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2

叛亂2

歐陽靖的言語宛如平地驚雷,瞬間就讓原本還爭執著要罵個你死我活非要分個口舌高低的族老們愣住。

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向歐陽靖,連茶都不喝了,反應極大道:「歐陽雅要走?這怎麼可能!靖長老你不是開玩笑吧?」

別說歐陽家給了歐陽雅多少特權和尊榮,就說歐陽雅自己,她離了歐陽家,能過得比現在風光嗎?

說是不可置信,但他們心裏有個聲音卻在提醒他們。

——過去的歐陽雅不可以,但現在可不一樣。

外面想要和她合作的家族數不勝數。

儘管這些家族在歐陽家面前不過是個小樹苗,但誰又能保證,這顆嫩芽不會在歐陽雅的帶領下變成蒼天大樹?

新生的力量,往往是最容易把前浪拍在沙灘上的力量。

空氣靜謐了一瞬間。

有長老不願意麵臨這個局面,沉吟道:「怎麼突發奇想就要離開了?是哪裏過的不順心,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看着幫她解決啊!」

「現在機械獸被馴服,國家那邊給咱們劃分基地的合同也快要下來……歐陽小姐這個想法可不明智!」

「她最落魄的時候,可是靠着歐陽家爬上去的!現在是翅膀硬了想要飛了,不管不顧她欠歐陽家的恩情,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秉持着得不到就毀掉的扭曲三觀做派,歐陽家的族老有部分覺得要是威逼利誘不成功,那他們就必須要動殺心了。

與其讓他們培養出來的好苗子給別人賣命,倒不如誰也別想要,誰也別想好。

一時間,眾人各懷心思,有遲疑猶豫的,當然也有殺伐果斷的,在座位上喊的臉紅脖子粗。

「諸位,諸位長老先不要激動!」

歐陽靖站在主座旁邊,將下方一眾人等類似於驚慌和無措表情納入眼帘,心裏有些扭曲的可以支配放大他人恐懼的力量感。

在所有人扭頭看過來同時,不緊不慢道:「雅雅要離開這事,本來就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靖長老,你什麼意思?怎麼一會兒走,一會兒又能不走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有什麼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半隻腳都進棺材了還磨磨唧唧的,看他一眼二十年都沒有***!

「啪啪——!」

歐陽靖看了眼說話的長老,繼而抬手拍了拍。

也不等眾人疑惑這老貨年紀一大把裝什麼性感boy,就聽見一陣整齊劃一地腳步聲,只見一群穿着軍綠色訓練服手持槍支的高級教官從門外沖了進來。

不過須臾,不是很大的空間內,充滿了烏壓壓的人群,莫名駭然的氣息從一群教官的身上傳出至長老們身後。

槍支上膛的聲音響起。

「歐陽靖,你幹啥?!」察覺到身後的教官拿槍抵著自己的腎臟處,歐陽亮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罵道:「歐陽家族規,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未得家主和眾位長老批准,不許數位高等級教官拿槍支在歐陽家行動!你視規矩於無物,是要造反嗎?!」

「造反談不上,只是用來維持一下秩序讓你們配合一下我罷了!」

歐陽靖說着,兩隻手撐著桌面,身子前傾,看了眼神色各異的長老們,悠閑道:「諸位不是問我怎麼留下歐陽雅嗎?答案很簡單,良禽擇木而棲,讓歐陽越放棄家主之位,能者居之!」

「你放屁!老子看你這個逆子是想扶持歐陽雅垂簾聽政哈!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幹脆揮刀自宮呢你這個孽……啊——!」

身後猛然間伸出一隻手,攥緊了歐陽亮的頭髮,將腦門對準桌面,用力向下一磕,只聽見「砰——」的一聲。男人的頭皮被大力撕扯,腦門傳來的疼痛讓歐陽亮眼冒金星,更是讓在場的長老們從心底滋生畏懼的寒意。

歐陽明黑了臉,正要指責,只是腦袋剛冒了個尖,就被身後的教官控制,按在肩膀上,他正要反抗,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力量喪失,整個人直往椅子中央坐了個屁股蹲。

這不對勁!

