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好好好哦！」
晁雲也不與阮小七爭執，畢竟阮小七與其他人都不相同，這可是最早追隨天王的將領，在大名府，可謂是資歷最深的，雖然他讓自己叫他七哥，但是論輩分，自己委實應該叫七叔的。
晁雲笑道：「你們也不必爭，也不必搶，後日，我親自在登州碼頭，看你們演練水軍，看看到底是誰能夠讓我眼前發亮！」
倒不是晁雲瞧不上阮氏三雄，只是登州水師太過重要，這可是自己未來要倚重為海上長城的，比之自己對騎兵的依賴都只高不低，水師總管的人選，即便是不如岳飛，也必須是盧俊義或者史文恭這樣的將才，阮氏三雄雖然水性好，武藝高強，終究只是水窪里出來的，眼界見識自然是差了一些，做三軍猛將還可以，運籌帷幄，絕對不是最佳人選。
岳飛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晁雲的意思，若是三阮可用，大哥自然巴不得呢，這可是父子兩人最嫡系的心腹了，大哥決心未下，那就說明他不認為三個人能夠完成統帥水師進行海戰的重任。
岳飛沉聲道：「大哥放心，稍後，我就會進行安排，後日在登州灣巡閱水師！」
晁雲點頭道：「除了巡閱之外，還有兩件事情，需要與你商議呢。第一件事情，就是水師母港的事情，登州灣的軍港年久失修，若是一支孱弱的水師在這裏，偶爾出海打擊一下海盜，原來的登州水師就足夠用了，可是我需要的是一支可以遠征海外，披荊斬浪的海上雄師，未來登州水師的規模還會更大，僅僅靠着眼前的登州母港，那是絕對不夠的！」
岳飛點頭道：「小弟已經想到這一節了，條陳都已經寫好，現在只怕都已經到了巡撫司衙門了，只是，嵇仲太摳門了，未必會批准我的建議啊，修葺軍港，起碼也要兩年時間，二十萬貫的錢糧才行。」
晁雲笑道：「這個不用你管，也許以前嵇仲捨不得花銀子，現在不一樣了，如今巡撫司衙門成立了九州錢莊，聚攬河北與京東四路的財富，嘿嘿，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接收了超過六百萬貫的財富，現在的嵇仲，那可是財大氣粗啊……」
岳飛神情一滯，茫然道：「錢莊？這是什麼？」
晁雲笑道：「嗯，知道高利貸吧，就是有錢人把錢借給窮人，然後坐收利錢，這個九州錢莊跟高利貸也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黑而已，而且做的是借雞生蛋的買賣，將民間的資本收上來，然後向著民間缺乏資金的人放貸，未來的巡撫司起碼再也不會遇到揭不開鍋的事情了……」
「又是你的主意？」
岳飛調笑道：「咱們的巡撫使大人為人敦厚端正，這樣奸詐的奇思妙想，也只有你才能夠想得出來，嘿嘿，還錢莊，不就是放高利貸的奸商嗎？」
晁雲臉色一黑，沒好氣道：「有錢花就行，你管他這主意是奸詐還是善良，更何況錢莊放貸的利息遠低於民間的高利貸，民間高利貸動輒年利翻倍，不知道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有了九州錢莊，非但這些人可以免於高利貸的盤剝，還會使得商賈遇到周轉困難的時候，得到喘息的機會，同時銀票的問世，更是使他們免去了運輸金銀之苦，免去了匪寇搶掠之禍。」
岳飛連忙笑道：「好好好，大哥，我們永遠都說不過你，你就好像是後知五百年似的；不過，既然錢糧上沒有後顧之憂了，那我倒是還有一件事情跟大哥商量。」
晁雲問道：「什麼事情？」
岳飛沉聲道：「既然要籌建水師，自然是為了日後在大海上爭衡，難免船隻會有所損傷，一味的靠採購海船，絕非良策，更何況，這些海船，原本都是經商用的，遠不如戰船堅實可靠，所以我想在登州籌建一家船塢，遍請製作海船的工匠，為我們專門研究製造用於海戰的戰船！」
「哈哈哈哈……」
晁雲大笑道：「兄弟，我就說嘛，你狗曰的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心裏想什麼，都會被你猜的**不離十，這正是我想要跟你商議的第二件事情！水師在未來一兩百年絕對是重要無比，它給我們帶來的收益絕非騎兵與步兵能夠比擬的，打造一支領先於整個世界的水師船隊，已經是當務之急了，我正有此意！」
岳飛沉聲道：「這次二哥前往明州採購船隻之時，我就已經囑咐他留意了，這次採購回來，二哥非但帶回了海船跟水手，還帶回來了一批造船的工匠，都是用大價錢請回來的，甚至，嗯，二哥為此還不得不動用武力，在明州強行劫掠了一批工匠，起碼也要上百人了……」
岳飛對於阮小二的做派頗為不滿，這就是活脫脫的土匪嘛，人家不願意來，你就強行將人給擼來，這可是昧良心的事情，與窮凶極惡的強盜何異？只是，阮小二也是為了能夠儘快完成自己交派的事務，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搶人之後，對他們也是禮遇有加，岳飛方才沒有追究。
晁雲看向了阮小二，笑道：「好，二哥，做得好啊，哈哈哈，關鍵時刻，咱們可不能心軟，也不能手軟，關係到咱們大名府日後的前途命運，偶爾耍一迴流氓，也不是不可以……」
岳飛心頭一急，連忙說道：「大哥，擄掠人丁，乃是異族野蠻或者草寇流賊才幹的事情，我們雖然頂着朝廷反叛的名頭，但是大哥心裏的志向可不盡於此，那是要問鼎天下的，想要成就不世功業，這樣的事情絕對可一不可再！」
晁雲哂然道：「鵬舉，你未免有些書獃子氣了，二哥的做法沒有什麼，他只是擄掠，並沒有傷人性命，而且還能讓這些人過上更加優厚的生活，有何不可？更何況……」
晁雲停頓了一下，答道：「鵬舉，登州水師日後面對的可都是處於蠻荒世代的野蠻人，這些人還未開化，性情與野獸無異，貪婪凶暴，我們對其行之以仁，他們也不會領情，反而會恩將仇報，對我們展開殺戮，所以必須讓我們的登州水師變得桀驁不馴，多一些悍匪的氣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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