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行動結束前的大禮（第二更！）

前鋒小隊長喘著粗氣從火車站跑出來，找到大隊長后一臉惶恐報告：「長官，車站裏面一個活人也沒有，攻佔火車站的救國軍全跑了。長官讓我們攔截的火車停在車站裏面，但車廂已經空了，裏面沒有上級說得採礦設備！」

「八嘎！我們來晚了，救國軍已經把車上的設備轉移走了！」大隊長一臉憤慨罵道。

副隊長提議：「長官，救國軍攜帶大量機器設備肯定跑不快，現在追擊的話說不定還能截住他們，炸毀他們搶走的設備！」

大隊長毫不猶豫拒絕道：「前面就是救國軍防區，裏面危機重重，到處都有可能是陷阱，我們怎麼追，你想讓剩下的士兵都死在裏面嗎？」

說完這句話就盯着前鋒小隊長確認道：「火車站每個地方你們都搜到了嗎？確定裏面沒有危險？」

前鋒小隊長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請長官放心，火車站每個角落我們都搜遍了，除了警備隊士兵屍體，沒有一個活人！」

大隊長掃一眼身後已經疲憊不堪的部下后做出決定：「第一中隊以火車站為中心向周圍派出警戒哨，確保火車站周邊一公里範圍內沒有敵人。其他部隊進入火車站休息，順便向旅團長報告我們這裏的情況，指揮部讓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就幹什麼？」

日軍警衛部隊只用十分鐘就把火車站警備隊駐地清理出來，大隊長走進遍佈子彈孔的指揮部就開始書寫戰報，準備向旅團長報告這裏的情況。

普通日軍以步兵小隊為單位，分兵進入警備隊營房，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救國軍防區，隔封鎖線不到一公里的山樑上，兩百多個救國軍炮兵正在這裏架設火炮，搬運炮彈，調整火炮射擊諸員……每個戰士都非常忙碌。

炮兵營長譚偉站在所有炮位最前面，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盯着兩公裏外程家站。

他現在既激動又期待。

減掉參謀長帶到陽泉的炮兵部隊，留守防區的大部分炮兵部隊都聚在這裏。

加上跟車一起回來的山炮連，這裏一共有八門山炮，16門迫擊炮。

譚偉當營長這麼久，第一次同時指揮這麼多火炮作戰。

山炮架在炮兵陣地最前面，一字排開，炮位與炮位之間互相相隔五米，全部昂着黑洞洞的炮口，隨時準備開炮射擊。

迫擊炮排成兩排架在山炮後面，也都昂着黑洞洞的炮口……

「報告營長，八門山炮調整諸員完畢，隨時可以開炮！」山炮連連長站在十幾米外喊道。

「報告營長，所有迫擊炮全部做好開炮準備！」山炮陣地後面的迫擊炮連長跟着報告。

譚偉沒有接話，繼續舉著望遠鏡觀察火車站。

此時此刻，舉着火把的小鬼子已經全部進入火車站，然後分兵進駐原來的警備隊駐地。

等火車站已經看不到火把移動，鬼子全部安頓下來后，馬上命令：「山炮和迫擊炮各抽一門炮出來試射，目標：兩公裏外火車站日軍警備隊駐地，用最快速度調整射擊諸員，然後對警備隊駐地進行五分鐘炮火覆蓋！」

「轟……」

陣地最中間一門山炮很快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就聽到炮彈劃過天空的刺耳尖嘯聲。

迫擊炮也在同一時間開炮，因為它的開炮動靜很小，完全被山炮射擊聲壓住，幾乎沒人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幾秒后，火車站裏面騰起兩團火光。

又過了好幾秒，爆炸聲才傳到譚偉耳朵。

兩個連長和炮兵觀察員全都一臉緊張盯着火車站，確定彈著點和射擊目標距離，火光騰起的一瞬間，他們就開始給炮手提供新的射擊諸員。

半分鐘后，調整好的山炮和迫擊炮開始進行齊射，二十多顆炮彈長了眼睛一樣，全部砸進火車站，還有至少一半炮彈正好砸進警備隊駐地。

大隊長一直趴在指揮部桌子上寫電報。

部隊沒有完成任務，這份戰報特別難寫，就在他絞盡腦汁斟酌電報內容時，兩顆炮彈從天而降砸進火車站。

大隊長手裏的筆都被驚掉了，站起來就往指揮部外面跑！

兩團火光一前一後在火車站騰空而起，稍微近一點的炮彈就砸在警備隊駐地旁邊，隔大隊長不到五十米。

兩顆炮彈的口徑不同，而且只打過來一輪就停了，大隊長不用猜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扯著嗓子叫道：「敵人在試射炮彈，我們的駐地被敵人炮兵部隊盯上了！」

