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十年悟道，求得聖人之理

「古雲兄，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我的眼光沒有看錯。或許你可以好好的嘗試一下，雖然這條路很難，不過若是一旦成功了。你將會成為傳說之中的無敵大帝。」

青帝道。

他說的是實話，那怕是他，當初參悟星晨古碑的時候，也只只能參悟一條大道而已。其他的大道，最多只是借鑒，根本無法參悟。因此，他現在很好奇，古雲若是同時參悟九條大道，會達到什麼程度呢？

「玄清兄，我儘力吧。」

古雲道。

他的內心也是很複雜的。一方面是擔憂，畢竟九條大道一起參悟，可是一條萬古無一的路，這條路連古之大帝都沒有人成功過呢，哪怕是他也沒有太大信心。另外一方面，則是期待，正如青帝所想，若是一旦成功的話，那他的實力，會強大到哪一步呢？

很快，古雲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便是開始參悟了起來。

不得不說，第一天的時候，古雲就感覺到了困難重重。

一起觀看九塊星晨古碑，參悟九條大道，他的腦袋都有一種炸了的感覺，甚至靈魂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九條大道之間，其排斥性要比他的荒武聖體與先天道體的排斥之力，要強上了千倍萬倍不止。

若不是有造化青蓮在身，有青帝守護在一旁，他很有可能靈魂跟肉身都要爆炸開來。

可，古雲，依舊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他咬着牙，忍受着超乎常人的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苦苦的參悟。

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直到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古雲依舊沒有參悟出任何頭緒。

反而越是參悟越是迷茫了。火之大道，水之大道，金之大道，木之大道，土之大道，陰陽大道，輪迴大道，時間大道，空間大道每一條大道蘊含的至理，都玄奧無比。

光是一條，若是天資不夠，強行參悟的話，都足以讓人迷失神魂了。

更何況是九條呢？

古雲現在只是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越來越迷茫了起來。

甚至連以前所學的東西，都開始漸漸遺忘。

這還算是比較好的了。

又過了五年的時間，到了第六年，古雲甚至都已經被九條大道，搞得快瘋了。

他忽而神魂顛倒，忽然自言自語，眼睛空洞無神，整個人都沉淪到了大道參悟之中。

「古雲，你快醒醒啊，千萬不能沉淪啊！」

荒武祖符從他的身體之內跑了出來，正想要去搖醒古雲，卻是被青帝給阻止了。

「不要動他，他現在已經進入最為深層的悟道狀態了。」

青帝道。

「可是，他這樣會被大道吞噬的。」

祖符十分擔心道。

「這是他要面對的劫，這一關他若是無法過去的話，以後還會有更大的劫難要降臨。你我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觀看他悟道，至於生死，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

青帝道。

他縱然也有所擔心，可身為古之大帝，他可以縱觀過去未來。

古雲現在縱然因為參悟大道，神魂都開始迷失了。

可依舊還有着一線生機。現在絕對不能打擾他，一旦打擾不僅會前功盡棄，反而還會壞了古雲的道基。

在青帝的勸說之下，祖符只好退了開來，默默的在心中為古雲祈禱。

在古雲的神魂世界之中，他似乎已經漸漸遺忘了自己。

每一年過去，神魂世界彷彿過了萬年的時間。他先後在火的世界，水的世界，土的世界，金的世界，木的世界，時間的世界，空間的世界，陰陽的世界，輪迴的世界，不斷的經歷著。

九大道的奧義，於他的體內，不斷交織。

又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古雲始終沒有醒過來。

到了第十年，他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世界之中。

這是一個沒有修仙的凡人世界。

在這個世界，他度過了一萬年，卻經歷了百世輪迴。

第一世，他是一位教書先生。

第二世，他是一位富家公子。

第三世，他是一位帝國皇子。

第四世，他是一位鐵血將軍。

第五世，他是一位普通村民。

第六世，他是一位瞎眼乞丐。

第七世，他是一位孤獨漁夫。

……

百世的輪迴，萬年的時光，讓古雲經歷了太多太多。

生老病死，富貴榮華，一切彷彿過往雲煙，又彷彿刻骨銘心。

到了最後一世的時候。

古雲重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而所處的地方，卻並不是十萬大洲爭霸之地，而是青雲門的群山之巔。

此刻的青雲門，根本空無一人。在古雲懸崖的盡頭，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出現了。

他正是青雲祖師。

「你是誰？」

古雲茫然問道。

十萬年的經歷，百世的輪迴，讓他已經忘記了一切的前塵，自然已經不記得青雲祖師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要做什麼呢？」

