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挖朝廷牆角
凌振苦笑道：「上將軍，您也太瞧得起我了，這樣的大傢伙，不要說我，即便是在東京汴梁，也未必有人能夠鑄造出來，您的要求是三十斤的炮彈，要打出去兩里的距離啊，而且還是最低的要求，這得需要多少火藥才能夠推得了這麼遠？繼續加裝火藥，那就意味着巨大的爆炸可能回將炮膛或者炮管，直接炸裂，到時候不要說殺傷敵人，只怕是死的是咱們自己的人啊……」
晁雲笑道：「凌大哥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個是這樣的大傢伙，本身鑄造起來就很是麻煩，而對火炮構件的堅韌性來說，更是麻煩，想要解決這一系列的問題，不可能一蹴而就，沒關係，咱們可以慢慢來，一個月不行，兩個月，兩個月不行，那就三個月！」
凌振將腦袋要的跟撥浪鼓相似，兩三個月？想都別想！
「上將軍，即便是營造我熟知的轟天雷，一個月也完成不了，我需要召集工匠，需要研究圖紙，需要場地，需要鑄造部件，還需要對這些部件進行測試，哪一步都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你設計的圖紙我從來沒有見過，短時間內，想要鑄造成功，幾乎沒有任何可能，若是有湯隆在，有他相助，也許能夠快一些，可惜了，他現在已經被調到東京汴梁了……」
凌振鬱悶道。
「放心！」
晁雲答道，「凌大哥，從今日起，大名府不管是軍中，還是鐵廠、玻璃廠，亦或是軍械司，所有的工匠，你可以任意抽調，即便是沒有湯隆，我不相信堂堂的北京大名府，還找不出幾個技藝精湛的鐵匠來，若是你在東京汴梁還有故舊，認為可以招攬過來，你只管言語，我讓王貴安排，不惜重金，也會給你挖過來！」
凌振眼睛一亮，急聲道：「上將軍一句話倒是提醒我了，在東京軍器所都作院，我倒是有不少熟識，這些人都是匠籍，地位低下，每日薪俸低的嚇人，一家子也只夠勉強餬口度日而已，若是上將軍肯花費重金延請，我絕對有把握將他們給請過來！」
勉強餬口？
晁雲大笑道：「哈哈，凌大哥，不管是什麼人，你只管去請，不管他們在東京軍器所中俸祿多少，只要肯來大名府，我先贈送銅錢五十貫，給他們做安家之用，除此之外，每月按照他們原來俸祿的十倍發放薪俸，怎麼樣？」
五十貫銅錢，對於富豪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地位低下的工匠而言，這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要知道他們一年收入也不過二十貫左右，五十貫，足以在大名府買下一個小院落了，再加上十倍的薪俸，那等於每年都有兩百貫的收入了，這哪怕是禁軍中的下層軍官都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收入啊……
「成交！」
凌振大叫道：「我給你將軍器所的所有工匠都給拉過來！」
「且慢！」
晁雲臉色一黑，連忙阻止道：「凌大哥，我要的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沒有本事的，我一個不要，白送都不要，你自己掂量著辦，只要是過來的，必須有一技之長，木匠、鐵匠、磨匠甚至石匠，都可以，必須有一技之長！」
笑話，整個軍器所，沒有幾千人，幾百人還是有的，如果招來的都是一群廢柴，那還不虧死了？一個人兩百貫，那幾百號人，可就是數萬貫，甚至十多萬貫啊，哪裏養得起？
凌振嘿嘿笑道：「上將軍放心，每一個被我邀請的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甚至司天監里我還有兩個要好的，都可以給你挖過來，咱們求精不求多，五五六十個人，總可以吧？」
晁雲臉色緩和了下來，五六十個人倒是可以，只要他們都有各自的絕藝傍身，這錢花的絕對值！
「言歸正傳！」
凌振正色道：「上將軍，這兩張圖紙想要成功鑄造出來，絕對不是一件易事，即便是我邀請的人裏面，鑄造水準不在湯隆之下，想要將兩門火炮鑄造出來，也難得很，而且還有火藥，有炮彈，都是需要一步步解決的，您所說的兩三個月時間，決計不可能，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只能幫你把這些人給請回來……」
晁雲微笑道：「若是讓你們像眉頭蒼蠅一般的去試着鑄造，你們幾個月時間當然不可能，就是給你們兩三年時間，也未必能夠鑄造好，放心，一切有我，除了圖紙之外，我還為你準備一套鑄造之法，專門為鑄造火炮用的。還有，知道你的火炮為什麼只能打到兩百步之外嗎？」
凌振遲疑了一下，答道：「倒也不是火藥威力不足的問題，而是炮管漏氣的問題嚴重，鑄造的炮管，哪裏有那麼嚴絲合縫的，剛剛鑄造好的時候，到也還湊合著用，可是時間一長，縫隙就會被爆炸給撕的越來越大，甚至炸膛都經常發生，這也是火炮很難普及的原因，您想，造一尊火炮，那可是需要數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鐵，需要數十個甚至上百個工匠配合鑄造，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都難以鑄造出來，即便是鑄造了，成為廢品的幾率也很高，太耗錢了，鑄造一門火炮出來，兩百貫錢差不多夠了，可是十門火炮，有兩門能夠成功使用，就算是不錯的了，相當於一門火炮要上千貫錢啊，一門火炮配上一百斤火藥，一百發炮彈，所有這些加在一起，差不多要兩千貫了……」
晁雲皺皺眉，凌振說的不錯，要是兩千貫才能裝備一門火炮，那朝廷還當真裝備不起，弄上一百門轟天雷，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先花上十萬貫銅錢，這誰受得了？
晁雲眉頭舒展開了，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問題，我一併給你都解決了，看看我的圖紙，為什麼是兩層鐵管套在一起，組成炮管？」
凌振沉吟道：「這個我一時也想不明白……」
晁雲笑道：「這還不簡單，兩層鐵管包在一起，兩道縫隙錯開，那豈不是相當於把裏面的縫隙給糊死了？還有着炮管明顯前面薄，後面厚，為什麼？就是為了能夠保持輕便的同時，保證炮管不容易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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