「怎麼回事?!」歐陽明忍着暈眩,目光繞了圈,發現在場的這些長老全部面色發白,四肢無力。

他心裏大駭,收回目光時,餘光掃過手邊的茶杯,心神一盪,「這茶……」

「手底下的人說,這是z神研究出來的神經毒素,喝了後會損害神經,加速皮膚潰爛和精神類疾病。就比如我們這種歲數容易得的阿爾茲海默症。」男人看着底下被嚇到六神無主的長老們,不疾不徐的解釋。

局勢,已經完全掌握在了歐陽靖的手裏。

——當然,這也只是暫時。

「諸位,刀劍無眼,這種神經毒素的解藥z神還沒有研發,只有我有。我只要家主之位。歐陽家不缺英明的領導者,缺的是一個和歐陽墜一樣有天賦的奇才!」

「諸位要是願意幫我,那我們一起成就大業,以後歐陽家輝煌了,族譜上少不了記載諸位的事迹,你們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只是要委屈你們,在這裏待上幾天了!」

——

另一邊,厲家的公司內。

這幾天,傅枝閑來無聊一直在搗鼓陸予深寫出來抑制神經毒素的藥物。

厲南禮的辦公室內,到處都是銀針,針管,還有各種特殊的試劑。

江錦書和顧宴期進來的時候,冷不防還以為厲氏倒閉了,在這搭建了一個什麼化學基地。

顧宴期好笑的看着傅枝,「您擱著擺迷魂陣呢?」

「你不懂,」傅枝連眼皮都沒抬,不疾不徐道:「這是我們醫學界的事情,我一個醫學研究者,不靜下心來做點相關方面的學習,最初的發家致富的本事就會被忘得一乾二淨。」

顧宴期嘴角一抽,不走心地點贊道:「傅師傅,不忘初心,妙手回春,醫者仁心,佩服佩服!」

傅枝懶得理他。

反倒是顧宴期身邊的江錦書,看見傅枝右手邊瓶子裏藍色液體的東西,眉心一蹙:「這是神經毒素?」

和江錦書關係並不很好的傅枝輕嗯一聲以示禮貌,然後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江錦書注意到她把另一個瓶子裏的什麼東西往神經毒素的小瓶子裏倒了倒。

緊跟着,就看見盛放神經毒素的小瓶子裏,毒素的顏色淡化。

他眼裏閃過一抹驚詫,「你在研究如何治療神經毒素?」

不等傅枝回答,他又蹙著眉心道:「別浪費時間了,之前就有消息說這種毒素就是z神也沒辦法完全抑制,你既然學醫,應該知道z神是個什麼概念,不要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語氣間,有規勸,有不屑,有輕蔑,就是沒有多少耐心的恭敬。

傅枝的眉眼自然垂著,沒有理他,拿起手底下的研究物品轉身就去卧房裏,背影又冷又傲。

江錦書看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顧宴期一把拉住。

「幹什麼?」顧宴期擰著眉頭提醒江錦書,「傅枝於我們多少都是有過命的恩情的,你別在她面前說些她不愛聽的話,本末倒置,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

「我只是好心提醒,z神都沒辦法完成的實驗,不想她浪費時間。」

江錦書把胳膊從顧宴期手裏抽出來,對傅枝不知好歹這件事情很是氣惱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獨自氣惱片刻,發現顧宴期也不來哄,演了個寂寞,這才又惱怒地冷哼一聲。

直到厲南禮從辦公室外進來,江錦書這才平緩了心態,急忙迎上去。

厲南禮推開辦公室的大門,黑西裝配的一條修剪得體的長褲襯得他整個人肩寬腰窄,星眉劍目,顯瘦卻不失力量的小臂扯開領口的領帶,半露不露一抹瑩白鎖骨,舉手投足間一晃眼的白皙晃眼又勾人。

此刻把西裝搭在椅背上,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江錦書,男人漆黑的桃花眼半瀲薄情四下繞了一圈,確定傅枝坐在辦公室內,鬆了口氣,這才舉止閑淡地拉開椅子坐上去。

