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風華
凌雪薇看銀雪的樣子，是早就站在那了。
可是銀雪為何不露面呢？
凌雪薇疑惑，卻未再久留，與鳳鳴告辭后便離開了。
「凌姑娘。」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凌雪薇回頭，發現竟是白樂。
喲，今日倒熱鬧了，沒想到出來一趟會碰到這麼多熟人。
她見過這位傳說中的輔政大臣，他與伏汲同為夜墨炎的左膀右臂，在朝中有着極高的地位，可謂是重臣了。
「原來是白大人，白大人有什麼事嗎？」凌雪薇客氣地說道。
「凌姑娘身子如何了？聽聞銀雪殿主已經為姑娘封印了蠱蟲。」白樂臉上笑意如沐春風。
「有勞白大人挂念，我已經好很多了。」凌雪薇道。
「如此便好，帝君近日因凌姑娘茶飯不思，如此一來帝君也能放心了。」白樂說道。
凌雪薇但笑不語。
白樂望着面前平淡如水的凌雪薇，眸光微閃，若說此女也着實不凡，能在帝千絕手中安然無事活到現在，確非尋常人。
凌雪薇容貌確實上乘，只是美貌的女子千千萬，能做他們梵胥帝後者，卻只有一個。
此女出自世俗界，哪怕她再受帝君喜愛，也註定她無法坐上那個位置。
在三界，背後的家族和勢力才是最重要的，帝后這個位置代表的是無上的尊貴和三界氏族的支持，而眼前這個出身平凡的女子，恰恰最缺的就是尊崇的身份。
「近來帝都有一些傳聞，凌姑娘容貌冠絕天下，引來梵胥與佛陀兩位帝王相爭，致使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不知姑娘可否聽聞？」
凌雪薇望着面前的男子，神色淡淡，「白大人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白樂眸光閃爍，「凌姑娘直率，那白某就不繞圈子了。帝君對姑娘的喜愛，我等自是看在眼中，同樣的，相信姑娘也深愛帝君，也希望帝君一切安好，對否？」
凌雪薇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白樂也不介意，繼續道，「外人傳言，帝君為了姑娘，不顧梵胥百姓安危，執意攻打佛陀。重色輕民，荒Yin無道，是個不辨是非的昏庸帝王，此事凌姑娘可知曉？」
凌雪薇淡淡地說道，「流言止於智者，若白大人如此輕信流言蜚語，那我倒要懷疑大人的忠心了。」
此女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白樂眯眼，「帝君親近之人自然不信，只是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像我等這般信賴帝君？流言蜚語日盛，到時民憤和朝堂怨聲載道，帝君又該如何？」
「白大人，真正忠心之人，就算再多的流言蜚語也擋不住他們忠君之心。而那些偽善之人，哪怕帝王之名流芳百世，於他們又有何用？」凌雪薇接着說道，「民心所向，無非安定二字，強者之下方有安定，手段如何只是過程。流言如何，取決於國之強盛，只有強者，方可扭轉乾坤，不是么白大人？」
白樂驚訝，深深打量面前的女子。
原本以為此女來自世俗，眼界見識定然有限，沒想到短短几句話，便知曉其不俗。
果然帝君看上的女子，又豈是尋常的庸脂俗粉。
「白大人想說的話，我已清楚。白大人顧慮的，我亦明白。」凌雪薇神色平靜，「我確無世家背景，也無強門支持，白大人擔心我哪怕坐上后位，也無法給夜墨炎，甚至梵胥帶來助力，反而會成為他的阻礙，是么？」
白樂眸光閃爍，沒想到這個女子倒是十分通透。
「既然凌姑娘都明白，應該知道我與諸位大臣們的顧慮。此次佛陀之行，還有帝君重傷，便是凌姑娘給了他人可乘之機，這才致使之後的一系列麻煩，我說的可對？」
凌雪薇點頭，「白大人所言不虛，此事確實因我而起，我並不打算推脫責任。」
沒想到凌雪薇承認得如此乾脆，反而讓白樂心中有些複雜了。
「凌姑娘，我並非有意針對你，你的出身和身份，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只是梵胥帝后的位置，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光彩。帝君九歲即位，至今已十九年，這十九年裏有多少的暗殺危險和刀光劍影，尋常人是想像不到的。帝君是整個梵胥的皇，一旦他出事，別說梵胥，就連三界都會動蕩不安。在下不得不為這個天下，還有梵胥的百姓着想，還請凌姑娘見諒。」
「白大人的忠心，我看到了。忠言逆耳，能有白大人這樣的人在旁輔助，我也安心了。」
白樂蹙眉，「凌姑娘這是何意？」
「白大人，你之前所說，我都承認。實力，這在中土世界是最重要的。弱肉強食，我不會為我的失敗找借口。但是，想要用身份和背景來勸我自動認輸，就代表白大人並不了解我。」
凌雪薇淡淡地繼續說道。
「既然無法選擇出身，那我便自己創造出足以與他並肩的身份！既然沒有傲世的背景，那我便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如此一來，我看還有何人敢阻擋我與他在一起！」
凌雪薇身上驟然迸射出絕世風華！
宛如寶劍出鞘，讓一切都黯然失色。
白樂有瞬間的恍惚。
凌雪薇身上散發出從未有過的氣魄，這樣的氣勢，簡直與他們高高在上的帝君一模一樣！
「呵，好聽的話誰都會說。」白樂很快回神。
凌雪薇也不介意他話語中的嘲諷，淡淡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待凌雪薇離開后，角落走出一人，正是伏汲。
「此女倒是有別我們想像中的樣子。」伏汲淡淡開口。
他早就在這了，自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哼，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接受她。」白樂冷哼了一聲，「是成是敗，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哦？聽你這語氣，還真打算跟她約定了？」
白樂冷笑，「既然她都開口了，何不成全她？」
伏汲沉默了下，遂道，「一旦帝君知道，恐怕……」
「是何懲罰我都認了！帝君會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伏汲幽幽嘆息，「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