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齊家

第八十一章 齊家

看着眼前這個被那個掙扎的丫鬟,撓得滿臉像是血葫蘆一樣傢伙,正琢磨著從哪兒下手的黃瓊,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那就真的怪了。更何況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犯錯,面對黃瓊這個主子的時候語氣也是傲的緊。

黃瓊在親自審訊的時候,甚至對黃瓊都有些愛答不理。冷冷的看着這個飛揚跋扈,到現在還沒有擺正自己位置的傢伙,黃瓊至少在表面上並沒有發發火。而是用平淡的,幾乎不能在平淡的語氣道:「哦,這麼說來你還是有理的,本王倒是錯怪你了。」

「沒有,小的那裏敢埋怨王爺?小的只希望王爺能夠明鑒,還給小的一個清白,並嚴懲這些眼皮子裏面沒有高低之分的惡奴。」也許黃瓊臉上的平淡,讓這個自以為有太子撐腰的傢伙,處於極度自我感覺良好之中。也許是這個傢伙,壓根就沒有看上黃瓊這個郡王。

對於黃瓊這個主子的盤問,根本就沒有當回事。話裏面的意思,雖說不敢有埋怨之言。但明顯沒有拿黃瓊親自審問當回事,話里話外連恭敬都談不上個。就連黃瓊問他話的時候,那腰板挺的比幾個侍衛都直。

見到這個飛揚跋扈,不僅話里話外透露著幾分傲慢,當着自己的面還無理辯三分的傢伙。黃瓊不怒反笑道:「哦,聽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她在勾引你?來你與本王說說,你不過是一個奴才,有什麼值得讓人勾引你的。」

「如果你說的通,本王今天非但不治你的罪,還將這個丫鬟許配給你如何?不過要是說不通嗎,本王的家法可是只對錯,不認人的。」

看着黃瓊臉上很明顯的假笑,這個傢伙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傲然的道:「王爺,小的也是奴才這不假,可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奴才與奴才還是有區別的。小的是太子欽點來你府上擔任外管事的,身後站的是太子爺。與這些從人市上買來的奴才能一樣嗎?」

「況且,小的來之前,太子爺與小的說了,讓小的在王爺這裏好好乾。干好了,將來給小的脫籍,並升小的做這個河間郡王府的大管家。小的跟太子這麼長時間了,也算是太子一個知心人。

「將來太子登基,小的在脫了奴籍。太子沒準看到小的鞍前馬後為太子效勞,沒準還能賞小的一個官噹噹。這個賤婢之所以勾引小的,無非就是看小的與太子爺關係密切,將來很有可能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而已。」

「小的好賴是有身份的人,那裏會看得上這樣的庸脂俗粉?小的還打算向太子爺求情,請太子爺把王爺身邊的那位陳大奶奶,賞給小的做老婆。又豈會在這個時候,去碰這種小的壓根就看不上眼的庸脂俗粉?」

聽到這個傢伙在河間郡王府做事,不僅張口閉口卻都是太子爺。甚至還打起了陳瑤的主意,還想隔着鍋台上炕,讓太子把陳瑤賞給他。他還真把那位太子爺,當成什麼都能管到的神了。陳瑤現在是黃瓊的逆鱗,別說太子來了,就是皇帝親自來了,都一樣不會給面子。

原本黃瓊只是想教訓他一頓趕出去,現在聽到他居然對陳瑤動起了歪心思,當即便起了殺心。這個傢伙留不得,這是黃瓊此刻唯一的想法。只是黃瓊心中起了殺心,表面上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少半分。

而這個此時還在那邊洋洋得意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個平日裏面,就是一個書獃子一樣的主人,此時心中已經動了殺機。老虎不發威,他還真把面前這個年輕的王爺,當成了一隻病貓,真的當成了一個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書生。

此時這個傢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與他一同進府的幾個侍衛,卻是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那個相當機敏的侍衛首領,看到黃瓊臉上的笑意雖說沒有減少半分,可眼睛裏面卻透露出了異常冰冷的寒意。

只是看出眼前這位年輕主子,心中已經動了殺機的侍衛首領現在干著急也沒有辦法。即便是現在將這個傢伙嘴堵上,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心中破口大罵這個傢伙的腦袋,讓驢給踢了:「先不說太子爺會不會這麼和你說,就算是真的說了,你也不能當着人家的面提起。」

「你丫的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麼地方。眼前這位主子,才是這座府中真正的主人。就沖你方才的那番話,就算當場打殺了你,也沒人能拿他奈何。就算官司打到御前,皇帝也不會為你一個小小的奴才說半句話的。」

「太子固然眼下能壓制住他,可未必真的為你這個傢伙與這位主翻臉。太子就算看這位主在不對眼,可人家畢竟是親兄弟。為了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奴才,太子爺又那裏會真的和眼前這個主翻臉?」