「所有人都撤離火車站，快……」

警衛部隊的反應最快，不等大隊長說完就架着他往外跑。

剛到駐地大門口，炮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就在他頭頂響起。

大隊長的指揮作戰經驗非常豐富，一聽臉就變白了：「八格牙路，至少一個山炮中隊齊射才能製造出這麼大動靜，我們上救國軍當了，讓後面的部隊快點離開駐地！」

「轟隆隆……」

爆炸很快在中隊長耳邊響起，大部分爆炸集中在他身後，少部分爆炸分散在周圍。

大隊長臉色變得比剛才更白了。

劇烈的爆炸讓他意識到救國軍炮擊自己的炮兵實力遠不止一個山炮中隊，除了山炮，對方至少還有十門迫擊炮……

飛濺的火光中，無數正在撤退的鬼子被炸翻，倒在地上就沒了動靜。

「八嘎……我的腿……」一個鬼子倒在地上，扭頭就看到自己一條腿被炸沒了，一臉痛苦叫道。

「你們兩個帶上他繼續撤退……」不遠處一個小隊長正好看到這一幕，很心痛命令。

被炸傷的士兵是個曹長，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如今一條腿被炸沒了，肯定會離開軍隊，對自己所在的小隊而言，那將是非常大的損失。

被點名的兩個士兵很不情願。

覆蓋駐地的炮火太猛了，不管是誰，在這裏多呆一秒鐘就會多一分危險。

架著一個斷腿的傷病撤退肯定比隻身撤退更耽誤時間，搞不好自己就會因為傷兵而把性命丟在這裏。

但他是軍人，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哪怕上級讓他抱着手雷自殺，他都要不折不扣的執行，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所以小隊長的命令必須執行。

剛剛架起傷亡往前跑了七八米，一顆迫擊炮炮彈就砸在他們前面。

火光從他們眼前一閃，三個鬼子就被氣浪掀翻，仰面倒在地上，每個士兵胸前都被扎了至少一塊炮彈破片。

「長官……我們衝出來了……」警衛隊長看着眼前快要被炮火淹沒的火車站一件心有餘悸說到。

火車站出入口，不斷有士兵從車站裏面衝出來，全都露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恐慌表情。

大隊長一邊看一邊在心裏默念：「再多出來點兒！再多跑出來一點兒部下！」

失望的是，時間一秒秒過去，火車站衝出來的士兵不僅沒有增加，反而越來越少，傷兵的比例反而越來越多。

戰鬥經驗豐富的人都知道，對一支撤退部隊來說，身體完好無缺的士兵當之無愧跑在最前面，傷兵跑在最後面。

傷兵比例越高，意味着後面剩下的士兵越少。

警備隊駐地已經被炸得炮火連天，火車站也挨了不少炮彈，到處都是飛濺的火光和滾滾濃煙。

這麼猛烈的炮火下，要是部隊還沒衝出來，八成已經被炸得死傷慘重。

「轟隆隆……」

突然，一陣發動機轟鳴聲在大隊長身後響起，一愣神功夫，輕機槍掃射聲也響了，大隊長對這個聲音特別敏感，很着急問：「我們身後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一中隊下面的一個少尉急匆匆跑過來，看到大隊長后一臉恐慌報告：「長官，出事了，有救國軍從他們防區朝我們殺過來了，還有一輛裝甲車掩護進攻，我們的部隊太分散，完全擋不住他們！」

「難道救國軍想要在這裏吃掉我們？」大隊長一臉不相信叫道。

但很快副隊長就用事實告訴他，這件事有很大可能發生：「長官，進駐火車站的部隊只有兩百多人衝出來，重武器也全部丟在裏面，我們只剩一些步機槍，還沒有陣地，硬抗的話肯定擋不住救國軍殺過來的裝甲車。」

「如果他們炮擊火車站的炮火轉移到我們頭上開炮，我們連一條躲避炮擊的戰壕都沒有，部隊肯定會傷亡慘重……」

大隊長聽明白了：「你的意思說，在這裏硬扛的話我們肯定不是救國軍的對手！」

副隊長雖然覺得很憋屈，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請長官三思！」

「我們沒有重武器，沒有陣地，也沒有兵力優勢，僅靠血肉之軀肯定不是他們對手。」

「八格牙路！」大隊長臉上全是怒火，當兵這麼久，他從沒像今天晚上這樣憋屈過。

看着副隊長很不甘心命令：「全軍撤退，急行軍離開這裏，速度要快，絕不能被殺過來的救國軍拖在這裏，不然所有人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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