青雲祖師微笑着問道。

聞言，古雲一愣，當即回答道：「我在參悟大道，九條大道。」

「那參悟成功了嗎？」

青雲祖師道。

「有，又好像沒有。」

古雲喃喃道。

「那你覺得道，到底是什麼呢？」

青雲祖師問出最後一句，整個人都消失了。

唯獨古雲愣愣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他的話，在古雲的心中久久回蕩。

可古雲，心中彷彿有了答案，卻無法徹底的言說出來。

這一刻，他忽然靜靜的坐下。

開始回首沉澱這十萬年的一切。

他總感覺自己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沉淪到了悟道的世界之中，可卻又始終想不起來。

在青雲山上枯坐了一年之後。

他彷彿受到了靈魂深處的牽引。

開始走出了青雲門，來到了天音寺，想起了他當大師兄的一切。

進入了虛神界，天君州五大域，他又記起了五域爭霸的事情。

天王洲，劍皇洲，亂魔海，最終到十萬大洲爭霸。

往西的一切，都在他的所行之中，全部回憶了起來。

「我是古雲，我於星晨古碑之前悟道，竟然沉淪了十萬年？」

古雲猛然驚醒，心中有一種恍然若失，滄海桑田的感覺。

他並不知道外界只是過去了十年，因此很是想要知道，此刻的紅顏知己，師父，好友，現在可曾安好？

可他根本無法離開這方世界，這方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生機的世界。

那青雲道人，是他唯一見過的活人。至於其他人，哪怕是連一隻小動物都沒有。

整個天地都孤寂一片，古雲在不斷的尋找辦法出去。原以為只要時間長，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他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修為境界，都不斷的消散了。因為這片天地，根本沒有靈力，而他也無法從外界吸收。

他的身體，也在一天天老去。

十年之後，他從少年，變成了青年。

三十年之後，他從青年變成了中年。

五十年之後，他從中年變成了老年。

九十九年之後，他已經沒有絲毫生機，整個人都瀰漫着死氣。

他無力的坐在群山之巔，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回首前塵，少年意氣風發，鮮衣怒馬，一路高歌，欲要走過億億萬里河山，踏上無上強者之巔。

可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古雲才深深明白。

他之前太過於專心修道了，沒有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若是時光可以重來，他哪怕是不入菩提山，不參悟星晨古碑，放棄無上之路。

如今，為了參悟九條大道，他彷彿失去了一切。

聞道者，朝生夕死，問道者，幾今何求？

若為求道，卻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那這道不悟也罷。

九條大道也好，三千大道也罷，它始終不過是一個外在的理而已，真正的道應該在心中。

他是一個內在的圓滿，而不是外在的求索。

每一個人心中，都曾有過完整無缺的道，因為後天的種種蒙蔽了心中的智慧和光明。

生命的最後一刻，古雲恍然之間大徹大悟。

他道：「聖人之道，吾性自足。」

這八個大字從他的口中道出之後，他的身體徹底了到了下來。古雲肉身雖然寂滅，可是神魂卻散發出了耀眼無比的光芒。這光芒，連這片世界都開始承受不住，都要炸裂開來了。

外界，古雲在星晨古碑之前，靜靜的盤坐着，猶如老僧入定一般。

之前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瀰漫着死氣。可是這一刻，卻散發出了濃濃的生機。

在古雲如墨的黑髮之上，一縷銀白色悄然生出。

這一幕，哪怕是青帝，都為之疑惑不已。

他縱觀歷史長河，這一刻竟然已經看不透古雲體內的一切虛實。甚至，在剛剛那一刻起，古雲彷彿進入了一種玄奧到了極致的境界。

那根本不是凡人所能觸及的領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帝驚嘆道。

一旁的荒武祖符，看着現在的古雲，他心神巨震到了極點，不由回想起了在青雲山上，青雲道人與古雲所說的話。

「當你的頭上開始生出白髮之時，你便入了聖境。當你的白髮達到一半之時，你便結了聖胎，當你的白髮三千之際，你便聖果圓滿了！」

當初，祖符還根本不相信，認為這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明白，青雲道人所言不虛啊！

古雲現在確實進入了一個連它都要仰望的境界了。

它真的很好奇，這十年來，古雲到底在悟道的世界之中，經歷了什麼，會產生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

……

悟道世界，古雲散發出的聖光，終於轟碎了九條大道交織出來的天地。

然後，他的神魂跳脫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真正的肉身之中。

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那原本空洞的眼神，恢復了無比的清明。不僅如此，彷彿有日月星晨流轉，滄海桑田變化。

