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棋道如人道

第四百零八章 棋道如人道

聽到母親趕人,黃瓊不敢在說什麼,點頭答應一聲后,老實的去見了壽陽。正一邊陪着壽陽練字,一邊與段錦、何瑤說着話的京娘,在見到黃瓊過來,小臉不由得一紅。直到見到黃瓊興高采烈的壽陽,從她身邊一溜煙跑到黃瓊面前後,才反應了過來。

而黃瓊一把抱起壽陽,捏了捏幼妹小巧的鼻子。才將壽陽,送到了一邊的段錦懷中,將京娘單獨叫到了院子裏面。看着面前依舊消瘦的京娘,黃瓊沉吟了一下之後,還是道:「你父親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那件事情,雖說也有一些太子的影子在內,你父親的死雖說不是景王做的,但從根子上來說,卻是景王做下的孽。你父親,本就是景王刻意安插在肅州群牧監位置上的。只是因為你父親因為景王所命之事,而被其他人發現,半路利用太子殺人滅口的。」

「景王雖說未能救下你的父親,卻是將你的其餘兩個弟妹都救了回來。如今景王與下手的那人都已經身死,太子被圈禁在東宮,估計被廢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你毀家之仇也算是報了。京娘,事到如今可以說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今後能有一個重新的開始。」

聽到黃瓊的話,京娘眼睛有些紅了。知道在宮中,不能哭出來的她,捂住嘴拚命的點了點頭。在好不容易穩定住情緒之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黃瓊,突然雙膝跪倒在地。不顧黃瓊的阻攔,重重的給黃瓊磕了一個頭。

「王爺,不僅救下了京娘與兄長,跟能為京娘查清楚毀家之仇。王爺,可謂是京娘一家的大恩人。京娘也知道自己無長物,王爺的大恩大德此生無以為報,唯有侍奉娘娘如生母,讓王爺得以後顧無憂。」

將京娘攙扶起來后,黃瓊看着這個絕強的丫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什麼恩德之類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此事是天家對不起你們家,我作為皇子一部分,這些事情本就做的。你也不要太過於感傷了,今後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的報答了。」

拍了拍她有些瘦弱的肩膀,黃瓊沒有在說什麼。轉身去聽雪軒小廚房,挽起袖子下廚去了。做了幾個拿手菜,尤其是壽陽最愛的鍋包肉之後,黃瓊與二女一同陪着母親吃了一頓飯。才在壽陽戀戀不捨的目光之下,離開了聽雪軒。

上了一直等在宮門外的暖轎后,回首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皇宮。在放下轎簾的那一刻,段錦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顯得很沉默。回到府中之後,便對着何瑤道:「小瑤,婉清她們那裏你去解釋一下罷。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說罷,也不管何瑤答應與否,直接回到了后宅。看着段錦的背影,黃瓊微微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同樣一臉關切表情的何瑤,也沒有多說什麼。在將何瑤送回房后,有些不放心的黃瓊,來到了段錦的住處。也不管人家答應與否,直接推門便進了去。

黃瓊進到段錦屋子的時候,見到段錦正坐在梳妝台前,看着從手腕上退下來,那隻母親親手為她帶上的羊脂玉手鐲,一臉魂不守舍的發着愣,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便是連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進了這間屋子都沒有發現。

見到段錦少見的失態,黃瓊幾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吻了吻懷中佳人的秀髮:「錦姐,不管過去你與母親,究竟有什麼樣不愉快的過往,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只是我的妻子,不許在這裏胡思亂想。」

感受到環抱着自己男人的體溫,段錦苦笑道:「見到娘娘的那一刻,我當時便愣住了。自從跟了你以來,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的母親居然便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寒冰羅剎。也許當年沅江那一戰,留給我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便是二十年過去了,我卻依舊沒有忘記。」

「當年才十四歲的我,一手段家劍法可謂是如火純情。在雖是帝王之家,但在江湖上卻是以武學著稱的段家,卻已經年輕一輩之中佼佼者。便是當年在江湖上,已經創下偌大名號的皇兄,在與我對練的時候,在劍法上也很難佔到上風。」

「當時在年輕一輩中,已經難有對手的我,便生出了出去闖一闖的心思。結果在黔中路,正遇到了馳援排教的哀牢山諸劍。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排教在湘西作惡多端,已經是天怒人怨。聽信了哀牢山諸劍的一面之詞,一同去了湘西對付娘娘。」

「結果,那一戰打的我到現在還刻骨銘心。可笑我還以為我的功夫,在當時至少已經邁入一流水準。卻沒有想到,在娘娘手中根本走不了幾個回合。若不是她認出了,我使的是段家劍法,而放過了我一馬。就當時的情景,我就算不死也要沒有半條命。」

「那一戰過後,哀牢山一脈便一蹶不振。知道以往的高傲,只是自己夜郎自大的我也回到大理,閉門苦修了整整六年才再次出宮。我本想再找娘娘較量一番,只是卻在沒有能夠遇到她,直到今天在聽雪軒才再一次見面。」

