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還是有所準備吧

第一百五十章 還是有所準備吧

說到這裏:「賈先生,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王爺平日裏面輕易是不出門的,大多數都是在府中讀書。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欺男霸女之事,究竟是與誰結下這麼大的仇恨?非要置王爺於死地,不僅苦心制定了這個計劃,甚至還在兵刃上抹了劇毒?」

聽到王大龍的描述,賈權不禁背後冒出一陣陣的冷汗。控鶴左軍的地位和身份,以賈權的為人自然是清楚的。對方居然動用的是控鶴左軍的腰牌,這個幕後主使者非能力不是一般的大不說,也是真敢於下本錢。

但對於王大龍後邊的話,賈權卻是嘿嘿冷笑道:「你是御前侍衛出身,有些事情你應該聽說過。前幾日,咱們王爺為了籌集賑濟隴右、陝西二路災民的糧食,在溫德殿與幾位宗室鬧的很不愉快。採取了種種手段,才逼得幾位宗室答應以官價出售部分糧食。」

「那幾位被迫出售糧食的宗室,恐怕對咱們王爺都要恨之入骨了。還有在往前,咱們王爺為了流民與京兆尹發生衝突的時候,你也是在場的。因為咱們王爺,那位京兆尹被貶職,他背後的主子一樣恨透了咱們王爺。」

「別看咱們這位王爺年輕,可咱們這位王爺,並未像其他皇子、宗室那樣,除了眼睛都盯着皇位之外,剩下的就是全力撈錢。咱們王爺心中裝着的是,這大齊朝的普通百姓。那些被擋住了發財路的人,那裏又不會將咱們王爺恨之入骨?」

對於黃瓊此次遇襲的黑手,賈權實際上心中已經了大致的目標。雖說現在恨自己主子的人,絕不止哪一個。但那幾個外藩的宗室,就算在貪婪,在心有不甘,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在京城如此的興風作浪。

更何況,那些人使用的是控鶴左軍的腰牌,這些人可沒有那個能力,能從殿前司弄出控鶴左軍的腰牌來。甚至別說他們了,便是一般的皇子,哪怕是最得寵的蜀王,想要弄出控鶴左軍的腰牌,也根本那個可能。派出這些,這個人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賈權的話音落下,王大龍也沉默了下來。溫德殿那天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們這批從邊軍選入的侍衛,很是有幾個在宮裏面當差的,是他早在邊軍時,便結下的生死兄弟。這些人早就告訴過他,那天溫德殿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這些侍衛,與那些恩萌出身,只是將侍衛當做陞官一條道的勛貴子弟不同,都是從下面一級一級打上來的,自然與平民百姓是親的多。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個兄弟描述完之後,說的那句痛快,英王真的是痛快,給老百姓大大解了氣的話。

可那些宗室,真的有這麼大的能力嗎?能從殿前司,搞出控鶴左軍的腰牌?可不是這些人做的,那麼那個背後主使人又會是誰?想到那位京兆尹背後的人,饒是王大龍是見慣生死的人,也不禁一陣陣冷汗直冒。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時候,正在裏面搶救黃瓊與陳瑤的李大夫,一臉憂鬱的走了過來。見到這位一貫無論遇到天大的事情,也是一貫風輕雲淡表情的李大夫,賈權與王大龍幾乎不約而同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李先生,王爺與夫人怎麼樣?」

「王爺身上的外傷倒是不要緊,幾處傷口都不深,也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將養一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他中的毒,卻是相當的棘手。我也算是見多識廣,可始終沒有能判斷出這些人,在兵刃上究竟抹的是什麼毒。」

「我雖然已經配了幾付解毒藥,給王爺灌了進去。可要說對症不對症,我現在也沒有半點的把握。毒藥這東西,種類不同、毒性也自然是不同,解藥更是千差萬別。不過,我感覺王爺中的毒應該是蛇毒面比較大。」

「至於那位陳夫人?」提到陳瑤,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陳夫人原本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本身就不宜在做劇烈運動或是受到驚嚇。現在不僅孩子沒有保住,自己也因為流產引發大出血。」

「而且背部上中的幾掌,使得內腑傷的很重,甚至破裂都有可能。現在勉強灌下去的葯,都又吐了出來,而且吐的血和流產出的血,我用針灸都未能止住。如果在不能想法子止住,恐怕會相當的不妙。」

聽罷這位劉大夫的話,兩個人都不由的一驚。尤其是之前還信誓旦旦,只要這位李大夫出馬就會沒有問題的賈權,甚至已經呆住了。而王大龍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突然抽出了自己的腰刀,直接向著脖子抹了過去。

