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四十一章 清理門戶（3）

絕不能再繼續與這小子近身搏鬥了！

打定主意，陸爍當機立斷，在趙飛一劍擊來之時，不閃不躲，揮杖拍向趙飛的腦門。在趙飛側頭躲開拐杖的瞬間，冰魂劍刺中了陸爍的胸膛！

陸爍集中護體法盾於胸前，硬扛下趙飛這一劍，藉助著冰魂劍上傳來的衝擊力量，陸爍迅速往後一躍，騰出手來施展出空間魔法憑空消失，眨眼間出現在數十步之外，脫離了與趙飛的正面接觸。

雖然依靠集中護體法盾的防禦，冰魂劍未能刺穿他的肌膚，但冰魂劍上傳來的強烈衝擊力，卻讓陸爍感到一陣血氣翻滾，他的五臟六腑一陣翻騰。

這不是純粹的法力攻擊，其中還包括著氣功的因素，直接對人體內流動的能量進行打擊，即使是護體法盾也不見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若是單純以能量使用的方式來看，把氣功看作是魔法的一個分支也是魔法學術界一個偏門的觀點，因為氣功和魔法一樣都是不假外物直接使用能量的手段。兩者最大區別在於：魔法的能量來自外部，通過吸收外界的魔能粒子形成法力，法力儲存於靈魂位面之中；而氣功的能量則來自人體內部，通過特殊的呼吸、導引、吐吶等方式，結合對自己身體的理解，控制體內能量流動，從而形成名為「炁」的能量，炁儲存於人體丹田之中。

由於傳統氣功對修練的環境要求過高，修練周期太長，再加上大量的古代氣功典籍失傳等諸多原因，在現在這個大魔法時代之中，很快就被人們所拋棄。絕大多數人都喜歡快捷、便易的魔法，而不是難以理解的氣功。

可趙飛卻巧妙地將氣功與魔法合而為一。雖然炁的修行周期極長，效能相對低下，但趙飛發現，法力和炁卻是可以相通的，趙飛用外來吸收的法力填充丹田，代替並不充足的炁來修行氣功。短短几年的修行，堪比一些氣功宗師百年的造化，而且無屬性的法力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負作用。甚至趙飛覺得，無系的存在，是專門為傳統的氣功量身定造的。

當然，趙飛在氣功和魔法的融合有什麼見解和心得，現在根本無關重要，因為正如陸爍所說，他們兩人正處於生死搏殺之中，而不是和平的學術交流。

看到陸爍退去，趙飛並未乘勝追擊，他將冰魂劍收於背後，負手而立，遠遠直視着陸爍，似乎等待着陸爍的出招。

而被逼退的陸爍，眼神更加陰沉，在他面前的趙飛似乎變得逾發難以捉摸，他想要尋找到趙飛的破綻，卻發現對方根本無懈可擊，那種無從下手的危機感覺，已經很多年未曾出現了。

兩人對視數秒之後，陸爍不由得嘆息一聲：「804局什麼時候出了一個像你這麼優秀的新人？」

「那是為了要制衡一位像你那麼優秀的前輩。」趙飛平淡地回答道。

「制衡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我在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哼，大言不慚。」陸爍不由得覺得可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有資格代表804局來清理門戶嗎？我在這裏住了差不多十年，要是804局真要處置我，早就派出內部紀律處特工過來，還不輪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雖然陸爍的話語尖酸刻薄，但趙飛聽得出其中的外強中乾，當即也沒有任何客氣，正面懟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個能制裁你的人就足夠了。倚老賣老這一招，對我來說是沒用的。要處置你也用不着走繁瑣的程序，只需要一個『特別處置法案』就夠了。」

「哈哈哈……『特別處置法案』嗎？有權力動用『特別處置法案』的只有二等以上的特工，你以為你是……」說到這裏，陸爍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瞪視着趙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難道你已經是……」

「我叫趙飛，現為隸屬於南境司的上校二等特工。」到此，趙飛對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再有所隱瞞，「按照『特別處置法案』的規定，現對你－－陸爍，實施抓捕，你若敢反抗，當場擊斃！」

此話一出，陸爍猛然一震；讓陸爍感到震驚的，不是趙飛「當場擊斃」這句話，而是趙飛是一名二等特工。要知道，陸爍在804局裏奮鬥了一輩子，在每次任務中拼死拼活，生死之間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少次，立下無數功勞，才在離退休之前晉陞為二等特工；這個趙飛年紀輕輕，看上去尚不到20歲，卻已成為二等特工，而且還是擁有「特別處置法案」行駛權的二等特工，這讓陸爍心理如何能夠平衡？

順利解釋一下，804局的總局和五司都設立有完整的司法、搜證、審訊、處罰程序，專門負責對付犯了重大過錯和叛變的特工，南境司的內部紀律處就是其中之一。然而由於絕大部分特工都擁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他們會在犯下過錯前後抹除掉犯罪證據，導致正常的搜證工作難以進行或者耗時過長，「特別處置法案」便由誕生。當某位一等或二等特工被允許得到「特別處置法案」許可權之後，就有權力根據自己的判斷，對具有重大嫌疑但沒能掌握到根本證據，或者證據收集時間超過緊急處理期限的特工，實施事急從權的抓捕行動。

因此，趙飛對陸爍實施「特別處置法案」，這讓陸爍有種被扇耳光的感覺。

不過，在經歷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陸爍很快平靜下來，他望向趙飛的目光，重新出現了殺機和譏諷：「就算你真的是二等特工又怎樣，就算你獲得『特別處置法案』的許可權又如何？你以為憑你自己一個人，能對付我嗎？」

真不愧是經驗老到的老牌特工，陸爍對於「特別處置法案」的缺點瞭然於胸。一旦有特工對某個目標實施「特別處置法案」，整個過程都必須由那位特工獨自完成，不會得到來自804局方面的任何協助－－這也是為了避免「特別處置法案」受到濫用而作出來的限制。

也就是說，如果特工本人的實力遠不如目標，那麼就極有可能受到反殺，並且不會有任何人伸出援手－－顯然，這是陸爍的最在依仗。即使趙飛屢屢展示出超出預料的戰鬥力，陸爍仍然不會認為趙飛是自己的對手，趙飛今天栽在這裏，也只能自認倒霉，而陸爍可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趙飛一眼就看出了陸爍心中所想。

「對付你綽綽有餘。」陸爍冷笑道。

「好，」趙飛伸出手掌，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就請陸老闆將你的全部實力都施展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