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獸好像在害羞1

機械獸好像在害羞1

紅色特殊材質的煙霧彈被引燃,在天空炸裂。

「呲——」地一聲,偌大的山林里,煙霧瀰漫。

紅色,彷彿拉響了真正災難來臨的警笛聲,讓原本就緊繃的氛圍更加的窒息和躁動。

原本在禁地沉睡的機械獸,彷彿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一般,逐漸從沉睡中清醒,原本機械化的身體就比普通人的速度要更快,何況在歐陽墜的改良下,更是將機械獸的身軀研製成了最方便奔跑地四肢區和爬行移動的蛇身。

「嗷嗚~!」嘶吼咆哮從身後的不遠處清晰地傳到人耳。

「嘭——!」的一聲,密集小路邊阻礙獸群移動地樹枝被機械獸大力地摧毀,倒塌,百年的古木在機械獸地利爪下宛如初生的樹苗,纖細又不堪一擊,半歪著,要垮不垮的樣子。

「跑!快跑!草,禁地里的機械獸都蘇醒了,全部撤離!現在就撤離!」在場的教官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來不及管夏奎的死活,急忙互相拉扯著,頭也不回地就往前沖。

「煙霧彈!誰手裏還有煙霧彈?繼續發煙霧彈!向歐陽小姐求救!」

「禁地暴亂!申請救援,這邊申請救援!」

教官們跑在隊伍的最前方,喊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兩條腿撒丫子跑起來,竟然是比平日裏訓練出任務還要快那麼一倍。

跟在教官後面的一群旁系更不必提,生死攸關的檔口,誰也不願意做那個先死的。

禁地內分分鐘上演了一種她逃,它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科幻大片。

只是比起這群一路小心翼翼走上來的教官們,傅枝這批學員顯然沒有他們那麼多的氣力。

一來是他們先前花了一個多小時在山林里跑步,身體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疲憊的狀態,大腿抽筋小腿打顫,現下最是抬不起腿。

二來則是他們本身離機械獸就比較近,加上沒見過什麼世面,機械獸從禁地里蘇醒,那鋥亮的,冒着綠光的眼睛還不等探出來,教官們就撒歡地一樣逃了,只剩下他們這群憨憨,直到看見快要躥到他們面前的機械獸,還在發獃,若不是傅枝那一嗓子,只怕他們這會兒還在比對禁地里的機械獸同他們家族徽章上機械獸的相同點和不同點!

就這麼想着,來回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旁系的這批學員就被一群根本沒人在乎他們死活的教官狂甩一條GAI!

傅枝扯著全身酸軟的歐陽糯,相當於是負重前行,還要快速地跑,呼吸也變得急促。

歐陽糯聽見身後傳來的嘶吼聲,驚慌失措地轉過頭看了眼。

相隔百米的距離,她曾倚靠的樹木早就被機械獸用尾巴拍打,折成了兩半,跟個歪脖樹一樣懸在半空,將斷不斷。

「媽呀!我要找我媽!我要回家!嗚嗚嗚,這還是人嗎?救命!」原本跟在傅枝隊伍里的歐陽鳴聽見身後的咆哮,轉過身,目之所及是大片的殘骸,遍地浪跡,呆愣愣的看着機械獸離他越來越近,眼眶霎時間浮了一層霧氣,整個人腿腳一酸,就這麼直接跌倒在地,酸軟無力。

同隊伍的其他男生跑的也是一個跌跌撞撞,宛如童話里被能幻化成人身豹子猛追的小公舉,驚慌失措,一步三摔,手腳並用地向前奔跑。

無數地大長腿從歐陽鳴身邊越過,偶爾還有踩到他手手的jio。

歐陽鳴又怕又慫,心理上的畏懼在這一刻終究還是佔據了上風,絲毫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痛意。

眼前是塵土飛揚中,破壞力極強的機械獸。

他腦海里的可視圖似乎定格了這一刻,連帶着心中的恐懼,似乎已經看見了下一秒就會在機械獸的腳下被踩到血肉模糊的自己,整個人面無血色,頓時嚎啕大哭,又甩胳膊又踢腿的。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媽——!」

