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樣不會手軟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樣不會手軟

叛軍不顧長途行軍后的疲憊,甚至不待全軍完成集結,便直接發起破關攻勢,倒是有些出乎趙無妨的意料。他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手行事如此的果斷。甚至一上來,便是不計後果的發起攻勢。

當然,趙無妨指揮防禦作戰期間,偶有閑暇回頭見到此時高懸在城樓上,蔣信的那顆人頭的時候。也不禁有些惡意的猜測,叛軍如此做派是不是被那顆人頭刺激的?只是這個猜測,在趙無妨的腦海之中也是一閃而過而已。叛軍的真實想法,也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知道。

只是叛軍的攻勢看起來很猛,架勢拉開的也很足。身後掩護的床弩和弓箭,也在拚命的向城頭壓制。但攻勢的整體力度卻是不強,搞出的動作不像是攻城,反倒像是刻意做給誰看一樣。城頭上的守軍,倒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打退了叛軍的幾次攻勢。

尤其是在那幾門,因為專用**受潮板結,砸都砸不開,根本就已經無法使用。只能用雜質較多的普通**代替,幾個老軍足足清洗、查看了一個多時辰的大炮,總算打響之後,叛軍的攻勢更有如潮水退去一般,頃刻之間退了一個精光。

這幾門大炮,雖然沒有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卻把關上守軍的這個聲勢,給做的很充足。而大炮也依靠射程遠的優勢,摧毀了叛軍不多的幾架床弩,也大大的減輕了關上守軍面對的威脅。其震耳欲聾的炮聲,也讓大多數人第一次見到大炮的叛軍,士氣為之一沮。

只可惜,這些大炮在讓敵軍深受重創的同時,也讓關上守軍差一點沒有自亂陣腳。儘管這些大炮在燃放的時候,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軍已經仔細查看過。裝葯的時候,也沒有敢全裝葯,而是採取了逐步增加的辦法。但六門大炮之中,依舊有兩門炸了膛。

在這兩門火炮旁邊的幾十名軍士,被炸的血肉橫飛。若不是這些大炮,在黃瓊的建議之下部署的比較分散,黃瓊又親自在後面壓陣。並親手斬殺了幾名退卻的軍士,止住了火炮炸膛,引起關上守軍的混亂。搞不好關城上的守軍,就會被自己的大炮給炸亂了陣腳。

面對着這些即傷了敵人,更是傷害到了自己的大炮,黃瓊也只能苦笑連連。也只能下令,在隨後的戰事之中嚴禁使用這些大炮。以免這些大炮再一次出現炸膛事情,沒有搞亂了敵軍,反倒是把自己陣腳搞亂。

當今兒叛軍最後一波的攻勢被打下去之後,黃瓊來到炸膛火炮的位置。看着被炸膛強大爆炸力,掀下了炮座歪在一旁,只剩下半個炮筒的兩門大炮。再看看周邊的人,除了在邊軍見識過這些大炮威力的人之外。其餘的人看向這些大炮時,一副畏懼的目光,更是感嘆良久。

**就是**,哪怕是雜質較多的雜牌**,威力也不是蓋的。儘管沒有達到全裝葯,可就是這些雜質**,居然也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幾十個人抬着都吃力的幾千斤大炮,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掀下炮座。若是這些大炮都能正常發揮使用,可謂真的是如虎添翼。

眼下正需要這些大炮發揮威力的時候,卻弄出了這麼一出事情來。搞的空有利器,卻是無法使用,這怎麼能不讓人扼腕長嘆?轉過頭,又看了看關外戰場之上,叛軍留下的遺屍片片,黃瓊也很是有些搖頭不語,甚至有些黯然神傷。

儘管今兒的戰事雙方傷亡都不大,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場戰鬥,又豈能不出現傷亡?只是這些戰死的人,不管他是那一方的,因為什麼戰死在這虎牢關,可他們畢竟都是大齊的子民。沒有死在抵禦外敵的戰場上,卻死在自相殘殺之中,讓黃瓊多少有些傷感。

嘆息良久,黃瓊才對也被眼前戰場一幕,嚇得膽戰心驚的那個同知道:「今兒被本王維持戰場軍紀所殺的那幾個士兵,也是事出有因,就不要追究什麼責任了。按照戰死上報便是了,多少給家屬一些燒埋錢。我軍戰死的官兵,要想法子搞一些棺材來。」

「因為大炮炸膛陣亡的軍士,一律要多加撫恤。該給的要捨得給,而且要給足,不能讓為朝廷效力的人流血在流淚。當然,要與那些因為潰退被斬殺的官兵區別開,給的恩典一定不能搞平均。要是那樣,今後誰還肯為朝廷賣命?」

對於黃瓊的吩咐,那個同知倒也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諾了下來。對於他來說,天大地大,哪怕便是在京兆府的皇帝老子,都不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這位能決定他現在生死的英王大。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反正又不用花自己一個大子。

這些錢物,只要有這位英王在,朝廷肯定不會不認賬。就算朝廷真的事後不認賬,那位眼下頭顱高懸在關頭旗杆上的蔣某人,他的家產也足以彌補這些虧空了。反正英王看起來不會過問,那位蔣某人家中,究竟能查抄多少財物來不是嗎?最多,自己少撈一些便是了。

