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兄親弟愛?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兄親弟愛?

「多謝王爺的恩典。虎今兒絕對不會給王爺找麻煩。那個混蛋,若是有什麼異動,想着對王爺不利,虎也會誓死保護王爺。就算是虎粉身碎骨,也不會讓那個混蛋傷害到王爺一根汗毛。」見到黃瓊答應,劉虎起身之後,有些口不擇言的承諾著。

劉虎話中的毛病,黃瓊權當做沒有聽到。接過自己的馬韁,翻身上馬之後。黃瓊看着面前的劉虎,卻是有些黯然道:「你還知道仇人是誰,可本王就連自己的仇人是誰,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比起你的快意恩仇來說,本王遠不如你。」

說罷,心緒不是很高的黃瓊一帶馬韁,率先縱馬衝出了關城。後面的劉虎與范刀不敢怠慢,馬上帶着一百騎兵緊緊的跟了上去。而趙無妨則調整部署,將關內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全部抽調出來交給王大龍帶領,就在關城之下列隊準備隨時接應黃瓊一行。

在黃瓊出城之時,關城之上范劍與自己的嫂子,一直密切的注視着黃瓊一行人的動向。尤其是范劍的那位嫂嫂,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自己丈夫與黃瓊的背影。良久才對身邊的范劍道:「你的這位英王,可謂是膽大心細、手腕高超。你遇上他,也算是良禽擇木而棲了。」

「別看你兄長年長了這個英王幾歲,但論起心機來卻是遠遠的不如。此人雖說手段狠辣、詭計多端,該出手的時候異常果斷,絕對不會拖泥帶水。但勝在心胸足夠開闊,肚量也能容人,關鍵心存一絲善念。以此人的手段和城府來看,將來必然會成大事。」

「說實在的,你嫂子我行走江湖也有幾年了,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把人心揣摩的如此透徹的人。此人太過於精明了,需要的時候也真能放下身段。剛剛那一幕你也見到了,那種拿捏人心的手段不說別人,便是你兄長都做不來。」

「真的靠上這位英王,對范家未必是壞事。你兄長已經有些心動了,想來這一趟下來,你兄長也會下定最後的決心。如果你兄長想通了,祖父那邊我們去幫你說服。只是你這位英王城府極深,再加上手段百出、舉重若輕,在他身邊待過的人沒有一個不會被他吸引。」

「他能斂人,也能留住人。守關的那個武將,一個三十歲的人,竟然被他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拿捏得死死的。我還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年輕人,如此的精明。真的難以想像,這個論起手腕來,比祖父那隻千年老狐狸還要深的英王,真的只有十八歲?」

范劍嫂子的一席話,讓在她身邊的范劍頻頻點頭。對於這位精明能幹嫂子看人的眼光,范劍一向都是信服的。自己這位嫂子,看人就從來沒有看走眼過,這一點便是家中的那個老頑固祖父,都一向是很信服的。而只要自己這位嫂子出馬,家主那邊有些話倒是好說了。

而此時已經抵達與景王會面地點的黃瓊,自然不會知道背後關城之上,范劍與他嫂子的這一席對話。景王在接到黃瓊同意會面的回話之後,為這次會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待黃瓊帶着一百騎兵趕到的時候,預定的會面地面已經搭起來一座很是豪華的營帳。

四周捲起的幕布,可以看到裏面已經準備好一桌豐盛的酒宴。而在這座大帳周邊,只有景王寥寥的幾個侍衛和太監。景王並未按照黃瓊的意思,帶一百騎兵前來赴約。對景王的這個做派,黃瓊倒是升起了一絲佩服之心。

原因很簡單,這座營帳就設置在關外通往虎牢關的大道之上。周邊地勢相對平坦的多,最近能藏伏兵的地方也在數里之外。自己這位二哥,這次可謂是孤身前來。至少這份膽氣,就讓黃瓊不得不佩服。

反倒是自己,不僅帶了兩個高手,還帶了一百騎兵前來,卻是多少有些小家子氣了。無意之中被景王壓過了一頭的黃瓊,也只能搖頭苦笑。自己這位二哥,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耍手段。不過對於景王的這個做派,黃瓊也就是一笑了之。

對於黃瓊來說,這種還有些膚淺的事情,他還是無意去爭一個高低來的。到了距離這座充滿北遼韻味,奢華的大帳百餘米之處時,見到帳幕裏面端坐的人,在身邊劉虎確認那人便是景王之後,黃瓊勒住了自己的馬韁翻身下馬。

而原本端坐在帳幕之中的景王,在那位進關使者指認之下,確認了來的是英王之後。在黃瓊按照禮數提前下馬步行前來后,也沒有繼續在帳幕之中端坐。而是起身,只帶着那個下書之人迎了過來。

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這對兄弟,都顯得多少有些陌生。景王在仔細打量了一番黃瓊之後,卻是率先開口道:「九弟,你我骨肉至親。卻沒有想到,初次見面卻在這戰場之上,這多少有些造化弄人。不過你我兄弟雖說初次見面,但做哥哥的對九弟卻已經是神交已久。」

