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聯隊長自顧不暇（二章合一）

「長官，防守最後一條防線的救國軍至少有兩個營的兵力！」石田大佐剛趕到陣地，跟進攻部隊早十分鐘到這裏的第二大隊大隊長就急着跑過來報告，順便向大隊長請戰。

「如果長官能給卑職足夠的炮火支援，卑職有信心在天黑前拿下救國軍最後一道防線！」

石田大佐沒有接話，快速舉起望遠鏡就朝救國軍最後一道防線看過去。

第二大隊大隊長還以為石田大佐不相信自己剛才的報告，繼續說:「長官，卑職剛才看得一清二楚，擋在我們前面的救國軍確實超過兩個營，再不進攻天就要黑了，請您三思！」

石田大佐還是沒有接話，但把望遠鏡放了下來，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參謀長:「第三大隊跑哪裏去了，怎麼還沒有包抄到位。」

「他們出發到現在已經快三小時了，急行軍可以走一二十公里，就算他們繞再遠的路也應該到位了，但我並沒有在救國軍防線後面找到他們。」

「馬上用電台聯繫他們，問清楚他們還需要多長時間包抄到位！」

下完命令才把目光轉移到第二大隊大隊長身上:「不光你，我也想立刻發動進攻，天黑前結束戰鬥，但包抄部隊到位之前咱們再想進攻都不能打！」

「為了守住平定，只要我們前面還有一條防線，救國軍都會一直守下去。但如果我們通過強攻拿下前面的阻擊陣地，朱家莊戰場剩下的救國軍肯定會像前幾條防線上的部隊那樣，先用火力突襲我們，然後快速撤離陣地，保存實力。」

「包抄部隊還沒有運動到位，他們真想撤退的話，我們誰都攔不住。將來的掃蕩中再想找機會消滅他們的難度肯定會成倍增加。」

「為了能在這裏消滅救國軍殘部，不讓他們跑了，給接下來的大掃蕩創造最好條件。我們必須等包抄部隊全部運動到位后再發動攻擊，這樣才能把駐守在這裏的救國軍一網打盡！」

「再等一等，包抄部隊一出現在救國軍身後我們就開始進攻，能在天黑前解決戰鬥最好。萬一解決不了，我們就先把朱家莊剩下的救國軍圍在這裏，等明天再前後夾擊他們。」

下完命令三分鐘后，石田大佐還沒有找到包抄部隊的身影。

五分鐘過去了，去後面發電報的通訊參謀也還沒回來。

看着周圍越來越暗的天色，石田大佐意識到:今天結束戰鬥已經變成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爭取在天黑之前包抄救國軍，把他們圍堵在這裏。

說干就干，石田大佐再次舉起望遠鏡，在腦子裏制定圍堵計劃。

一分鐘后，臉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他突然發現，不管是圍堵還是進攻，包抄部隊都起著斷絕救國軍後路的作用。

如果包抄部隊沒有到位，自己再大能耐都沒法兒進攻和圍堵前面的救國軍，所以這兩個想法繞來繞去，最後全都繞到了包抄部隊身上。

於是，石田大佐腦子裏想得全都是包抄部隊，皺着眉頭分析他們還沒有包抄到位的原因。

突然，一陣「嗚嗚嗚……」的尖嘯聲突然傳到石田大佐耳朵，正為包抄部隊擔心的他立刻瞪大眼睛，一臉憤怒叫道:「八格牙路，是誰讓炮兵部隊開炮的。都把我剛才的命令當成耳邊風了嗎？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向救國軍最後一道防線發動進攻！」

「立刻讓炮兵部隊停下來，否則軍法從事！」

炮兵參謀一雙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滾圓，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失聲叫道:「長官，炮彈不是從我們炮兵陣地打出來的！」