歐陽鳴的聲音隱匿在巨獸的咆哮聲中。

傅枝回過頭,看見半蹲在地面上的少年,整個身子被汗水浸潤,修長的指插入到髮絲中亂扯,抱着頭,像只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膝蓋里。

機械獸的嘶吼聲越來越近,眾人連回頭看的時間都沒有,拼了命一樣拖着疲憊的身子向前奔跑。

歐陽鳴沒有抬頭,他覺得危險離他越來越近。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想起了他爸,想起了他媽,想起了家裏還沒斷奶就被架上烤火架的小香豬,還有他滿qq的女朋友……

啊,佛祖。

如果在天有靈,請幫他照顧一下他還未來得及孝順的爸媽,還有……

「啪」的一聲,肩膀上傳來的重力壓在他身上,就在他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大力地向上提拉的勁道。

機械獸鳴叫嘶吼的禁地,危機潛伏的無人之境,日光透過樹木葉,斑駁地灑落,刺目的暖光照在他哭腫的眼睛上,古樹傾倒聲,同批少年的呼救,還有人大聲的啜泣,奔跑時摔倒的聲音,交織成一片。

歐陽鳴透過指縫看向狼藉的世界……

黑色襯衫的訓練服映入眼帘,傅枝一隻手落在少年的脖頸處,長時間地奔跑讓她也沒了多少力氣,只是吊著口氣,把人向上向前地拉了把。

清冷的嗓音帶着點微喘,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道:「起來,跑。」

三個字,帶着倆標點符號。

少女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機械獸群上,緊蹙著眉心,滑動的吼嚨處清晰可見她的緊張和擔憂,遠不是面上的雲淡風輕可以掩飾的住的。

生死攸關的境地,被眼前的少女拉着,宛如溺水的人找到了最後的一根稻草一般。

不管先前這根稻草他有多麼的不喜歡,在抓緊這根稻草的時候,他只覺得,全世界都沒人比傅枝好看!就是他媽都不行!

在這一刻,在被傅枝提溜起來的這一刻!

歐陽鳴彷彿獲得了無限的力量!

他覺得他又行了,又能跑了,甚至可以和傅枝手拉手一起跑。

這樣以便於傅枝在跑不動的時候,他可以用力氣拉一下傅枝,幫助她,讓她倖免於難。

就是男女牽手,難免遭人非議,可若是為了活命,想必也是可以的吧?

他想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個頭。

趁著這個姿勢,扭捏地伸出手,就要去觸摸傅枝。

向前一拉,往回一勾,一抬頭——

出乎意料的,勾到了一手的空氣。

歐陽鳴:「????」

傅枝人呢?

歐陽鳴抬頭,往前一看。

二三十米遠處,不知道何時跑過去的傅枝和歐陽糯精打細算,「下個岔道口和歐陽鳴分開跑,讓他吸引一批機械獸,我們安全的可能性會很高。」

歐陽鳴:「……」

他的小稻草怎麼分分鐘就黑化了呢?

——

而另一邊,禁地之外。

看見接二連三紅色煙霧彈的歐陽雅一行人剎那就變了臉色。

「禁地的情況不太妙啊!」站在歐陽雅身邊的教官一臉擔憂,「他們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歐陽雅沒說話,有些意料之內,又有些意料之外。

她讓歐陽琛把傅枝引去禁地。

機械獸這會兒暴亂,多半是先前看見了傅枝一行人,撕咬了傅枝一行人後比較興奮,按捺不住,這便又訂上了夏奎一行人。

眼看着天空上求救的煙霧彈一個接一個的亮起。

外圍的一些教官也是跟着心急火燎:「怎麼辦?監控到不了禁地內,他們太裏面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他們不會……」

「煙霧彈發的這麼頻繁,偶爾還是兩三個一起發射,地點也都有所變化,想必他們也是在逃亡的路上發的,應該不至於全部出事,我們進去接應一下他們!」

「可若是他們身後有機械獸跟着他們呢?我們就這麼幾個人,跟進去也是千里送人頭,於事無補啊!」

站在歐陽雅身邊的教官態度冷漠,主要在場的這些教官也都是不同長老手下的人,不是同一個陣營的。

人性冷漠,少有人會為了他人的生死搭上自己這條命。

「依我之見,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他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活着出來,我們就不要進去添亂了!」