「就算你小子在東宮的後台硬,可也沒有硬到讓太子為你一個奴才出面的地步。更何況,你在東宮的那個後台究竟怎麼回事,你小子難道真的不知道?太子都不敢拿到枱面上來說,你這麼說豈不是自己找死。」

「別說你方才那些犯忌諱的話,這位主饒不了你。就算太子知道了,也一樣不會輕饒了你。就算你有一個在太子身邊得寵的親弟弟,也救不了你。你小子是真的被豬油蒙了心,還是真的不知道事的輕重?」

幾個侍衛對視一眼,都知道這個傢伙今兒恐怕沒有什麼好結果。都只能用憐憫的眼光,看着這個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眉眼高低,還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此時還以為黃瓊被太子的名頭嚇到,不會拿自己怎麼樣,還在那裏洋洋自得的傢伙。

就在幾個侍衛在邊上胡亂猜測,黃瓊會怎麼處理這個傢伙的時候。那邊的黃瓊卻是用始終平淡的語氣,問著接到消息后趕過來的賈權道:「賈先生,這個傢伙的賣身契,眼下是否在咱們府中?聽他的口氣,還以為他是在東宮?」

聽到黃瓊的明知故問,早在黃瓊一張口,就對黃瓊此刻想法心知肚明的賈權,又豈會有不配合的道理。連忙開口道:「回王爺的話,這個小子現在是奴籍。當初太子將他們送給王爺的時候,連賣身契一同轉了過來。也就是說,這個傢伙現在是咱們府中的奴才。」

賈權說完,黃瓊笑了笑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很好,聽這奴才的口氣,本王還以為他是東宮的人。既然這個奴才現在是咱們府中的人,也就是說本王怎麼處理這個奴才,都沒有越權將手伸到東宮去,只是在執行自己家法了。」

「對了賈先生,按照《大齊律》,打殺一個對主子不敬的奴才,禍亂王府的奴才,有什麼樣的處罰沒有?本王雖說是皇子,但咱們也得遵守我大齊朝的律法不是?要不然,我們這些皇子,怎麼給天下官民做出表率來?」

「回王爺的話,按照《大齊律》,主子不得隨意打殺奴才。如果主子在無過錯的情況之下,隨意打殺奴才要受到罰銀和杖一百處罰。但如果奴大欺主對主子不敬,主子有權利按照家規處罰。即便打死了,事後向京兆府報備一下便可。」對於黃瓊的話,賈權配合的緊。

兩個人這番對話說完,幾個侍衛當時臉色就變了。除了那個當初這個傢伙話一說完,就判斷出黃瓊動了殺機的侍衛首領之外。其餘的幾個侍衛就算在愚笨,此刻也都看出來面前這位年輕的王爺,恐怕要拿着這個傢伙的腦袋開刀立威了。

只是別人不好說話,可那個侍衛首領這個時候,卻不得不說話。這個傢伙的後台,雖說上不得枱面,可在太子身邊還是能說上話的。這個傢伙如果真的河間郡王府中出事,太子固然不會拿這位河間郡王怎麼樣,可未必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

先不說枕頭風的威力,就是那位心胸並不開闊,有着習慣性的出了事遷怒別人習慣,卻又極為心高氣傲的太子。如果他派來的人,當着自己的面被打死。無論這人做了什麼,都會被太子認為在打自己的臉。他的那個後台,在猛吹一陣枕頭風,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有危險了。

只是當這個侍衛首領正準備站出來,給這個傢伙求情的時候,那邊黃瓊貌似與那位賈先生說,其實是給在場所有人聽的話,又將他想要求情的心思直接給敲打的煙消雲散:「你們都聽到了?現在給本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奴才,讓他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在和誰說話。」

見到黃瓊發話了,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善了的那個侍衛首領。就算在不情願,不想得罪太子的情人,但場面至少也得應付一下。這個侍衛首領與這個傢伙不同,他還是很能分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他清楚,沒有這個傢伙一樣,作為太子情人兄弟的自己,若是真的得罪了這位年輕的王爺,太子未必會為自己出頭。無奈之下的這個侍衛首領,也只能躬身道:「請王爺放心,小的今兒一定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不過請王爺訓下,今兒怎麼教訓他?」

「本王記得,太子曾經說過,他在東宮對犯錯誤的奴才,一向都是以杖刑作為懲罰的。太子對本王來說,即是君也是兄,今兒本王也就學學太子的手段。你既然也是東宮出來的,那麼怎麼做,你自然應該清楚。」對於這個侍衛首領的請示,直接輕描淡寫的道。

就在侍衛首領帶着幾個侍衛,準備將這個總算反應過來不對的傢伙拖下去,準備找一個地方隨便打幾下應付一下差事的時候,背後卻傳來黃瓊的聲音:「上哪兒去,就在這書房外面當着本王行刑,否則他怎麼會記得這間府裏面,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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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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