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三十六章 第三次交鋒（1）

有了前一次吸收永久性祝福的經驗，上官燕紅再次進行鞏固性修練時，已是顯得穩重、熟練得多。她少走了很多彎路，對於穩固強化降低的上限，也更加得心應手，她甚至還進行「反攻」，將隨着時間降低后的上限，再一次提升回去。

由此形成的拉鋸戰，使得第二次的鞏固性修練比起第一次花費更長的時間。

在此期間，趙飛也沒有閑着，他把剩餘的80多枚陸行食人魚的魔晶核全部煉化成自己的法力，同時通過摺疊式平板電腦遠程操縱着無人車，逐步完成着他之前被打斷的工作。

雙方無戰事。這樣的靜默又過了4、5個小時，到了下午16時左右，三大天災已將城市最外圍的建築物全部摧毀，呈不斷朝市中心逼近的態勢。

這時，上官燕紅終於完成了她那略顯漫長的鞏固性修練。

「護體法盾在上一次提升之後的基礎上，又提升了整整3倍，火系法強系數提升了0.8，雷系法強提升了0.9。我感覺可以跟白銀法師正面交戰了。」上官燕紅興奮地對趙飛說。

「你倒是自我感覺良好。」趙飛當頭潑下一盤冷水，「就算你的護體法盾和法強系數能夠與白銀法師媲美，可是法力峰值跟不上，那又有什麼用？就算是剛剛突破的白銀一段法師，法力峰值也至少是你這青銅五段的10倍。真的對上白銀法師，除非你有速戰速決的能力和信心，否則你會被白銀法師活活耗死。」

「哼！」上官燕紅撇了撇櫻桃小嘴，露出很不以為然的表情。

其實上官燕紅只想讓趙飛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她開心而已，哪想到這木頭傢伙如此不留情面；雖然明知道趙飛這麼說是為她好，可是上官燕紅還是覺得不高興。

對於現在上官燕紅的惱怒，趙飛當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可他僅僅是一笑置之。

面對趙飛這種略顯冷淡的態度，上官燕紅當然不高興，但她回頭一想，發現確實也沒什麼問題。他又不是我男朋友，為什麼要哄我開心呢？

道理確實是明白的，但上官燕紅心中卻始終有點憋屈。為了緩和內心被刺般的感覺，她刻意轉移話題。

「賤男，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問吧。」

「你之前說過，你們無系法師永遠都是黑鐵，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到青銅？」

「嗯。」

「為什麼我感覺你的法力用不完似的？根本不像是法力貧乏的黑鐵法師。雖然你能通過強奪別人的法力或煉化魔晶核之類的辦法來補充法力，也不可能像無底洞一樣吧。你的法力峰值到底有多少？」

「零。」趙飛微笑道。

「喂！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上官燕紅把趙飛那簡單直接的回答當成調侃。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的法力峰值確實是零。」

看着趙飛認真的表情，上官燕紅楞了一楞。顯然她能理解趙飛話里行間的意思。

「現在時間還算充足，就給你科普一下。大魔法時代開始以來，世界上出現過的無系法師屈指可數，而且主流魔法界對無系法師的誤解，導致極少有人對無系進行深入研究。剛才你問我的法力峰值是多少，我明顯回答你，無系法師的法力峰值為零。但這個『零』不代表沒有，而是無限？」

「無限？」

「沒錯。你剛才說，我吸納法力不可能像無底洞一樣。但我要告訴你，我對法力的吸收確實就是無底洞。」

「為什麼？」

「法力之峰，對於你們常規法師來說是實力的象徵，修為越高，法力之峰越高，容納的法力就越多；但在我們無系法師看來，法力之峰只是拘縛自身的牢籠而已。因為無系法師的靈魂位面里，根本沒有法力之峰，也根本不需要任何額外的載體，無系法師的法力，直接存在於靈魂位面之中。」

「我不太明白。」

「打個比方，兩個農民同時收麥子，一個農民要修一座穀倉來存放麥子，另一個農民則是露天擺放。你們常規法師就像那名修穀倉的農民，受到穀倉大小的限制，容納的麥子數量是有限的，要存放更多的麥子，就要再修一個更大的穀倉；這就好比你們常規法師不斷進行修練，讓法力之峰不斷升高的原理一樣。而無系法師就是那名露天擺放麥子的農民，根本就不擔心容量不夠，因為整個天地都是他的穀倉，想放多少，就放多少，毫無約束。」

「也不怕下雨把你麥子打濕了。」上官燕紅小聲地嘀咕道。

可是趙飛猶若未聞，繼續解說道：「另外，我們無系法師不僅沒有法力之峰，也沒有本源之池和本源法力。」

「本源之池和本源法力？那可是魔法的根本，怎麼可能會沒有呢？」上官燕紅感到不可思議。

「確實沒有。所以你們常規法師總是擔心本源法力被消耗會導致修為倒退或被廢，這種擔心對無系法師而言根本是不存在的。」

「因為你們無系法師根本沒有『修為』可言，對吧？」

「聰明！」趙飛豎起大姆指。

「可是沒有修為的話，無系法師又怎樣跟其他魔法師較量？」上官燕紅心中還是有所疑惑。

「所以，無系法師的作戰方式，並不是怎樣讓自己比敵人更強，而是怎樣讓強大敵人變得跟自己一樣弱，甚至更弱，然後用比對手更豐富的戰鬥手段將其擊敗。」

聽到趙飛這麼一說，上官燕紅的神色也是一凝。

如果在認識趙飛之前，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上官燕紅肯定覺得那個人是白痴；但是，經歷過與趙飛並肩作戰之後，上官燕紅才得以直觀地感受到，一名無系戰鬥法師在戰場上是如何地難纏。拋開趙飛的契約獸、諸多法器和一身裝備不說，單是「否決」和「沉默」這兩個魔法，就已經令任何自恃實力強大的魔法師頭疼不已。

長期以來，無，這個獨立於四大體系之外的魔法系，在上官燕紅的印象之中無非就是兩點：一，這是個垃圾系，因為「無屬性法力再浩瀚無力，都不足以影響一粒塵埃」；二，覺醒無系的人極度稀少，卻一點都不珍貴。

但是在初步接觸到無系的真相后，上官燕紅不再對這個最特殊的魔法繫心生輕蔑，甚至在她的內心深處，還萌生出一絲連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羨慕。別的不說，光是無視任何系壁壘這一點，就讓上官燕紅心存渴望。

「好了，科普課就留到咱們成功入學之後再上。現在該動身了。」趙飛見到上官燕紅若有所思的樣子，提醒道。

「要開戰了嗎？」上官燕紅知道趙飛所說的「動身」是什麼意思。

「嗯。」趙飛站起來，望向那矗立在市中心的醫院住院大樓，「該好好會一會我們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