「其實娘娘表面上看,對待一切都很冷淡。可今兒我卻發現,她是真的很惦記你。你也看到了今兒那盤棋,若是在棋盤上我棋術稍有不正的話。別說這隻玉鐲子,根本就不會戴到我的手腕上。我甚至就連今夜,恐怕都活不過去。」

「棋入人生,若是娘娘認為我,是那種心術不正的女人,斷然不會留我繼續在你的身邊。而我以為,我苦練這麼多年,至少不會太差。可今兒在棋盤上較量,我也只比當年多走了兩個回合而已。那局棋,我們下的不單單是棋。」

「我的出身你也知道,面的你父皇的時候,我幾乎沒有什麼壓力。但是在面對娘娘的時候,尤其是那局棋差一點讓我崩潰。何瑤當時的緊張與不知所措,固然是在擔心我。但更多的時候,是因為她出身的關係,在面對你父皇母妃這對天下最尊貴的夫妻,心中的畏懼。」

「可我,在那場棋局之中,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娘娘帶來的壓力。那種壓力,無關與尊卑,更無關於威嚴,而是切切實實的壓力。每次她那利箭一樣的目光掃在我身上,我的心都一陣陣的緊張。直到離開皇宮,我的心都沒有真正的松下來。」

聽罷段錦的這番話,黃瓊一把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的吻了吻佳人的小嘴,手順勢深入佳人的衣襟后,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笑道:「現在不用擔心了,母親親手給你戴上鐲子,就說明她已經接受你了。今後什麼都不要去想,就留在我的身邊,為我生兒育女。」

感受着黃瓊在自己身上作怪,那雙很不老實的手。段錦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突然笑道:「我不是當着你父皇、母親的面,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決定了嗎?放心,以後都不會再走了。就留在你的身邊,陪着你一同到老。你不離,我自然也不棄。」

話音落下之後,段錦直接回吻了過來。隨即,兩個人便在床榻上滾成了一團。這一次的段錦格外放得開,到後來嗓子都搞得有些嘶啞了。也幸好這間院子裏面只有段錦,還有被林含煙派過來,一方面照顧她生活,一方面也是幫着她一同侍奉黃瓊的兩個通房丫頭。

否則,恐怕日後段錦幾乎都要無臉見人了。這一次纏綿,一直到黃昏才結束。只是雖說渾身上下疲憊不堪,但段錦卻一直猶如八爪魚一樣,都死死的抱着黃瓊不肯鬆手。哪怕是明知道,黃瓊並未盡興,而自己實在已經無力應戰。

至於那邊,自回到英王府後,便被林含煙指給段錦,一方面照顧她生活,一方面也幫她伺候黃瓊。而那兩個被卷進來的兩個通房丫頭,此時更是早已經軟如一灘爛泥,相互掙扎著才勉強離開了這間屋子。好在黃瓊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倒也沒有太過於索求。

兩個通房丫頭離開后,只是與段錦摟在一起說着一些話。就在兩個人依偎在在床上,你儂、我儂的時候,有事情過來找段錦的林含煙卻是走了進來。見到兩個人居然還在床上躺着,不由得輕笑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收斂一些。若是傳了出去,你們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只是還沒有等林含煙話說完,卻被走下床的黃瓊,一把給拎到了床上。而剛剛被她嘲笑得不輕的段錦,卻是一邊幫着黃瓊作惡,一邊笑道:「他正好還沒有盡興,你這個時候過來豈不是正自投羅網嗎?正好,你來了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而自從離開鄭州后,便在也沒有與黃瓊歡好的林含煙。面對段錦回敬過來的話,卻是因為小嘴被黃瓊堵了一個嚴實,早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直到又是一番活色生香后,渾身嬌軟的二女,也只能依偎在黃瓊兩側。知道晚飯時辰到了,三人才起身穿衣。

黃瓊陪着二女,就在段錦房中用完晚膳后才離開。倒不是黃瓊不想留在這裏過夜,只是林含煙在這裏,他若是留下來有些話就說不明白了。畢竟此時景王的家眷,都在自己府裏面。而自己這座英王府,規制雖說在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但卻只有鄭州景王府的一半大。

景王當初就藩,王府修的遠超過朝廷定製。可英王府在京城,無法做到那麼肆無忌憚不說,對衣住行也沒有太大喜好的黃瓊,也沒有什麼心思去修繕自己的王府。在鄭州的時候,林含煙都很少留宿黃瓊。眼下在京城,林含煙更不會這麼做了。

段錦與林含煙的院子是相鄰不說,甚至隔牆上還有一道月亮門想通。自己若是留宿在這裏,會影響到林含煙。尤其是景王的幾個側妃,還有兒女眼下幾乎都住在一起的情況之下。所以,儘管有些戀戀不捨,但黃瓊還是在林含煙的催促之下,離開了段錦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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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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