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沒有一個善茬子

第五百二十章 沒有一個善茬子

被胡三這麼一瞪,很是感覺到自己再一次受到侮辱的世子,走上前去就要在給這個蔑視自己權威的傢伙幾巴掌,讓他知道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只是他剛上前一步,卻聽到背後傳來一句陰冷的聲音:「夠了,有什麼事情到王爺面前在說。王爺,讓你們現在都過去。」

背後傳來的這句陰冷聲音,讓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別看他敢扇胡三的嘴巴,但對於身後這個自己父王,就連就寢都要站在他站在窗外,才能安心入睡的貼身護衛,卻是半點不敬之心都不敢。又瞪了胡三一眼之後,轉身向著別院書房走了過去。

而在他的背後,看着脫險之後又恢復了驕橫跋扈架勢的世子背影。胡三的手,不由得緊緊攥了攥拳頭。心中暗罵了一句今兒這件事沒完,早晚讓你知道老子厲害后。也只能與那個張姓的供奉,在桂林郡王那個貼身護衛冰冷目光注視之下,趕往桂林郡王的書房。

在來到桂林郡王的書房后,雖說對世子愛理不理。但是對於這位主,胡三卻是沒有任何的勇氣。見到被對着自己,正撫摸著書案上一個上等和田羊脂玉雕成的,可謂是價值萬金的玉罐的桂林郡王,直接跪倒在地:「王爺,今兒的事胡三罪無可恕,還請王爺重重責罰。」

此時正盯着那個玉罐的桂林郡王,卻是好大一會才轉過身來。看了看面前的人,語氣平淡的看不出喜怒哀樂的道:「你先起來吧。事情既然已經出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責罰你,而是亡羊補牢。你現在要做的是馬上安排人,不惜一切代價查清楚今晚這個人的身份。」

只是對於桂林郡王這個命令,一向對桂林郡王命令,向來都從不討價還價的胡三,此時卻是有些垂頭喪氣的道:「王爺,請恕胡三無能。據張供奉所言,今晚那個夜探王府別院的人,不僅功夫還在胡三之上。而且是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寒冰羅剎傳人。」

「如果張供奉判斷沒有錯的話,那麼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查到這個人蹤跡。唯一可以查的是,這個人應該不是江湖人。江湖傳聞,寒冰羅剎從不與官府之人接觸,更從不為朝廷效力。甚至在沒有消失之前,還殺了不少的朝廷的官吏。」

看着胡三有些沮喪的樣子,桂林郡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世子卻是搶先道:「自己無能就說自己無能,不要動不動就什麼高手?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我們桂林郡王府找不到的人。什麼寒冰羅剎傳人查不到,我看不過是你為了推脫責任,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世子這番明顯是心有不甘,在向著胡三發泄怒氣話說罷,這間書房內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幾乎全部皺起了眉頭。這其中包括進入書房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張供奉,以及桂林郡王的那個貼身護衛。胡三更是對這位不知道深淺,愚蠢至極的世子怒目而視。

而桂林郡王看了看幾個護衛與供奉,在提到這個寒冰羅剎時異常嚴謹,甚至是有些拘謹表情。雖說沒有呵斥世子,但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寒冰羅剎?就是傳聞之中,二十多年前以一人之力,在湘西破了排教的那個寒冰羅剎?能讓你們忌諱成這個樣子,她好大本事嗎?」

這位桂林郡王語氣中,同樣的不以為然。幾個護衛與供奉,又一次不約而同搖了搖頭。最後還是那位張姓供奉開口道:「王爺,此人別看只是一個女子,但二十餘年前便是江湖之中,頂尖三大高手之一。一蕭一劍走江湖,一手蕭中劍更是出神入化,幾乎從未有過對手。」

「當年老夫曾經與其較量過,只是說起來實在汗顏。當年,老夫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一手烈焰掌加上橫練十三太保的硬功,在江南幾乎無敵手,也算是志得意滿。可老夫卻在她的手中,連五十招都沒有走上。一掌下來,老夫足足修養了十年,才恢復當初的功力。」

「那一戰,老夫可謂是銘心刻骨至今難忘。今兒闖入別院的那個人,與胡三過招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用的是當年寒冰羅剎慣用的掌法。而且老夫在與他對掌之時,他身上的那股子內力,也與當年寒冰羅剎震傷老夫時的內力,一模一樣。」

「此人出身神秘,江湖沒有人知道她的出身,甚至就連她的師門是何門何派,都始終未能查的出來。只是二十二年前,她突然在江湖上消失。這二十二年之間,再無一人見過她。江湖上有傳言,她是因為捲入了當年淮陽之亂,被南北鎮撫司的人暗中埋下火器給炸死。」

「只是從今兒遇到她的傳人來看,江湖傳言終歸不過是傳言罷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年性格高冷,從不與任何一個男人往來的她,如今不僅有傳人,這個傳人還是一個男子。而且從這個人年紀輕輕,內功便超過胡三的情況來看,寒冰羅剎在此人身上是下過苦功的。」

