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三章 航班（2）

進了候機大樓，通過安檢之後，趙飛把一個吉它箱從那碩大的行李箱裏拿出來，再把行李箱送去託運，然後才從登機進入了民航客機。

上次他回國時坐的是經濟艙，結果被兩個混球跟蹤了；吸收了那次的經驗，這一次趙飛買的是頭等艙。雖說頭等艙也並非絕對安全，但至少乘客不會那麼多，真有什麼尾巴跟在後面，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把吉它箱塞進了頭頂的行李架后，趙飛坐到了自己的F41號座位上。無聊等待着飛機起飛之時，他隨手伸進衣兜里，掏出一個魔方在手中把玩。

「到底是啥玩意？」望着手中的魔方，趙飛皺起眉頭。

他啟動了墨鏡上的掃描功能，對魔方內部掃了一遍，卻未能分析出魔方的實際功能，不禁有些掃興。但也引起了趙飛的極大興趣。越是難解的謎題，就越有挑戰性，解答起來越有成就感。趙飛深信，這個魔方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只是受到了某些禁制的封印，才會看起來如此普通，趙飛決心一定要把這魔方的秘密給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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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流，回到半天之前。

804局總部地下基地，總局長的辦公室里。趙飛走到門前，直接伸手去擰門把。

「請等一下，你必須答應與我切磋。」後面的江柔喊住了他。

趙飛充耳不聞，握住門把轉動起來。

「你是不是帶走了一件血靈教會的鎮教之寶？」江柔的聲音有些急了。

聽到這話，趙飛楞一下，轉到一半的門把停了下來。

「紀律規定，一切戰利器都要上繳，再由上級統一分配。趙飛，你未經允許私藏戰利器，不妥吧。」江柔的聲音有些陰沉。

「你威脅我？」趙飛放開門把，轉頭看向江柔的目光有些不友好。

「我只是提醒你，身為一名資深特工，不要在原則問題上犯錯。」

「謝謝提醒，江處長，你現在可以去寫檢舉材料了。」

說完後趙飛也不去理會她，轉身過去重新轉動門把。

很明顯，江柔的威脅對趙飛來說毫無作用，從趙飛那有持無恐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出來，總局長他們幾位首長對於趙飛「私藏戰利品」的這種行為一直是知情的，而且還是長期保持默認的態度。

「請等一下！」江柔連忙站起來，聲音放大，「如果我用這個來打個賭呢？」

此話一出，果然有效，趙飛再次放開門把，轉過身來，他看見江柔手中正拿着一個魔方。

「4年前，上級把這件法器配發給我。可它與我魔法系不匹配，一直沒法煉化。我聽說你一直在滿世界收集各種各樣的法器，不管哪個系的都要。反正我留着這玩意也沒啥用，可以送給你，但是，」江柔眼神一凝，「前提是你打贏我。」

「有點意思。」趙飛盯着那魔方，笑道。

「可要是你輸了，就把靈血教會法器留下，我暫時幫你保管，等上級同意了，馬上發還給你，如何？」說完這話之後，見趙飛沒有馬上回答，擔心他不答應，江柔繼續加碼，「你在擔心不是我的對手？沒關係，你先出招，我防禦后再還手。只要你能在我面前撐過一分鐘，算你贏。」

「哈哈……」趙飛不禁啞然失笑，「威逼不成，就換利誘，然後又來個激將法。江處長，你的手段可真多。不過，我吃你這一套。」

「也就是說……」

「沒錯，看在那魔方的份上，我同意跟你切磋。不需要設置什麼限制條件，只要事後你不怨恨我就行了。」

……

若干分鐘之後，兩人身處地底基地的全封閉式魔法訓練場。

「我知道，你11歲加入804局，一進來就跳過八等和九等，直接從七等特工起步，這六年來你屢建奇功，升遷速度像坐火箭。我加入804局時雖然沒你那麼年輕，但那時也只有15歲，這麼多年來，我見過無數不比你差的優秀天才；但是像你那樣，作為一名連護體法盾都沒練出來的黑鐵法師，卻能完成如此多壯舉，我還只是第一次見到。」江柔說道。

「對我而言，修為的高低根本毫無意義。」趙飛不緊不慢地道。

「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好打消我的疑慮。」江柔伸出手，做出一個謙讓的手勢，「好了，閑話到此為止。你先出招吧。」

「不必了，」趙飛搖頭道，「江處長，從踏入這間訓練場開始，你就已經輸了。」

「呵呵，是么？」江柔冷笑道。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當她在開始描繪印圖施展魔法時，卻發現體內的法力根本不聽從她的呼喚，像是完全沉默了一般。

無系，沉默！

這一瞬間，江柔終於知道趙飛狂妄的資本，又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狂妄，而是他絕對的自信！

一位法師不管是青銅還是鑽石，只要無法使用魔法，就跟一隻被拔掉尖牙利爪的老虎沒有區別。

就在江柔驚訝之時，卻看到趙飛迅疾猛撲而來，他左手處寒芒閃爍－－那是一把蝴蝶刀！

江柔驚惶後退，可是她速度遠不及趙飛有備而來的衝刺，轉瞬之間，蝴蝶刀的鋒刃已掠向她的頸部大動脈。這一刻，江柔看到趙飛眼神之中的濃濃殺意；這一刻，江柔發現自己竟離死神如此之近！

「嗞……」

蝴蝶刀未能割破江柔的頸部大動脈，被她的護體法盾給抵擋了下來。剛剛感受到生命威脅的江柔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趙飛的「沉默」雖然剝奪了她使用魔法的權力，但沒有奪走她的護體法盾，應有的防禦效果還在。

然而江柔高興得太早了。趙飛一直放在身後的右手突然往前一揚，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把54式「黑星」手槍。

「呯！」

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手槍幾乎是零距離地射齣子彈。

原本以江柔護體法盾的雄厚程度，普通的熱兵器槍械是無法一發將其擊穿的；但是，這發子彈明顯是受到過特殊魔法處理，竟然毫無阻礙地貫穿了她的護體法盾，直接射中她柔軟的腹部。

「啊……」江柔慘叫一聲，捂著劇痛無比的肚子倒了下來。

在那一瞬間，江柔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是非死不可；但她很快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流血，腹部中槍的部位雖然疼得厲害，卻沒有被子彈射穿，只不過留下一個難看的腫包而已。

手槍里射出來的是一枚空包彈，不會真的要了江柔的性命，但吃些苦頭肯定是免不了的。

「江處長，還要繼續嗎？」趙飛問道。他眼中的殺氣已經收回去了。

江柔含着淚搖頭。她沒想過自己會敗得如此迅速、如此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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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柔手中贏來的這個魔方，被趙飛擺弄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任何頭緒，他也不再去研究，轉頭望向飛機的舷艙之外，百無聊賴地看着外面停機坪的風光。

此時，趙飛突然聽到旁邊一把銀鈴般的嬌奼之聲：

「帥哥，可以跟我換個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