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烈酒灼喉
施然立刻就想要爬起來,但滾滾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跳上她的背,甚至還在她背上踩了踩。
韓臻,「……」
施然,「……」
施然甚至都不敢去看韓臻的眼睛,她忙不迭從男人身上爬起來,也不管有沒有給滾滾洗完澡,她直接拉開浴室的門就跑出去了。
門啪嗒一聲又被關上,浴室里只剩下一個人一條狗大眼瞪小眼。
韓臻躺在地上,喉嚨乾乾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心頭的火氣卻似乎怎麼也壓不下去。
有些東西越是克制,所以一旦開了口子,就越是瘋狂。
韓臻拿了地上的花灑,三下五除二給滾滾身上的泡泡給沖洗乾淨了,又拿了毛巾大概給它擦了下,就把滾滾給扔出去了浴室。
男人將水溫調成冷水,他站在花灑下,任由冰涼的水沖刷自己的身體。
一隻手撐著牆,浴室里水氣瀰漫,男人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就連側臉的線條也十分僵硬。
施然出去后也沒有離開卧室,她站在外面,伸手捂著胸口,只覺得那兒心跳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伸手摸了下臉頰,就連臉頰,似乎也有十分的滾燙。
剛才……剛才,韓臻他……
施然咬了下唇,她自己都沒發覺,此刻她的眼神都略微有些變了。
但她很快又強制性把自己的躁動壓下去,她不能再想,她跟韓臻是絕無可能。
她是鄭修辭的妻子,她已經結婚了,至於韓臻,他背叛過她……她這輩子也都不打算原諒他。
想到這裏,施然覺得自己一顆心又慢慢沉下來,而就在這時候,韓臻將滾滾從浴室扔了出來,緊接着,浴室的門又緊緊關上。
她看着地上的滾滾,毛髮都沒有擦乾,濕漉漉的,小可憐兒。
她皺了下眉,抬眸看向浴室。
因為浴室的門是磨砂的,依稀能看見裏面的樣子。
男人背對着她,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施然沒多看,把地上的滾滾抱着,直接就出了卧室。
到樓下,施然找了乾淨的毛巾,給滾滾又擦了毛髮,又拿着吹風機給它吹乾了。
滾滾這下倒是乖了,施然只覺得剛才在浴室,它一時發了瘋。
「你剛才在裏面發瘋到處亂串做什麼呢,差點害我摔倒,結果出那樣的事情……」
施然抬起手,真的想揍它一頓,可這滾滾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就這麼看着她,真是讓人責怪也不能。
施然嘆了口氣,無奈的揉了揉狗狗的腦袋,「好了,不怪你了,去玩你的吧。」
說完,把滾滾放下去。
施然身上的衣服此刻倒還是濕的,不過好在是夏天,應該不出一會兒也就幹了。
施然又拿了書起來看,韓臻下來的時候,就看見施然在沙發上,還是在看書。
「你身上衣服剛才也打濕了,你去洗個澡吧,把衣服也換了。」
韓臻過來,施然聽到聲音抬了下頭,然後就看見韓臻,他換了身衣服,依舊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看着整個人高雅又清透。
施然又想到兩人剛才在浴室的時候,她垂眸,懶得與這人說話,繼續看書。
韓臻見她又開始不搭理他,皺了下眉,過去就要拿走她手裏的書,手指卻不小心碰到施然手腕,施然整個人立馬彈了起來,「你做什麼!」
她反應太大,施然站着捏着手裏的書,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的反應給嚇到。
韓臻也被施然這樣的反應嚇到,自己不就是不小心碰到她了一下么。
韓臻,「我就是覺得你穿着這濕了的衣服不太舒服,所以讓你去洗個澡。」
施然,「沒有,我衣服都已經幹了,不用洗。」
施然抿了下唇,只覺得剛才被韓臻碰到的地方都有種被熱鐵灼傷的感覺。
「……」
韓臻看着施然的側臉,她抿著唇,一副生氣的樣子,他不用多想,也就猜到……
「抱歉,剛才在浴室的時候,是我的錯,但是那個……」
韓臻挑了下眉,「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情。」
當時忽然也就那樣了,他自己都始料不及。
施然聞言就轉過身來,瞪着眼睛看着韓臻,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這樣就說出口,她覺得自己簡直不能跟韓臻待在一個空間里了。
「韓臻,你真的越界了,我覺得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這樣繼續相處下去,萊恩醫生說我再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徹底恢復了,我可以離開了。」
她在赫爾辛基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治療,回來過後的治療效果也很好,所以她現在真的沒有必要繼續跟韓臻待在一起。
韓臻,「施然,我說過,我要你徹底恢復了才能離開。」
「但現在是你讓我不舒服了,韓臻,我明白你對我的想法,但很抱歉,我沒有任何回應給你,我也覺得這樣不對,我們待在一起,就好像是我對不起我的丈夫。」
施然真的不想要繼續跟韓臻在一起了,從她住進來的第一天,她就是這樣的想法。
她明白韓臻是對她好,她不肯承認韓臻對她病情的幫助,但她也知道,韓臻肯定是對她有幫助的。
施然,「韓臻,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想法了,我會很積極把我治癒好,我已經快好起來了,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我們本來就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現在就讓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路途上去,好嗎?」
「……」
……
很晚了。
韓臻還沒有回來。
施然坐在沙發里,滾滾還在地上打滾。
施然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
她下午說完那句話之後,韓臻什麼也沒說,拿了車鑰匙離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施然不知道韓臻是不是出事了,還是怎麼樣,她沒有給他打電話,也沒有人告訴她韓臻現在的消息。
她有些擔心,但好像又沒必要擔心。
為什麼要擔心他呢,他們原本什麼關係也沒有。
6698,安靜的包廂內。
男人獨自一人坐在沙發里,面前的酒瓶倒了不知道多少,韓臻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酒水打濕,包廂里充斥着煙酒的味道。
韓臻手裏拿着酒瓶,他甚至沒用酒杯,他手握著酒瓶,低頭,薄唇微勾。
男人直接就嗤笑出聲,也不知道是在嗤笑什麼,或許是自嘲吧。
仰頭,一口便是大半瓶的烈酒。
烈酒灼喉。
這麼長時間的陪伴,他還是一絲一毫也沒有,將她那顆心,變得柔軟那麼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