「王爺,那個寒冰羅剎別看只是一個女人,您可千萬切不可等閑視之,更不能以尋常江湖人看待。此女不僅武功高強,在江湖之中幾乎無敵手。而且此女琴棋書畫、醫術無一不精,謀略更是常人拍馬難及,足以抵擋十萬大軍。今兒她的傳人夜探王府,我們切不可大意。」

對於張供奉的這番所言,桂林郡王挑了挑眉毛,也頗為有些意外的道:「此人不過一介區區女流,居然如此厲害?不過,本王可不管她是什麼人,在你們那個江湖上究竟什麼地位。本王只知道的是,今兒這個人不查清楚他來別院的原因,本王會寢食難安。」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別院總不會找你們敘舊來的。既然胡三,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那麼此事今後就由張先生來查。不管花多少錢,需要耗費多少時日,這個人還有他背後那個寒冰羅剎,都要給本王查出來。查出來后,能收買便收買過來。若是收買不了,你們看着辦。」

桂林郡王這番話說罷,書房內的三個人都不敢在言語。主子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等於切斷了自己幾個人的退路。在討價還價下去,恐怕等待自己的未必是什麼好事。那位領命張供奉,與胡三對視一眼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等到三人都離去后,沒有搭理站在一邊一臉委屈的世子。桂林郡王的手,又撫摸上了那個玉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良久才轉過頭走到世子身邊,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在將世子打的暈頭轉向後,語氣雖說依舊平淡,但其中的冰冷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蠢貨。」

「如今皇帝閉口不提婚事,擺明了就是要將我們拖在京城。以皇帝的精明,不會不利用這個機會,想方設法摸清我們的底線與實力。有些事情,你當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你真當我們在京城的一舉一動,就沒有人盯着?還是當着南北鎮撫司,都是一群廢物?」

「北遼那個梁王,被朝廷以行為不撿有失國體,這麼一個不是名義的名義強行遣送離京,已經是在變相警告我們,他對我們不是一般不放心。眼下這個時候,你不將心思放在如何儘快回去上。還如此的大意,被人家摸到了眼皮子底下都沒有察覺。本王看你玩女人玩瘋了頭。」

桂林郡王看了一眼,被自己呵斥得有些不知所以的兒子。掩飾住眼神中的失望,轉過身又開始撫摸著那個玉罐,良久才道:「京城,絕非我們久留之地。本王還是小看了皇帝,沒有預料到他比本王想像的還要精明。還有那個宮中襄理政務的英王,更不是什麼善茬子。」

「想必永王與梁王,還有你在那座青樓一再偶遇的事情,便是他在背後鼓搗出來的。至於那個永王雖說荒誕不經,過去也青樓瓦弄的常客。可在荒誕不經,但他畢竟是皇帝的兒子。若是沒有那個秉政的英王在背後撐腰,又豈會公開為一個妓女,與那個梁王大打出手?」

「給朝廷弄了這麼一個借口,將梁王驅逐出境。別說朝中那些大臣說不出來什麼,恐怕就是北遼的那個蕭太后,面對這一手也有苦說不出來。如果不是我們提前兩日,與梁王達成協議,我們現在笑都笑不出來。這對父子沒有一個善茬子,我們必須要儘早的返回。」

「這段日子裏面,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非但不知道收斂,還在變相的給朝廷找滯留我們不歸的借口。若是擱在往日,不過是一個商販的女人罷了,你玩了便玩了。那家人,即便是告到京兆府也不怕。可現在必須要謹慎一些,萬萬不能在出任何的差錯。」

「那家人,派人送去一千貫錢。告訴他們,他家的女人在別院染急症身亡。因為請大夫瞧過了是染了春疫,所以屍體已經送到化人場化了。這一千貫錢,是桂林郡王府賠償給他們的,足夠他們在娶幾個老婆了。這件事情做的乾淨一些,別讓朝廷抓住什麼把柄。」

桂林郡王的話音落下,聽着自己父王語氣之中的冰冷,世子不敢說什麼,只有唯唯諾諾的點頭。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背後又傳來桂林郡王更加冰冷的聲音:「記住,做好你自己,別再讓本王失望了。今兒的事情,再有下一次,後果你掂量著辦。」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世子身上的冷汗瞬間便落了下來。自己父王那個冰冷語氣之中,蘊含的警告意味,他不是沒有聽出來。只是面對着冰冷的父親,哪怕自己感覺到自己很是委屈,但世子也不敢有一句話的反駁,只能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待世子離開之後,桂林郡王眼光重新放在那個玉罐上,淡淡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着急,本王會讓你見到,本王站在這個天下頂峰的那一天。讓你看看,與那個書獃子相比,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只是不知道,等你知道錯失皇后的位置,在那邊會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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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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