「九弟在京城的諸班事迹,我這個做哥哥的可謂久聞大名,內心也是仰慕之極。一直在想九弟是如何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風采過人。做哥哥的早就想與九弟把酒言歡,只可惜隔於祖制一直未能如願。今兒哥哥略薄酒,也算是圓了做哥哥的一番心愿。」

聞言,黃瓊拱了拱手道:「能與二哥把酒言歡,小弟自然是榮幸至極。這頓酒本來應該是小弟該請哥哥的,如今反倒是有勞二哥了,實屬小弟考慮有些不周。既然今兒二哥已經準備好了,那做弟弟也就不與二哥客氣了。二哥,請。」

「九弟何必如此的見外?俗話說遠來是客。如今九弟是權知鄭州處置使,而二哥是就藩鄭州的藩王。你我雖說是骨肉至親,可九弟到了這裏也算是一個客。二哥作為這個地主,請九弟也是應該的。況且你我是兄弟,誰請誰不是一樣?」

景王滿臉堆笑,相對於戰事的不利,似乎更關心此次的與黃瓊相見。兩天的攻城失利,並未影響到他的情緒。親熱的挽起黃瓊的手,與黃瓊一起邁入大帳之中。而黃瓊身後的范刀與劉虎,見到兩人如此虛情假意,對視一眼之後都看了對方眼中的無語。

別說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便是原本的好兄弟,已經到了因為利益之爭兵戎相見地步,在見面時卻是一個張口閉口的二哥,一個滿嘴都是九弟。只是在范刀與劉虎看來,這二位相互之間,即親切又熱情的稱呼之中,真情實意沒恐怕有半分。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單看這兩個人的表現。又有誰能夠想到,這二位兄親弟愛的人,昨天還為了身後那座關城,在戰場之上打生打死,誰也沒有半分的手下留情。即便是今兒的相見,恐怕也經過無數的算計。

然而相對於心思簡單多,只是感覺到這兩人這番做作,多少有些噁心的劉虎,范刀卻是對這一幕感觸良多。什麼叫做老狐狸,面前這二位才真的算是老狐狸。哪怕心中都恨不得直接掐死對方,可面上卻還依舊親親熱熱的。

作為范家長房長子,眼下已經開始接手范家生意的范刀,對官場之人並不陌生。畢竟生意做的那麼大,不想官場之人打交道不可能。所他也知道,那些當官的一個個都是笑裏藏刀的主。別看當面一個個兄弟叫的親熱,但一旦有了利益衝突,背後下手絕對不會留情。

但像今兒這二位,昨兒還在那裏帶着幾萬人相互廝殺。今兒卻在這裏手挽手,給自己這些外人表現出一副兄親弟愛做派的,范刀卻還是第一次經歷。眼前的一幕,讓這位性格之中多少還有些耿直的漢子,心中不由的暗自嘀咕,這些天家子弟難道生下來就會勾心鬥角?

這兩個王爺,一個才十八歲,另外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要不是在娘肚子裏面就學會這些東西,這一手怎麼玩的如此熟練。尤其是那個總是皮笑肉不笑的英王,這一番表演下來,簡直比自己家中那頭已經六十多的老狐狸,還要狡猾的多。

就在范刀與劉虎,對面前二人表現心中默默非議的時候。對面景王身邊那個昨兒進關的使者,也在悄無聲息的打量著黃瓊,還有黃瓊身邊的兩個人。對於一身侍衛裝扮的劉虎,他並未關注太多。

但他的視線,卻是在范刀的臉上停留了一會。這個人,明顯認出了范刀的身份。而對於這個人看過來的眼光,范刀很是坦然的將目光迎了上去。襄陽范家不是白沙堂,對現在基本上已經是死老虎的景王,沒有那麼的顧忌。

那個人就算是景王十足的心腹又能怎麼樣?沒有了景王的撐腰,他就是一隻沒有了鉗子的螃蟹而已。論起武來,襄陽范家可沒有怕過誰。此刻已經進入大帳之中黃瓊與景王,卻沒有功夫理會身後之人怎麼想的。更沒有理會,二人身後正含情脈脈對視的范刀兩人。

在與黃瓊各自落座,並親自給黃瓊倒上一杯酒後,景王舉起自己的酒杯道:「九弟到虎牢關已經數日,為兄因為俗事纏身一直未能給九弟接風,這杯酒算是做哥哥的給九弟賠罪了。只是不知道,九弟敢不敢喝下這杯中酒。」

看着擺在自己面前,斟得滿滿的酒杯,黃瓊淡淡一笑道:「二哥此話小弟實在不敢當。二哥是小弟的兄長,二哥給小弟敬酒小弟榮幸至極,又那裏有不敢喝的道理?以二哥的為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不會用的。」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到黃瓊毫不猶豫的將杯中酒一口乾了,景王撫掌大笑道:「九弟果然爽快。人都說永王是我們兄弟之中第一豪爽之人,今日一見與九弟相比,在氣魄還差了不少。今兒若是永王在,這杯酒他是萬萬不敢飲的。」

「不單單是永王,就算咱們那些兄弟加在一起,如今敢飲二哥這杯酒的,恐怕也只有九弟一個人。有九弟後面的那句話,你二哥我便知足了。至少在咱們兄弟之中,還有一個沒有對你二哥我避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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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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