那裏想到過,自己一個吩咐,這個傢伙腦海裏面居然轉了這麼多明堂。甚至將心思,都打到了被殺的蔣某人家產上。原本就對這個傢伙,還未待有些不放心的黃瓊,準備在叮囑這個傢伙一下的時候。

趙無妨走了過來,一躬身道:「王爺,今兒叛軍勢頭已頹。眼下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想必接來下不會在發動攻勢。最多也就是小規模的騷擾,末將完全有把握去應付。您還是先休息一下為好,末將看您的臉色有些不是太好。」

「您現在是虎牢關諸軍的主心骨,您也比不得我們這些打熬慣了的粗壯漢子。您若是有什麼事情,才是對我軍士氣最大的打擊。這裏有末將在盯着,王爺大可以放心。如果您實在還有些不放心,也可以將王侍衛留下來協助末將。」

聽到趙無妨的話,黃瓊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下了城牆。的確,一路上的快馬加鞭。進關之後,還未來得及休整,便又處理這麼多事情。他的身子骨雖說不差,可畢竟不是鐵打的,這麼多勞心勞力的事情累計下來,不可能感覺不到疲憊。

原本黃瓊想要就地在城樓之內休息的,但考慮到自己在這裏,那些普通將士未必敢休息。黃瓊最終還是決定從善如流,下城樓去都統衙門休息。只是在用過簡單的晚膳,進入那位同知給自己安排的房間之後,黃瓊卻是愣住了。

點燃了幾個火盆,把室內熏的極其溫暖的房內,居然有兩名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兜衣,體態豐盈、嬌媚百生的女子正在等著自己。見到眼前的一幕,黃瓊皺了皺眉頭想要發火。但面對這兩名小心翼翼,準備要服侍自己的女子,他的火氣卻又不好發出來。

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幕肯定是那個糊塗蛋同知,搞出來討好自己的。這個傢伙一味的討好自己,卻不知道戰場上做這種事情,正是帶兵的大忌。就他的這一套做法,幾乎等於在禍亂軍心。他真把自己當成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了。

想要發火的黃瓊,幾經猶豫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正像是黃瓊自己說的,他沒有遷怒於別人的習慣。想要發火沒有發出來的黃瓊,沒有理會屋子內的兩名女子。直接離開了這間已經被佈置成溫柔窩的房間,叫上門外的劉虎,翻身上馬返回了東關。

見到剛剛離去不久,便又返回的黃瓊,趙無妨一臉的不知所以。見到有些驚訝的趙無妨,黃瓊也只能苦笑道:「有人自己混賬,把本王也當成了與他一樣的混賬,想要陷本王於不義境地。都統衙門那裏待不下去了,本王也只能過來與趙將軍擠一擠了。」

「今晚,本王就在城樓內休息。還有,你去統計一下,現在關內有多少牲口,統統都宰殺了。豬羊雞鴨不夠的話,把被叛將弄進關內的耕牛也宰殺了。將士們出生入死,那裏都能省,可這口糧上不能省。不吃肉食,那裏來的力氣打仗。」

聽到黃瓊的吩咐,趙無妨愣了一下之後道:「王爺,其他的牲口殺了給兄弟們加餐,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事後給被徵發的百姓,補償一些錢糧便可。可這耕牛宰殺,是需要上報州府的。若是擅自宰殺耕牛那是大罪,要犯的。輕則責打一百,重則是要流配的。」

大齊自開國以來,便以農為本。而因為馬匹昂貴,農家一般耕地還是以耕牛為主。虎牢關所在的內地,又不是游牧地區,耕牛對農家來說便顯得異常重要,所以對耕牛的管控都是異常的嚴格。無辜宰殺耕牛的,都是觸犯刑律的做法,都是要重罰的。

別說普通老百姓,便是官府也要追責。哪怕是州縣官員,也不敢輕易殺一頭耕牛。虎牢關周邊的百姓,被蔣信裹挾進關的不少。耕牛又是農家的命根子,哪怕衣服不帶這牛肯定也要帶。眼下關內的耕牛數量,肯定不會在少數。

儘管知道英王說的有道理,這素食遠沒有肉食抗餓。肚子裏面有葷腥,這將士們也更有力氣。但黃瓊的命令,多少還是有些讓趙無妨猶豫。

趙無妨的擔憂,黃瓊擺了擺手道:「追不責都是事後話,那就事後再說。眼下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只吃蘿蔔白菜,將士們那有力氣上戰場廝殺?那裏又能暖和得了身子?讓你做,你做了便是了。出了事情有本王給你擔着,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個同知,本王現在不想見他。一會你派個人去找他,就說本王的命令,讓他馬上便去落實。今晚若是將士們喝不上肉湯暖和身子,本王唯他是問。還有,給老百姓的補償要到位,數量也要足夠,誰也不許在其中上下其手。」

「蔣信投靠叛軍,意圖謀殺親王,按照罪名抄家不為過。給老百姓的補償,就從蔣信家抄出的財物,按照雙份來計算。若是本王聽到他補償不到位引發民怨,本王送他與蔣信一同去作伴。本王手中的尚方寶劍,斬的可不單單是武官。殺起文官來,也一樣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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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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