「嗚嗚嗚……轟隆隆……」話還沒說完，劇烈的爆炸就在他們耳邊響起。

炮兵參謀繼續提醒:「這是救國軍炮兵部隊打過來的炮彈，不僅有迫擊炮，還有大量山野炮和大口徑重炮，我們被救國軍炮兵部隊盯上了！」

「馬上保護長官離開這裏，速度快一點兒……轟隆隆……」

跟射速較慢的山野炮和重炮相比，迫擊炮的射速要快的多。

炮兵參謀的提醒剛出口就被第二輪爆炸打斷，兩顆迫擊炮炮彈正好砸在附近。

幾個警衛條件反射一樣撲向石田大佐，將他撲倒在地的同時，用自己身體擋住周圍四處飛舞的炮彈破片，保護聯隊長安全。

石田大佐雖然被摔了個狗啃吃屎，非常狼狽，但保住了自己小命。

周圍的警衛就沒那麼幸運了，兩個鬼子當場被炸翻，差不多半個身體都被炸沒了，看起來非常血腥……

「轟隆隆……」保護石田大佐的警衛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一串更加劇烈的爆炸聲迅速在周圍響起，這是二三十顆山野炮和重炮炮彈在陣地上發生爆炸。

因為炮彈數量太多，一顆山炮炮彈再次砸到石田大佐附近……

警衛隊長很快看清自己面臨的危險局面，眉頭緊鎖，一臉擔憂叫道:「八格牙路，救國軍的炮火太猛了，現在轉移跟送死沒有區別。保護聯隊長就地隱蔽，等炮火弱下來后再離開這裏！」

石田大佐也在這一刻從蒙圈中反應過來，他沒有反駁警衛隊長的命令，而是盯着參謀長一臉殺氣騰騰補充了兩道命令:「通知我們的炮兵立刻開炮反擊，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幹掉救國軍炮兵部隊！」

「進攻陣地剩下的部隊立刻向這裏靠攏！救國軍突然之間集結這麼多火炮攻擊我們，肯定不止一場炮擊那麼簡單，我懷疑他們打算趁機向我們發動反攻，奪回下午被我們佔領的阻擊陣地……」

戰場被炮聲籠罩的那一刻，三個主力營紛紛從藏身點沖了出來，以營連為單位，分成三支突擊隊，直撲日軍炮兵陣地。

最近的一支突擊隊隔炮兵陣地只有五百多米，最遠的一支突擊隊也只有九百多米。

他們一出現就被守在炮兵陣地附近的日軍警衛部隊發現。

「敵襲，有救國軍進攻我們炮兵部隊，快集中火力攔住他們……咚咚咚……噠噠噠……」鬼子中隊長一邊預警一邊下命令，架在陣地周圍的輕重機槍隨即開火……

三個主力營隨隊進攻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一起加入戰鬥。

保護炮兵部隊的日軍只有兩個加強中隊，裝備六挺重機槍和不到二十挺輕機槍。

救國軍三個主力營裝備整整12挺重機槍和超過五十挺輕機槍，他們在火力上絕對碾壓保護炮兵陣地的兩個步兵中隊。

雙方一交手，日軍阻擊部隊就被壓得死死的，沒法兒抬頭反擊，三個主力營趁機向前推進。

鬼子兩個中隊長躲在掩體後面，看着眼前越沖越近的救國軍，兩個人急得團團轉，其中一個中隊長很着急命令:「敵人進攻我們的火力太猛了，兵力至少有兩千人，以我們兩個步兵中隊的實力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住。聯隊長隔我們至少兩公里，五分鐘內肯定沒有部隊趕到炮兵陣地支援我們。」

「必須立刻從其他方向調兵來這裏幫忙！」

另一個中隊長馬上接話:「炮兵陣地其他方向沒有遭到救國軍進攻，我們這裏一定是他們的主攻方向！」

「那兩個方向還有半個輜重隊的兵力，要是全部增援這裏，我們至少可以擋住救國軍二十分鐘！」

剛才說話的中隊長馬上贊同:「我同意，只要能擋住救國軍二十分鐘，我們就能等到聯隊長派過來的援軍，打敗敵人，守住炮兵部隊！」

「我現在就去調兵！」

讓兩個中隊長絕望的是，他們口裏的增援部隊和聯隊長石田大佐已經自顧不暇。

因為第五條阻擊陣地都被炮火覆蓋，瀰漫的硝煙把他們完全籠罩在其中，不僅看不到炮兵陣地遭到襲擊的畫面，連炮兵陣地遭到攻擊的槍炮聲都被耳邊劇烈的爆炸聲給壓得死死的！

直到陣地後面的警衛部隊派人過來彙報，石田大佐才知道自己覺得最安全的炮兵部隊遭到攻擊。

但那時候的他已經自顧不暇，整個部隊都被救國軍的炮火壓制在第五條防線上，沒法兒轉移。面對陷入危機的炮兵陣地，他除了干著急，沒有其他任何破局辦法。

只能等救國軍針對自己的炮火打擊變弱，自己和麾下的部隊才有機會撤離戰場，回援炮兵陣地。

石田大佐躲在一個炮彈坑祈禱救國軍快點兒停止炮擊時，炮兵陣地剩下半個輜重隊的鬼子全部集中到三個主力營進攻的東南兩個方向，剩下西北兩個方向的鬼子全部加起來還剩不到一百人，各自裝備兩挺歪把子。

