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密旨

第二百六十八章 密旨

待眼前這位英王得到承諾,總算放開自己后。實在耐不住渾身疲憊的何瑤,與身邊的朱杏兒相擁沉沉睡去。站在床下的看着沉睡中的二女,黃瓊憐愛的輕輕各自吻了她們一口后,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黃瓊也知道,何瑤答應自己不走也許是權宜之計。但如果讓她們師徒私下交流一下,她應該會改變自己的主意。因為相對於已經脫離白沙堂幾年的她,她的那幾個徒弟有些東西,知道的可是比她多的多。

想必其餘幾女在那個鐵衛十三營的遭遇,應該會讓她明白離開自己后真正的處境。至於為何要強留此女,除了某些責任感之外。還有一點,此女不輸婷婷的豐盈身體,以及成熟的風韻,再加上絕色的容貌,讓昨夜嘗試過的黃瓊不是一般着迷。

雖然還沒有到痴迷的地步,但也有些迷戀其中的意味。黃瓊對待這個女人的感覺,與司徒喚霜不同。他對司徒喚霜更多的是愛,而對這個何瑤卻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除了她的身體讓黃瓊痴迷之外,黃瓊很清楚對何瑤的感覺,其中還夾雜着不一樣的味道。

離開自己居住院子的黃瓊,派人將何氏姐妹找來。讓她們去自己的院子,好好的照顧二女,自己則縱馬趕到了虎牢關東城城樓。今日的決戰隨着於都指揮使率的大軍趕到,黃瓊雖說自認為勝算在握,但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絲大意而馬前失蹄。

待趕到關城東關城樓的時候,黃瓊才發現驍騎營諸將居然都在此。而那位與都指揮使,更是熬得兩眼通紅,明顯一夜都沒有休息。看着面前的驍騎營諸將,再想想自己昨夜雖說也折騰了一夜,但卻是沉迷在溫柔鄉內的自己,黃瓊不由得一陣老臉通紅。

在見到黃瓊進來之後,於都指揮使命令諸將全部離開,城樓之內只剩餘他與黃瓊兩個人之後。才從袖子裏面抽出一道聖旨道:「英王殿下,這是末將在率大軍離開孟津之時,皇上派人追上末將,將這道密旨交給末將。並再三交待不許任何人宣讀,您也不用跪接。」

「原本想着昨夜便交給您,但您昨天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顯得疲憊不堪。末將便擅自做主,將這道密旨轉交給王爺的時日延後了一夜,讓您好好的休息一下。今日正臨決戰,雖說略微倉促了一些,但也不算是遲了。」

說罷,躬身將手中的這道用蠟密封好的密旨交給黃瓊后,自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待他退出關樓,仔細看過這道密旨無人動過後,黃瓊沒有立即打開這道密旨。而是坐到自己的書案后,沉吟了好大一會,才在蠟燭上烤開了密旨上的蠟封。展開密旨,仔細的看了起來。

皇帝的這道密旨內容並不多,主要是讓他在解決鄭州叛軍之後。立即去汴州,將任所在汴州的河南路安撫使、節度使、轉運使,並安撫司左右參政,轉運司倉儲大使、茶鹽副使、漕運使,以及節度副使、節度同知等官員,就地鎖拿后押解進京。

由現任驍騎營都指揮使於明遠,接任河南路節度使。河南路安撫使,則由河南路現任學政郭宏進署理,河南路轉運使由汴州知府署理。皇帝這道密旨,幾乎可以說將河南路中樞官員,來了一個一網打盡。

皇帝在這道密旨上,還特地強調若是河南路地方官員有異動,他可以立即調動驍騎營鎮壓,不必先行請旨。包括四品官員在內,他有權先暫後奏。甚至包括於明遠在內不奉旨,也一併就地鎖拿進京。

放下手中這道密旨,黃瓊不由得愣住了。河南路節度使出了問題,這一點黃瓊很清楚。二王之亂髮生這麼長時日了,河南衛軍沒有看到一兵一卒。這其中要是沒有什麼貓膩,那就真的奇怪了。恐怕相對於二王叛亂讓皇帝憤怒,河南衛軍出了問題才更讓皇帝擔心。

河南路因為地處京畿之地,地方衛軍在各路之中兵力是最多的。雖說衛軍戰鬥力不強,可這就在自己枕邊上,這兩萬多衛軍出現異常,也足以讓皇帝夜不成眠了。鎖拿節制各地衛軍的節度使,這一點倒也沒有出乎黃瓊的意料。

而作為一路首憲的安撫使,雖說在定製上是有權管轄區內宗室的。二王的叛亂與他們有一定關係,可畢竟關係也不是那麼的大。當朝親王,又是中宮的嫡子,那個安撫使能夠制約得了的?估計這位剛上任還不到一年的倒霉蛋,這一次是受到了牽連。

至於那位即不管兵,又不管理民政,只負責一路財權的轉運使,觸了那個霉頭黃瓊就不得而知。至於調於明遠接任河南路節度使一事,黃瓊倒是沒有想太多。此戰過後驍騎營不能在交給於明遠繼續掌管,這是他出發之前與皇帝達成的共識,調動此人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略微琢磨了一下皇帝的心思,黃瓊暗自嘆息一聲天威難測。這些官員被鎖拿進京,還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事端來。只是皇帝既然做出決定,自己還是老實的服從為好。事不關己,還是高高的掛起為好。皇帝給自己的差事是鄭州處置使,不是河南處置使。