這一刻的古雲，氣息和十年之前，簡直是天地之差。

他的修為縱然依舊是輪迴極境，可是他所涉及的境界，莫說是祖符了，連青帝都要為之驚嘆。

「古雲兄，你參悟九條大道成功了嗎？」

青帝當即問道。

「沒有。」

古雲搖了搖頭。

「可你，現在為什麼給我一種感覺，已經悟道成功了。」

青帝問道。

荒武祖符也是好奇不已。

「我只是悟出了一條新的大道而已。」

古雲道。

他話音一落之下，一道聖光衝天而起，於三千古碑之前，化作一道新的星晨石碑。

這座石碑高大無比，比之三千星晨古碑，任何一塊古碑都要高大，散發出凌駕三千大道之意。

「這難道是……傳說之中的聖人之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聖人之道，這是凌駕於天地大道之上的無上聖道！」

青帝與祖符驚呼道。

他們內心簡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萬萬沒有想到，古雲竟然求得了聖人之理，

這才情，簡直是用艷絕萬古來形容都不為過啊！

縱然現在古雲的實力，還無法與青帝抗衡。

可是，他現在已經開創出了這條大道，一旦讓古雲聖道圓滿，便可以傲視於九天十地，鎮壓萬古輪迴。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我青帝自認為少年時代最為強勢的大帝，可與古雲兄比起來，我還是差了太多太多。我萬年苦修，卻及不上你一朝悟道。假以時日，你必將成為名動萬古的一代宗師！」

青帝一聲長嘆。

最終身形虛化，漸漸開始消散起來。

他的殘念神魂，其實本該就要消散的了。

若不是為了見證古雲的最後一刻，也不會拖到現在。

如今，見古雲悟出聖人之道，他心中已經沒有遺憾了。

「古雲兄，我在萬古長河的盡頭等你，那裏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這是青帝臨走之前，最後一句話。

「玄清兄，我會去的。」

古雲點了點頭。

若是以前，他並不知道萬古長河的盡頭，所在何處。

可是現在，他悟出了聖人之道，已經可以初步推斷天地因果，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他躬身對青帝行禮。

這一禮，不僅是兄弟訣別之禮，更是悟道感恩之禮。

若無青帝，他無法觸摸到那個遙不可及的境界。

……

青帝走了之後，星空之下，只剩下了古雲與祖符兩人。

祖符看着古雲，有一種不知該如何說話的感覺。

昔日的古雲，還只是一位少年，可是現在的古雲，卻讓他有一種面對一代宗師的感覺。

這種感覺，哪怕是面對曾經荒武一脈的族長，都沒有出現過。

可是古雲給他的壓力，卻是大得難以想像。

「祖符，我還是曾經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古雲微微一笑，充滿了親切之意。

這才讓祖符的不適感，減少了很多。

「古雲，你小子現在真得了不得了。我現在都感覺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指點你了。」

荒武祖符道。

它說的是實話，三千大道一旦悟道成功，便可以初步推斷天地因果，通曉過去未來。

更何況是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的無上聖道呢？

現在的古雲，整個人都充滿了高深莫測的氣息。

這種氣息，與修為境界無關，而是他已經在神魂上，已經達到了一個神之領域。

「祖符，不管我以後如何，你一直都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古雲道。

聞言，祖符慧心一笑。

他沒有看錯古雲。

古雲一如既往，始終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

昔日青雲道人，為什麼要跟他說，他為古雲護道，假以時日，古雲可以為他指出大道之路。

起初它還不懂，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古雲，我很好奇，你到底悟出了什麼道？」

祖符問道。

「心之道。」

古雲淡淡道。

此語一出，那塊他創造出來蘊含無上聖道的，星晨古碑，便是飛到了荒武祖符的面前。

那深奧到了極致的大道氣息爆發，祖符哪怕只是看了一眼，心神都已經開始承受不住了。

好在古雲及時移開星晨古碑，祖符才無礙。否則的話，它的神魂都要被毀。

「這道，親眼所見之下，也太恐怖如斯了吧。」

「古雲，你現在已經超越了歷代古之大帝少年時代，走出了世間唯我真一路。」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若是現在開始吸收靈力，會達到哪一步呢？」

「昔日青帝悟道成功，一人之力吸幹了一個大洲的靈力，而你悟出了凌駕於青帝的無上聖道，會吸干幾個大洲的靈力呢？」

祖符一臉期待道。

他相信，古雲吸干一個大洲靈力是必然，至於具體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們試試看吧。」

古雲道。

隨後，他緩緩坐了下來，開始了他十年來第一次修鍊。

十年悟道，百世輪迴，十萬年心之道的修行。

古雲的修為境界縱然沒有絲毫改變，可是思想神魂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了少年大帝的悟道極限。

他無法斷定具體會達到哪一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這一次悟出無上聖道，他已經徹底完成了真正的魚躍龍門了！

這一次悟道修行徹底結束，他便要開始真正橫推十萬大洲，鎮壓九天十地萬古無敵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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