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六十二章 真正的目標城市（4）

正如趙飛的猜測，養殖場門前的那片草地被挖開了之後，埋藏在裏面的38具屍體得以重見天日。

「全部都是男性，身體表面沒有任何傷痕，是中毒而死。毒藥比較特殊，進入身體之後會與人體內某種酶結合，然後自動分解，無法遲緩屍體的正常腐化，也使人查不出是什麼毒素。屍體已高度腐化，並已呈現出巨人觀，結合這裏的埋屍體土壤和氣候狀況，確認他們死後應該有4-6天了。巨人觀的屍體難以辨認出他們的原本面貌，但估計他們應該就是原來養殖場里的常駐工人。運回去之後，通過DNA來確認他們的身份吧。」初步進行了驗屍之後，趙飛對柳瑩說。

「我知道了。」柳瑩道。

事實上，在開挖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聯繫總部方面派人來收殮屍體。

「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這個地方位於大門口外面，人來人往，為什麼會選擇這麼明顯的地方來埋屍？」柳瑩問道。

如果不是趙飛感應到草裏面有木系法力波動，她還無法想到這麼一片草地底下會埋有屍體。再說，如些微弱的法力波動，就算是一般的木系法師都未必能感應到，可身為無系的趙飛卻感應到了，這令她對趙飛的真正實力更感興趣。

「換位思考而已。」趙飛一邊回答，一邊解開防疫服，摘下口罩、眼罩和手套，「如果我殺了人後要埋屍，也會選這麼一個地點。大門口的草地在你看來，不，在一般人看來都不適合埋屍，恰恰正是最適合的埋屍之地。」

柳瑩點了點頭，趙飛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回頭一想，卻又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傢伙似乎對「殺人埋屍」這些事特別有經驗。

「不對！」正在洗手的趙飛突然停了下來。

「有什麼不對？」柳瑩被他這麼一驚一咋給唬住了。

「其中有一具屍體穿着西裝和皮鞋，他可能不是這個養殖場里的人。」說話的同時，趙飛的視線投向那一堆躺在地上、蓋上白布的屍體。

「西裝革履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是養殖場的大老闆。」

黑山羊養殖場總共有兩名老闆，被抓住的吳洗只是二老板，那個一把手大老闆從未出現過，所以柳瑩自然以為穿得最好的那人就是大老闆。

「不會的。他身上穿的那套西裝是德國名牌，腳上穿的皮鞋是法國名牌，手上戴的是瑞士手工製作的手錶，那身行頭價值不菲，沒個十幾萬人民幣穿不出來，就算是有錢的人也只有出席正規商務場合才會這樣穿。如果你是大老闆，會穿成這樣來到這個黑山羊養殖場嗎？」

「我明白了。我會安排優先檢測這具屍體的DNA，確認他的身份。」

「DNA檢測結果至少晚上才會有，來不及了。現在馬上派人調查一下，在羊城、佛禪周邊地區，是否有家境富裕的男性失蹤了4-6天，而且在他們失蹤之前可能還參加過一些公開活動或宴會之類的。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重約75公斤，平頭。嗯……應該是剛離婚不久，左手無名指上有長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勒痕，但身上卻沒有婚戒。」趙飛細數着那具遺體的特徵，「哦，對了。他手上戴的那隻瑞士手錶，是全球限量發行的，在中國只賣了100多隻。我想這應該能夠大大縮小調查範圍了。」

站在身後的柳瑩，一邊聽着趙飛的分析，一邊佩服地點頭。雖然在職別上，他們倆人都是平級，但趙飛所展現出來的各種能力，卻讓她心悅誠服地聽從趙飛的差遣。儘管在「四人專案小組」中，司長穆正林才是領導者，可是經過多次行動的合作，要說趙飛成為了柳瑩實際上的上級也未嘗不可。

因為避免被更多的人看到，在總部派出的車輛到達時，滿地的屍體便已迅速裝箱運走，養殖場正門口前的草地也很快被恢復了原狀。

在此期間，趙飛仍在養殖場內四處走動，挖掘是否還有什麼隱藏的線索。通過現場留下的各種痕迹，趙飛逐步還原兇殺的現場。

所有人都是被誘騙到一間會議室里殺害的－－這也是為什麼嚴東良這幫人，他們選擇在一間辦公室里開會，而不是在專門的會議室聚集的原因。

這群死者都是圍坐在會議桌旁邊喝下了致命的毒藥，在會議桌邊角處的一些夾縫中，還殘留着一些衣服的纖維。此外，趙飛在公議室的地面上找到了一些陶瓷碎片，看起來像是陶瓷茶杯的碎片－－因為在茶水間那裏，趙飛就看到過一排完全一樣的白色陶瓷茶杯，地上發現的陶瓷碎片的質地與顏色，與那些杯子的內壁完全一樣。趙飛可以想像得出，有人喝了被下了毒的茶水之後，毒性發作不慎將杯子抹翻在地上，打掃的人有些大意沒有把所有碎片都清掃乾淨。

小心翼翼地將陶瓷碎片收集到一個物證袋裏之後，趙飛站了起來，繼續在會議室里查找。如果這個會議室地的是第一案發現場，必定會留下大量線索。雖然這個現場被人打掃過，但不是所有痕迹都可以被掩埋，例如那些陶瓷茶杯碎片。

終於，趙飛又發現了一處痕迹。那是一個陷入地面的正方形凹痕，邊長約有8厘米左右，深約20多厘米，像是用來固定某些長條狀物品的榫槽，不過現在那個長條狀物品已被移除了。

會是用來固定什麼東西呢？趙飛輕輕摩挲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趙飛疑惑期間，柳瑩走了進來。

「我查到了。」柳瑩走到趙飛身後，「符合上述條件的人只有一個。」

「誰？」趙飛馬上站起來，問道。

「他叫馬霖，46歲，是羊城市知名食品企業真香美味集團的總栽。五天前參加了公司成立十周年的慶典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他的公司員工也沒見過他上班，家裏也沒有人。而且你猜得沒錯，這個馬霖在兩個月前跟他太太離婚的，兩個女兒都跟隨母親，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平時家務都由家政機械人處理，雇傭了一個保姆，但每個星期才上門幫他打理一次房子。所以馬霖失蹤了這幾天都沒有人報案。」

「馬霖……他是魔法師嗎？」

「不是。他年少時去覺醒過一次魔法，但覺醒失敗了。」

「這個馬霖的人際關係如何？他的客戶、同事、下屬、朋友、親屬，都必須查一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我知道了，但信息量比較大，可能要花費一些時間。」

「晚上能給我初步偵查結果嗎？」

「我盡量吧。」柳瑩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許下了承諾。

趙飛做事的風風火火，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來要跟上趙飛的步伐不是那麼簡單。

一個食品公司的總裁，為何會在這裏被殺死？跟一個國際超級恐怖組織又扯上了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