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血身祭

蕭韻坐在御書房內，看着張善遞給自己的北漠都城地圖，心中更加煩悶了:「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這話應該是我問皇後娘娘才是。」張善苦笑，「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這地圖到底是真是假，只能等皇上回來了以後才能定奪。」

「就算皇上回來了也沒什麼用，他又沒有去過北漠的都城。」

「不，我的意思是他從邊境回來一定會帶幾個北漠的俘虜，到時候讓那些俘虜告訴我們這張地圖的真實性就好了。」

蕭韻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那現在這個地圖……」

「你確定你問過內閣首輔，一定要撕開才可以嗎？」

張善點頭:「確實如此，六扇門現在應該已經把周禮和周信的屍首運到了刑部，皇後娘娘若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移步到刑部問一問，仵作肯定會分析出來他們兩個死亡的原因。」

「你不是說他們兩個死於他殺嗎？」

「他殺確實是一種死法，但是他殺也分為劍傷，毒傷和內傷，我們的人只能看出來屍首上面的劍傷，至於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只能讓仵作來判斷。」張善指著蕭韻手裏的地圖，「我去找如意館的幾個畫師，把這地圖臨摹一份，皇後娘娘收著，然後再帶着這一份真跡去找內閣首輔罷。」

「行。」蕭韻點頭，「關於那場禮儀的事情，查出來了以後你不必親自進宮一趟了，寫一封信遞過來就好。」

「是。」張善點頭。

張善很快又回到了內閣首輔的宅子裏，內閣首輔帶着他走到了書房，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撕開了最上面一層的地圖，果然在地圖之下有一張形狀詭異的圖紙。

「這是什麼……？」

「血身祭……」內閣首輔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現在去找人，把所有接觸過屍首的人集中起來，然後再去找一趟鬼醫。」

「為什麼？」

「北漠這個國家比較擅長製作蠱毒，我相信你知道這一點，我也就不跟你多作解釋了，血身祭是以人的血肉之軀養蠱，只需要兩日的時間就可以養出來這種蠱毒。」

「所……所以……周禮和周信……不是他殺……？」

「也不能這樣說……我應該怎麼給你解釋呢？通俗一點的意思就是，這種蠱毒要在母體，也就是養蠱的身體里，慢慢長大。」

「所以周麗和周信死之前，那蠱毒就已經在他的身體裏面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蠱毒需要吸取母體的營養來長大，長大了以後會自己從身體裏面鑽出來，而且鑽出來的過程痛苦無比，一般人都難以忍受，現在我們可以懷疑他們兩個是自相殘殺，我這個只是猜測，也不排除是別人把他們兩個殺了的可能」

張善摸著自己的下巴:「按照現場的打鬥痕迹來看，應該是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而且我們懷疑這個人就是北漠可汗唯一的兒子吉日格勒。」

「那你們現在找到他了嗎？」

張珊搖頭:「還沒有……」

「先別管他了，你按照我跟你說的，把所有接觸過屍首的人集中起來，然後再去找鬼醫配解藥，這種蠱毒繁殖能力極強，如果再爬出來的時候沒有扒乾淨，再屍首中留了一部分蟲卵，只要接觸過屍體的人都會碰到這種蠱毒，主要是他們的蟲卵十分細小，肉眼是看不見的，一旦蠱毒長成，母體會迅速消弱下來，並且在蠱蟲鑽出身體的時候痛苦無比，基本上在蠱蟲鑽出來了以後母體就死亡了。」內閣首輔一想到這裏心裏就不斷的翻著噁心，「正常來說，這種蠱毒的培育方法都是在動物的身體里，比如說家養的牛羊豬之類的動物，很少會有蠱毒師以人作為母體來培育這種蠱毒，這種蠱毒一旦形成，只要接觸到人，七日之內必定會暴斃身亡，而且查不出來死因，沒有解藥，就連鬼醫也無力回天。」

「我的天……北漠都是什麼人啊？用變態來形容都不為過……」

「還是先不要妄下定論了，我們沒有證據表明是蠱毒就是吉日格勒養出來的，如果是別人呢？現在整個京城都很危險，這種蠱毒只要碰到了受害者就會自動在他的體內留下蟲卵，小小一隻就足以毀掉整個京城。」

「它的繁殖能力那麼強……北漠人為什麼都不用這種蠱毒去侵犯其他城池呢？」

「世間萬物都是相剋相生，這種孤獨的繁殖能力強也意味着他對繁殖的要求很高，一定要在適宜的溫度和條件下才能長成真正的蠱毒，它能生出很多蟲卵，但是真正能長成蠱毒的蟲卵只有極少數，而且這種蠱毒只要碰到受害者了以後自己也會死亡，死亡後分解出來的黏液如果沒有粘在活物的表面上，就不會產生蟲卵，只有粘到了才會產生，而且產生了蟲卵，也不一定會悉數成活……」內閣首輔突然間停下了，因為他看到了張善一臉蒙的表情，「你是不是沒聽懂？」

「沒……」張善苦笑。

「算了，我跟你解釋這麼多也沒用，你只要按我吩咐的去做，現在把那些接觸過屍體的人全部都集中起來，然後讓鬼醫給他們做解藥。」內閣首輔擺了擺手，「趕緊去，只要有一個人符合條件，那蟲卵就會形成蠱蟲，從身體裏面鑽出來，從身體裏面鑽出來的蠱蟲是沒有解藥可以治好的，你現在趕緊趁這些幼蟲還沒有成型之前去找鬼醫，不然等事情嚴重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行，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轉述給鬼醫啊……」張善撓了撓頭，「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內閣首輔嘆氣:「我知道鬼醫住在哪兒，我去找他，你趕緊找一處偏僻的宅子，好集中這些人。」

「好，估計要不少人呢，刑部、六扇門和我的人，少說也要有上百人。」張善又問，「所有直接接觸過屍體的和間接接觸過屍體的人都要隔離嗎？」

「對。」內閣首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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