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聽潮觀春秋（祝大家端午安康）

歷經萬般紅塵劫，猶如清風輕拂面。

白夜聞言笑：「惜沒早生百年，曾見那兩袖青蛇，曾見那雪龍騎，也曾見那騎鶴飛升，甚遺憾能見證傳說。」

見北涼雪，能算江湖。

徐知命淡淡的：「必羨慕的風流，說當年輕里哪一活得最灑脫，必白夜無疑。」

白夜將玉扇緩緩合攏輕輕放到石桌，皺眉：「沒發現齊婉蘭像一？」

兩素未謀面，僅僅通古史記載，白夜莫名覺得齊婉蘭跟北涼百年的一襲白衣如一轍。

徐知命點點頭，微笑：「一世服徐哥兒，一世也一樣，北涼最後的風流。」

徐北涼唯二的北涼舊，齊婉蘭則唯一的舊轉世。

，即便未曾登臨絕巔，也一半的機會輪迴，其八無法比擬的。

白夜單手攏袖，轉身靠着石桌，怔怔望着雨幕，亭外荷花池葉隨風動，據說晴灑入餌料見萬鯉朝拜的壯觀場面。

伸手招徐煙兒，拉着旁邊坐，白夜重新審視起亭亭玉立的姑娘，眉眼的霸比之尋常男兒更甚三分。

說裴青莞女生男相，好歹一副女兒心腸，然而徐煙兒看着一種嬌美，骨子裏卻男兒身。

白夜輕輕吐一口氣，彷彿將心魔六峰、整整六年的積鬱之氣，都一起吐胸腹。

笑了笑，牽着徐煙兒的手，半真半假的玩笑了一句：「妹，爭取成為北涼王老王爺那樣的物，徐家兩代英雄，都看着呢！」

徐煙兒早白夜昏迷醒就曾揚言，以一身成禁區，獨斷獨裁，微笑：「徐煙兒以死，唯獨能死得籍籍無名！」

白夜臉的猙獰一閃而逝，似笑實哭，現的徐煙兒已經年柳鎮那煙兒了，北涼新王，北涼新的興之主。

看着的眼睛，抿著嘴，說：「徐煙兒，后煙兒，北涼么，該落到一女子身，記住，哥以及師父永遠站身後

！」

「嗯。」

徐煙兒狠狠點了點頭，抓着白夜唯一的左臂笑靨如花，「哥，永遠的煙兒。」

白夜眼裏綻放着一抹笑意盈盈，心感動，好煙兒，哥沒白疼。

徐知命嘴唇開闔想說些什麼，看了眼徐煙兒欲言又止，轉身走到雲煙閣外，齊婉蘭對視一眼，默作聲。

雨越越，滿飄搖，雨水順着涼亭滴成直線，白玉堆徹的地濺起猛烈的水花，幾丈外的光景也模糊清起。

白夜莫名些傷感：「兩年宗門覆滅之見了師父一面，自此再沒見，次咱三兄妹算團聚了，師父也知哪裏。」

遙望着雲煙閣門口與涼王徐知命並肩而立的陌生白衣，猜測就傳說的安王齊婉蘭了吧，生得倒一副好皮囊。

想起師父王化，禁嘆了口氣：「咱一家也知何年何月能聚齊。」

徐煙兒抿著嘴唇，腮幫鼓鼓囊囊些愛，盯着白夜的斷臂些走神，知想些什麼，聽到白夜嘆氣，才幽幽回了一句：「會那麼一的。」

兩又閑聊一陣，徐煙兒起身離，同給貼身劍侍楚曦了命令，發兵君子城之事嚴加保密，任何得對白夜及哥提起。

白夜收起桌玉扇，走到亭邊伸手接着亭流淌成線的雨水，視線微微模糊，自顧自說了兩句截然同的話。

一句很輕。

「問心無愧。」

一句很重。

好似世都聽到了。

「鍾心正，該死了。」

亭外聲名遠播的聽潮湖洶湧蕩漾，湖水浪撥高十數丈，幾乎與閣樓屋檐比高，白夜猖狂笑，笑聲傳遍整北涼王府。

聽潮湖魁黿，黿背無字碑。

如山墳，緩緩現世。

三生。

傳說照見世三生的地神物，白夜一掠而獨立鰲頭，身後緩緩浮現一百丈輝煌身影，俯瞰，面無表情的白夜沉聲喝：「尊身，何神佛？」

說三世，便九世生，也尊一。

雲煙閣外與徐知命並立的一襲白衣抬手作握槍狀，忽然發現手已無刀兵，順勢握住腰間一枚刻着『陳"字的玉牌，戰意一閃即逝。

涼王徐知命看了齊婉蘭一眼，此百年一襲白衣堪稱千年古祖之無敵，從徐哥兒手接了第一，坐鎮北涼明面百年，逼得秦敢覬覦四城之地，如今居然萌生戰意？

徐知命輕聲：「何必跟後輩子弟爭鋒相對？」

齊婉蘭鬆開玉牌，說：「跟那老子很像，歷史果真輪迴。」

望着立身風雨片雨沾身的白衣身影，徐知命『哦"了一聲，輕聲說：「嗎？」

那件好事，徐知命搖了搖頭。

「走，請喝酒。」

齊婉蘭笑了笑，破荒的請身邊幾百年老友喝酒。

得見後輩風采，老也該真正退隱了。

世愧。

此生無悔。

兩相視一笑，八百年情仇，雨打風吹，結伴而，諾北涼交到徐煙兒手，值了。

白夜御風落涼亭，拂落亭匾積澱的塵埃，露『聽潮"二字，目光久視，彷彿看到一代春秋世從歷史長河撲面而，籠罩自身。

白夜閉目念：「既然春秋已遠，那便替重一次。」

雨聲漸停，空放晴。

負手走進亭，倚著欄桿，淡眼看着湖錦鯉遊動，一站便一夜。

豎日，七月初六。

白夜與劍侍楚曦別，隻身遠赴神魁首泰澤殿，明日，完顏卿與兩殿少主鍾心正成親之日。

向問一明白，求一答案。

白夜一走，整北涼剎那間詭異平靜，風聲鶴唳，世子徐煙兒率領半數兵馬二十萬發兵漢武邊境君子城，引得震驚。

一敗再敗固守春雷城的武武神，曾經的漢兵仙韓念信聞訊后笑，召集武舉國兵力二十四萬陳兵春雷、綉冬二城。

君子城，謀聖張卿獨立城頭，了一與韓念信一樣的命令，繼而長嘆一聲：

「楚漢之爭，復又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