將這道至少眼下,絕對不能外泄的密旨收起來。將門外的驍騎營諸將召喚進來后,黃瓊看了一眼諸將后,才開口道:「今日便要全軍與叛軍決戰,該怎麼做想必於都指揮使已經部署下去。於大人是本王,更是朝廷信得過的人,所以軍務上本王就不在多言。」

「本王現在與你們強調的,除了進必賞、退必罰這一類的老生常談之外,就只有一點。本王之前頒佈的十殺令,本王希望你們都沒有忘記。戰後,該給你們的賞賜,本王絕對不會吝嗇半分。但誰要是打着劫掠民財的主意,這關樓上的這幾顆人頭,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本王希望你們,能夠記住本王這最後的忠告。今後朝廷和本王,借重諸位的時日還長著。本王不希望你們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反倒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諸位切記,千萬不要因小失大。當然如果真的有什麼需要,可以私下找本王,本王也會酌情考慮的。」

黃瓊拿出臨來之前,皇帝給予的那張赦書,交給於都指揮使道:「叛軍之中,罪無可赦的人有之。但大部分軍士,皆是被裹挾進來的普通百姓。天家不肖子弟爭權奪利,掀起叛亂的後果,不應該讓這些普通百姓來承擔。」

「這是本王臨出發之前,父皇特地交與本王的赦書,就是希望此次叛亂不要牽扯太多無辜之人。也希望諸位能夠體會父皇的苦心,能夠多為朝廷考慮。在這裏,本王也拜託諸位,多體會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妄加大開殺戮。」

說到這裏,黃瓊面容一肅道:「雖然父皇發下赦免詔書,但未嘗不是沒有先決條件的。參加叛軍的朝廷各級官員,包括吏員、師爺、諸監生,以及身上有功名的,皆不在赦免之列。但諸位一經擒獲,也不得隨意殺戮,必須立即移交給本王。」

看着黃瓊雖然年輕,但堅毅威嚴的面孔。驍騎營諸將無人敢違抗,不由得齊聲諾。該交待的已經交待了,黃瓊將位置讓給了於都指揮使。而在這位於都指揮使,正待發號施令的之際。留在城頭觀察叛軍動向的趙無妨稟報,叛軍正在全軍集結。

接到通報,黃瓊與於都指揮使對視一眼之後,幾步趕到關頭。卻看到叛軍各部,正在按照步騎順序,在關外陸續集結。而在叛軍陣前,一頂異常顯眼的親王大轎,孤零零的矗立着。

見到城下的一幕,利馬感覺到不對的黃瓊,顧不得解釋什麼,馬上下城翻身上馬。

只是就在黃瓊要縱馬出城之時,他的馬韁卻被於都指揮使死死的拽住:「王爺,您既然已經將軍務全權授予末將,就應該相信末將有一鼓作氣擊潰叛軍的能力。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萬萬不可孤身冒險。末將這便調兵出關決戰,您千萬不可操切。」

聽到於都指揮使的話,黃瓊長嘆一聲道:「於大人,非是本王操切。本王昨日與景王會面之時,曾經勸說他以蒼生為重,放棄最後的抵抗。景王也曾答應過本王會慎重考慮。如今景王大轎出現在兩軍陣前,本王恐生變故。所以,這次出關本王勢在必行。」

見到黃瓊堅持,於都指揮使一邊下令本就已經做好決戰準備的大軍,立即開出關城決戰。但手中拽著的馬韁,卻沒有任何的鬆動。景王之前作出什麼承諾,他是管不到的。但面前這位眼下深受皇帝寵信的皇子,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即便要出差錯,也不能在驍騎營的手上出現差錯,是他目前必須要做到的。想想,本朝自太宗皇帝以來,何曾有過那位皇子被授予如此大的權利,又有那位皇子被皇帝信任到允許帶兵?眼下太子被二王搞的身敗名裂,只要不是缺心眼,都知道太子的位置坐不長了。

如今皇帝的兒子雖多,可被授予兵柄的只有蜀王與這位英王。搞不好,皇帝是在考察這二位王爺。甚至有可能,下一任儲君就是這二位王爺之中一位。若是這位英王在自己手上了升天,便是將驍騎營集體碎剮,都平息不了皇帝的暴怒。

所以,這位於都指揮使,一邊忙着調兵遣將,一邊死死拽住黃瓊的馬韁不肯撒手,生怕一鬆手,這位英王便竄出城去。面對着搞的很是有些狼狽的於都指揮使,黃瓊也多少有些無可奈何。面對着這位驍騎營都指揮使,自己總不能一馬鞭下去吧。

若是真的那樣,這場戰也不用打了,自己便直接成了整個驍騎營的公敵。可有些事情,不僅無法當着面前的驍騎營將士解釋,便是這位於都指揮使也不能解釋的。無奈之下的黃瓊,也只能先下馬再說。還能怎麼樣,難道坐視這位於都指揮使就這麼狼狽不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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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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