薄唇輕啟,冷淡又寂冷的吐出三個字。

——「說事情。」

顧宴期站在辦公桌前,嗓音不疾不徐道:「剛傳來的消息。我放在歐陽家那邊的眼線說,歐陽家出事了!」

「出事啊,」扯著袖扣的指尖微頓,厲南禮抬眸,深黑的瞳孔泛著幾分幽冷的光芒,笑了聲,不怎麼在意道:「誰搞出來的,歐陽越?歐陽靖?亦或者是其他長老?」

「是歐陽靖,」江錦書道:「就在前幾天他控制了其他長老以及旁系的的一些子弟。雖然說是私下進行的,不過因為歐陽靖給不少人餵了神經毒素試圖控制他們,導致旁系的一些長老反應很大,鬧着要魚死網破,還有一些乖乖聽話的,已經站隊了。」

神經毒素確實是比較罕見知名的一種毒素,到現在為止也沒見醫學界研究出來能夠抑制這種毒素的解藥。

但歐陽靖手裏卻有,用到人體上也的確奏效可以延緩神經毒素給人體帶來的痛苦。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眼看着歐陽靖聯合了這麼多長老,歐陽越和歐陽奉那邊卻是弱勢,自己的命攥在歐陽靖手裏,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做。

厲南禮眉梢一挑,「歐陽靖竟然叛亂了。」

顧宴期和江錦書沒說話。

厲南禮的指尖敲在桌面上,眉眼帶着幾分清冷。

思索著該怎麼利用這次叛亂,從歐陽家扒一層皮下來。

——

而辦公室的卧房內。

同樣收到消息的還有傅枝。

黑客聯盟的網頁上,不少歐陽家旁系的族人都聯繫到了她。

詢問能否找到z神幫忙給自家孩子治病。

診金很高,出的也是天價。

多少都是怕自家孩子被歐陽靖搞沒了。

旁系的家族根本無心參與本家的奪權之爭,一次的站隊甚至會造成家族實力銳減的場面。

傅朝那邊當然也收到了消息,給傅枝打電話道:「很多支持歐陽奉和歐陽越的勢力都叛變了。神經毒素根本無葯可解,歐陽靖不知道拿什麼東西糊弄著這群人呢。你最近沒事不要出門,別去參合歐陽家的事情。」

「我知道。」

傅枝擺弄着手裏治療神經毒素的藥物,不疾不徐道:「就是個內亂,就當清洗歐陽家內部了,也不算什麼大事。」

「這事還不大呢?歐陽越和歐陽奉那邊都堅信歐陽墜的孩子還活着!給你守着王位繼承呢!根本就不能放權!兩波人怎麼都得血拚!」

這種結果也在傅枝的意料之內,沒什麼恐懼,撥弄着手裏的研究。

傅朝一直覺得傅枝對這事表現的太雲淡風輕了,看不透傅枝到底要不要參與。

「你懂血拚是什麼意思吧?」似乎是有些急躁,傅朝拍了拍桌子,「啪啪——」的暴躁聲音透過手機傳出,「歐陽奉勢單力薄,根本比不贏歐陽靖!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出事了,誰給我養老送終,誰給我吹嗩吶抬棺?」

傅枝依然沒開口。

「歐陽墜從沒養過你一天!你管他家什麼屁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為了孝道給我保證,別上趕子參與嗎?」

傅枝嘆了口氣。

「可歐陽越和歐陽奉,本該也和這件事情無關。」

她揉了揉眉心,聲音清冷又細淡道:「即便歐陽墜沒養過我一天,可歐陽越在那個位置上,替我守了十多年。」

儘管這個位置,傅枝沒想要過。

可歐陽越和歐陽奉,都能為一個他們聽說的,歐陽墜似乎有個孩子這樣渺茫希望的事情堅守十多年,這種關頭,她怎麼當做無事發生。

何況,促使這一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也有她的關係。

歐陽奉到現在沒有聯繫她,請她幫忙,無非是不想牽連她。

「歐陽靖已經給了我請帖,三天後,歐陽家本家,約見我和歐陽奉,我會應邀。」

傅朝擰眉,「你這是再通知我?!」

「你可以這麼理解。」

傅朝:「……」

傅朝被她嗆得說不出話。

氣了好半天,父女倆一時無話。

最後,還是傅朝想開了,覺得傅枝就是個倔驢,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率先服軟,「……我和沈辭洲帶群人陪你去。」

他哼哼唧唧道:「誰敢欺負你,我就抱着炸彈炸他們本家的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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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繼承億萬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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