「不行!」他話剛說出口,就被隊伍里的一個男人聲色俱厲地拒絕道:「我哥夏奎還在裏面,你得和我一起進去救他,我了解我哥!他這麼高傲一個人,要不是遇到危險,肯定不會發煙霧彈出來的!」

「你在命令我做事?你我同為同等級教官,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做事?!你既然知道裏面危險,也好意思道德綁架讓大家一起陪着你和你哥去送死?」

「我哥帶人進禁地是為了歐陽家所有人的安危,是替歐陽小姐探路,於公於私,他就值得我們去救他!你不服氣你一個你試試?」

說着,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歐陽雅,直接「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道:「歐陽小姐,我大哥進去前,你保證過,只要他出事情,你一定會進去救他!我知道禁地危險,可長老們都說,禁地里的機械獸只聽你的話,我求求你,你去救救他!我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只要你救了我哥,我和我哥手底下的所有人,都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禁地內,情況不明,禁地外,眼看着身邊的幾個同夏奎交好的教官都跪下來求,一副趕鴨子上架的模樣,歐陽雅只覺得一陣頭疼。

夏奎確實不像看上去那樣只有一身的腱子肉。

他也怕自己會出意外,這才在禁地外留了幾位同他交好的教官,在這種關頭,逼迫歐陽雅去救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歐陽雅最初確實也說了,不管情況如何,她都會去幫忙。

自己說出來的話,若是不承認,豈不是再打自己的嘴巴?

何況夏奎弟弟提出來的條件,確實也足夠誘人。

救命之恩……

「你們都先起來!」

她捏了捏眉心,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幾個教官,「你們都是歐陽家的老人,夏奎教官也是為了歐陽家去的禁地,於情於理,我都會去救他,你們不必跪我!」

「可歐陽小姐,長老們讓我們照顧你,禁地裏面危險重重,這煙霧彈都起了,你還要往裏進,我怕……」

「有什麼好怕的,」歐陽雅不過思慮了一番,想到她要去禁地確認傅枝的死活,還要在這群人面前樹立威信,在自己做家主之前,擁有屬於自己的一些勢力,便做出決定道:「不管你們今天是誰進去出了事我都不會見死不救,況且只是一些機械獸罷了,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收復機械獸!」

同夏奎教好的幾位教官對視一眼,頓時喜形於色。

眼看着歐陽雅都這麼說了,哪怕再不滿意,其他教官也沒有反駁的權利,只好跟着歐陽雅往禁地走。

——

與此同時。

歐陽家的機場內,歐陽奉帶着傅朝從飛機上下來。

圍在機場外的,是不少歐陽家的長老,聽見傅朝來后,雖說是摸不準這人的心思,不過傅家這幾年,越發的蒸蒸日上,參與了不少和國家合作的項目,頂替了歐陽家,歐陽家就算再不滿,再嫉妒,也只能礙於實力,不要和傅家撕破臉,只能在背地裏搞些小手段。

看見傅朝跟着歐陽奉下飛機后,一群長老神色各異。

歐陽靖笑着迎上前道:「傅總!真是好久不見啊!距離咱們上次一起去開會都過了兩三年了吧,期間一直沒見過面!總想着約你見一面,可你老說沒空!還是奉老弟有本事,動動嘴皮子就能把你約來,真是讓我們歐陽家蓬蓽生輝!」

他說着話,有點試探的意思。

傅朝如何不明白他的小伎倆,薄涼又冷漠道:「是我約的歐陽奉。」

眼看着歐陽靖又要多問,他也懶得兜圈子了,直接道:「聽說傅枝來了你們本家訓練,訓練場有沒有監控?你帶我去監控室見見她」

歐陽靖:「?」

歐陽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瞬間的心虛。

「怎麼,我不能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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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繼承億萬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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