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到此為止罷

第三百八十七章 到此為止罷

「見到本王可能要倒霉了,便急着想要捧宋王的臭腳,現在還早了一點。別以為本王真的倒霉了,現在就擺弄不了他了。當初,本王能將他捧上去,現在動一動手指頭,也一樣能讓他跌回來。若是他還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別怪本王無情了。」

說到這裏,蜀王起身穿好衣服,對着二女道:「你們也不要在這裏長待了。這座別院現在比不得當初,院子裏面都是老爺子身邊的人,別說你們,便是本王待的長了會讓人起疑心的。尤其是雲兒,現在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放心,本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

蜀王起身,慎妃母女也起身着衣。聽到蜀王的吩咐,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慎妃穿好衣服后,坐在屋子內的椅子上,對着對面桌上的銅鏡快速的打扮了起來。一炷香的功夫后,剛剛在床上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老又丑的女人。

見到慎妃完成改裝,蜀王來到屋子內另外一面的書櫃前,將書柜上的花瓶左右旋轉幾下。隨着一陣咔咔的聲音書櫃從中分開,後面露出了一條陰森的密道,一個黑衣人正在密道口處等著。慎妃母女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在那個黑衣人帶着之下,直接邁步走進了密道。

慎妃母女離開后,蜀王剛剛面對慎妃母女時,滿臉輕鬆的臉色轉瞬之間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將密道口重新封住后,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邁步來到了另外一個院子內。屋子內的一直守護的人,見到蜀王進來后急忙將屋子內的胡榻移開。

隨着屋子內的那張胡榻被移開,又是一條密道顯露了出來。叮囑了屋子內那個人一番后,蜀王沒有絲毫猶豫的進入密道。在密道內,貌似早就在一直等着他的兩個黑衣人,帶領之下向著密道深處走去。一直走到密道內,一處守備森嚴的密室才收住了腳步。

有些心煩的揮手制止了,守衛要下跪的舉動后,蜀王邁步走進了那間密室。而密室內的三個人,再見到進來的蜀王后。除了一個正在讀書的老者之外,其餘的兩個人馬上站起了身子,下跪磕頭道:「主子,屬下實在無能,讓陸文濤給跑了。」

「前次,主子鈞旨讓陸文濤到鄭州主持事務。可他到了鄭州后只露了一面,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便是大理國與吐蕃高手,被英王設計除掉時,他也始終未出現。屬下幾乎將鄭州城,給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查到此人。屬下懷疑,此人已經覺察出來什麼溜掉了。」

聽到屬下的彙報,蜀王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你們是做什麼吃的?讓一個大活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消失不見,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你們沒有找到他,那你們還回來做什麼?」

蜀王陰沉的聲音,將兩個屬下嚇得連連磕頭道:「回主子,那個陸文濤實在太過於狡猾。咱們之前在鄭州安插的人手,又因為前段時日在英王手中折損過重,一時之間實在調集不到足夠的人手。而那個英王在鄭州表面上,看起來是風輕雲淡,實則底下緊張的很。」

「鄭州城內,到處都是驍騎營斥候出身的密探。屬下等人,查找的時候只能小心翼翼。在加上人手的不足,才讓那個陸文濤逃脫掉。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看在屬下多年鞍前馬後,饒了屬下這一回。」

面前的兩個拚命的磕頭屬下,蜀王卻是陰沉着臉沒有說話。其中一個屬下,在看了一眼蜀王此時的臉色后,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主子,屬下雖說沒有找到陸文濤。可屬下在從鄭州返回京城的時候,遇到了易瑛。只是那個女人,在見到屬下后便立即躲開了。」

見到蜀王聽到自己這番話后,一副懷疑的表情。這個人連忙道:「主子,屬下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易瑛在川中的時候便已經認識。屬下敢保證,屬下絕對沒有認錯人。而且當時她的身邊,也只有她一個人,屬下斷然不會認錯的。」

「原本屬下,想着將她一併強行帶回,以便在主子面前將功贖罪。只是那個女人實在固執,武功又不低。人不僅沒有抓到,還被她傷了兩個兄弟,被她又給跑掉了。不過請主子放心,屬下已經派人盯着她,入了咱們密衛的眼,就算天涯海角她也逃不掉。」

對於這個屬下的回答,蜀王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用帶回來了,她已經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找到人之後,直接做掉便是了。她知道的東西太多,落到那個賤種手中未必不會透露出什麼來。更何況,能讓那個賤种放人,搞不好她已經投靠了那個賤種。」

「這種人,本王這裏留不得。另外,你馬上調集在河南路的全部力量,本王不管你怎麼做,在景王家眷返京之前,一定要將她解決掉。尤其是那個知道東西最多的景王妃,絕對不能讓她活着進京。記住,這是本王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