「轟隆隆……」沉悶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慢慢傳到鬼子炮兵陣地。

馬蹄聲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打雷一樣的轟鳴聲，炮兵陣地所在的地面似乎都開始顫抖，然後三個連的騎兵就出現在鬼子視野。

有人舉著馬刀，有人端著槍……策馬奔向炮兵陣地，速度非常快。

留在西北兩個方向的百來個鬼子輜重兵被嚇傻了。

他們只有一條沙袋堆成的臨時防線，裝備兩挺輕機槍，連一個排的騎兵都擋不住，而眼前冒出來的騎兵整整有三個連，他們再有能耐都擋不住。

但他們退無可退，身後就是炮兵陣地，要是讓這支騎兵衝進來，裏面的炮手肯定會遭到毀滅性打擊。

哪怕守在這裏是螳臂當車，他們也要堅持到底。

「射擊，所有人都開槍，死守陣地！」留在這裏的鬼子小隊長曆聲叫道。

「長官，我們的火力太弱了，必須向其他方向的部隊求援，調兩挺重機槍過來，不然我們全部戰死都擋不住前面的騎兵！」一個曹長滿臉絕望叫道。

小隊長臉上閃過一抹絕望，搖頭回答:「太晚了！」

「騎兵的突擊速度太快，現在調兵肯定來不及！」

「只能跟前面的騎兵拼了，看看能不能遲緩一下他們的突擊速度，減輕騎兵部隊傷亡！」

「轟隆隆……叭叭叭……啪啪啪……」

沉悶的馬蹄聲中，馬步槍和衝鋒槍的射擊聲不斷響起，騎兵營和鬼子輜重隊不斷有人被打死。

損失近一個騎兵排的兵力后，剩下兩百多個騎兵終於衝到輜重隊眼前。

「殺……」

高速平治的戰馬一個飛躍就衝破輜重隊攔截陣地，騎兵握在手裏的馬刀順手劈下去，一個準備用刺刀捅向戰馬的鬼子瞬間被劈中，鮮血噴泉一樣從傷口湧出來，眼睛瞬間瞪圓，帶着一雙死不瞑目的表情倒在地上。

陶永勝周圍，無數騎兵在這一刻重複同樣的動作，前後不到五秒，三個騎兵連全部越過日軍攔截陣地。守在這裏的百多個鬼子無一倖免，要麼被馬步槍和衝鋒槍打死，要麼被馬刀砍死，還有一些更倒霉的鬼子兵被戰馬踩死……

「同志們，跟我殺……」騎兵營長陶永勝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揮舞著帶血的馬刀，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把沿途碰到的鬼子全部殺死。

跟攔在炮兵陣地外面的輜重兵相比，炮兵陣地裏面的炮手更容易對付。

好多炮手連自衛步槍都沒有，面對迎面衝過來的騎兵，他們手無寸鐵，除了等死，沒有其他任何反抗手段。

於是，騎兵營所到之處，鬼子炮兵就好像一隻只帶宰的肥羊，被屠殺得一乾二淨。

炮兵陣地非常大，但騎兵的突擊速度是步兵好幾倍。

前後不到兩分鐘，一馬當先的陶永勝就從炮兵陣地殺出來，一路上死在他手裏的鬼子不少於五個。

「騎兵營繼續跟我殺，小鬼子騎兵大隊快殺過來了，所有人都跟我衝過去，正面硬扛鬼子騎兵大隊，拖住他們，給步兵拿下炮兵陣地爭取時間！」陶永勝沒有放鬆警惕，再次重新舉起還在滴血馬刀，往日軍騎兵大隊方向一指，大聲命令。

說話的瞬間，胯下戰馬直接朝日軍騎兵大隊衝過去，速度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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