「你做什麼?這個時候你還在這裏添亂。」見到王大龍此舉,賈權連忙一把將他的手死死攥住,怒聲道。

「先生,龍作為侍衛先是勸阻不利,沒有能攔住主子出行。后又馳援不及,未能保護好主子,累的主子和夫人受如此重傷。龍不自裁謝罪,今後有何顏面面見世人?又有何顏面,去見王爺與夫人?」

聽到黃瓊還未能脫離危險,那位陳夫人更有可能性命不保,讓王大龍此時已經是心亂如麻。一方面為未能保護好黃瓊與陳瑤,而陷入極度自責之中。一方面也因為就算黃瓊不追究此事,但皇帝也饒不了自己。與其到時候連累兄弟和家人,還不如一死以謝天下。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添亂?此事原本你就沒有什麼責任,你自殺做什麼?要是王爺知道你如此的輕賤自己的生命,他能饒了你?你還不馬上進宮,向皇上稟奏此事,求援?難道你真的想要王爺死嗎?」

「現在除了你,誰還能進宮去求援?若是因為你的那些心思,耽誤了救治王爺與夫人,你才是真正的大罪。」賈權這幾句話,如當頭棒喝,敲醒了一心想要以死謝罪的王大龍。這個已經有些亂了章法的傢伙,在明白過來之後,向著賈權鞠了一躬,急忙進宮求援去了。

在王大龍走後,賈權急忙將李大夫拉回了黃瓊卧室的外間,一臉不敢相信的道:「李先生,您能不能與我說句實話,王爺和夫人的傷勢,真的如此嚴重嗎?難道你這位神醫,也沒有什麼辦法將人救治回來?」

「我說老賈,我雖說進府的時間晚於你。但在這段時日內,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更何況這還是涉及到王爺生死的大事?王爺這次的外傷,真的不算太重,關鍵就是這個毒。」

「王爺現在高燒不退,面色發黑,明顯是已經毒發的樣子。我這個人雖說在醫這一道上,也算是內外兼修,可這個用毒和解毒上,我是真的不太擅長。我配置的這幾付解毒藥,能不能見效,真的只能看王爺自己的造化了。至於我自己,心裏面是真的沒有底。」

「現在只能向太醫院求援了,太醫院裏面人才濟濟,我想解毒高手應該還是會有的。至於那位陳夫人,情況比王爺還要險惡的多。儘管我用金針刺穴,勉強減少了一些出血量。但情況,不是一般的不樂觀。」

「老賈,你在府中待的時日比我多的多,威望還是有一些的。我建議你,還是讓人給陳夫人做好準備吧。唉,咱們王爺這麼好的人,真不知道那個人如此的蛇蠍心腸,會對他下如此的重手。」說到這裏,李大夫長長的嘆息一聲。至於準備什麼,他相信賈權會聽懂的。

「什麼?」李大夫一席話,讓賈權當即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雖說英王與這位陳夫人之間的關係,掩蓋的相當好。可這二人之間的關係,並未瞞過賈權那雙眼睛。他更知道,這位陳夫人對黃瓊的重要性。

若是這位陳夫人真的就此不治,他真不知道黃瓊清醒過來之後會怎麼樣。黃瓊的性格,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典型的外圓內方,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流民,與背後站着太子的京兆尹公開衝突。更不會為了災民,與那些宗室產生了那麼多的不愉快。

見到賈權聽完自己的話后,坐在椅子上發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李大夫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老天爺祈禱,我的那些解毒藥能夠起到作用。至於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王爺和夫人的真實情況,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這個時候府裏面需要有人撐起來。還有,陳夫人的那啥,也得開始着手準備了。現在情況緊急,我還要回去看護王爺,也就不和你多說了。」

看着李大夫離去的背影,饒是一向以冷靜自居的賈權,此時也是心亂如麻。自幼便認為子不語鬼怪亂神的他,自然不會像是李大夫說的,去臨時抱佛腳的乞求漫天神佛去保佑王爺。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進宮求援的王大龍能夠帶回好消息,能夠請來解毒高手。

「什麼?英王居然在京城近郊,遇到大隊不明身份的人刺殺?現在還處在昏迷不醒的階段?什麼時候的事情?你馬上給朕說清楚?你們這些侍衛是做什麼的?居然讓英王遭遇到如此的險境?」聽到自己兒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刺殺,皇帝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只是為君多年,皇帝心中這份城府還是有的。儘管心中已經是怒意滔天,但他這番怒火,還是沒有朝着王大龍發出來。儘管皇帝認為,這些侍衛多少有些失職。但皇帝畢竟是皇帝,眼下事情輕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皇上,臣等有失職責,使得英王殿下陷入險境,無論皇上怎樣處罰為臣,臣都無不同意見。但眼下英王那裏,還請皇上火速派遣御醫去救援,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心中惦記英王傷勢的王大龍,在大概陳述一下黃瓊的傷勢之後,急的連連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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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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