就在兩個黑衣人,聽到蜀王這段幾乎是從牙縫裏面,說出來的冰冷之極的話后。站起身馬上便要離開落實,卻被身後一直在看書的那位老者給攔了下來:「這件事情先等一等。你們先出去,老夫有話要與王爺單獨談。待談完了,若是王爺還是堅持,你們在去也不遲。」

這個老者,明顯在蜀王這裏處在一個超然的地位。他的話,在那些人耳中並不比蜀王分量差太多。聽到這個老者的話,那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后不敢耽擱,連忙轉身離開。離開之前,還體貼的將這間密室的門給關上。

待兩個黑衣人離開后,那個老者放下手中的書本,抬起頭對着蜀王道:「王爺,你難道真的要將在河南路的所有人手,都徹底的折進去嗎?這些人手這些年,您費了多少力氣才培養起來。難道王爺就真的忍心一朝全部斷送?」

「要知道,這些人在折進去,密衛在整個北方都將無人可用。相對於眼下的局面來說,這實在不能是一個上策。密衛是王爺親手組建的,對蜀王府的重要性,不用老朽多說話,蜀王也是清楚的。若是密衛全折進去,王爺可就成了聾子和瞎子了。」

「王爺,您心中存在的最後一搏心思,老朽不是不清楚。但問題是,如果真的能解決問題,這個代價還算勉強值得。可現在看,那個英王狡猾之極。以他到鄭州之後,表現出來的幾乎是滴水不漏的作風來看。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的。」

「您現在就是派出再多的人,恐怕也無濟於事。密衛的人,就算功夫再高,又豈是幾千大軍的對手?那些吐蕃和大理的高手結果您也看到了,連一朵水花都沒有掀起來,便葬身在亂箭之下。密衛的那些人功夫再高,又能有那些大理、吐蕃高手高?」

「更何況,現在的虎牢關都統是驍騎營出身的將領。英王此次返京,他又豈能不派兵中途接應?端王妃已經進京,皇上對您已經是疑心重重。您現在即便殺了景王一家人,於大局也已經無濟於事。只能讓自己陷入更加困難的境地,更加讓皇上懷疑您。

「此事到此為止吧,密衛的人不能在折損下去了,留下今後還要有用的。至於陸文濤與易瑛那裏,王爺如何做,老朽倒是不反對。尤其是陸文濤此人心術極其不正,觀其所出詭計無一不是狠毒。老朽一直懷疑他是別人安插在王爺這裏,引導王爺走入歧途的。」

對於這位老者的這番話,蜀王卻並未像對其他人那樣動輒訓斥,而是一臉苦笑的道:「先生,如果不能解決了景王家眷,還有瑞王妃,等到父皇知道一切真相后,本王又那裏還會有什麼今後?既然沒有了今後,密衛留不留下還有什麼用?」

「本王萬萬沒有想到,苦心經營十幾年,卻最後給別人做了嫁衣。不僅僅是皇位,還有本王花費了那麼多心血組建的密衛。就算是徹底毀了他們,本王也絕對不能將他們給交出去。未到最後的關頭,本王也絕對不會真正的放棄,哪怕是最終結果是玉石俱焚。」

聽着蜀王語氣中的不甘,老者微微搖頭道:「王爺,老朽早就便說過,為人君著陽謀才是大道。那些陰謀手段,固然能夠逞一時之強,卻遠非正途。王爺這些年對陸文濤日益倚重,而其所出之策無不急功近利、陰毒刻骨。遇到同樣好用陰謀之人,固然能夠佔一時的上風。」

「就好比,王爺的那些手段對付同樣好用陰謀的太子,固然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遇到英王那種擅長陽謀之人,失敗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自英王出宮以來,太子、王爺背後出了多少的陰招,卻被此人光明正大的化解。王爺在這位英王身上,可曾討過半點好處?」

「當年,老朽一再勸說,王爺放手讓景、瑞二王與太子爭鬥,王爺坐收漁利便可。到時候,只要太子一倒。以王爺在朝中的名望,皇上與大行皇后之間的感情,再加上王爺中宮嫡子的身份,這天下舍王爺又能其誰?但王爺可曾聽進去一句話?」

「而那位英王,雖說在朝中毫無半點根基,但此人極擅陽謀。看其到鄭州所在,在鄭州殺了一百多名官員、讀書人,看起來引得朝中群情激奮。但那些上摺子彈劾英王的,有多少人是隨大流而不得不為之的?其中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是偷着樂的?」

「他大開殺戒,看起來將自己推向整個大齊朝文官的對立面。但此舉卻是不僅正抓住了皇上的心,鄭州百姓的心。最關鍵的是他這步棋,看起來是險棋,可卻正是在琢磨透為官之道,才做的那些決定。殺了那些人,憤怒的都是下面官員。」

「您看中書省、尚書省,甚至是六部那些掌握大權的官員,那個真正跳了出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些官員一旦押解回京,為了保命上下攀咬,沒準就把自己也咬了進去。所以英王在鄭州殺了那些人,他們心中只有高興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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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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