。

顧宴期心底遽然一沉,「怎麼回事?」

「顧少,向遷,向遷踩雷了……」

餘生眼眶通紅,急到哽咽,「怎麼辦……怎麼辦……顧少……您想想辦法救救向遷吧!他真的還只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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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繼承億萬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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