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第九十八章 二燕之爭（2）

804局的科研部門研發了十幾個型號以昆蟲、軟件和節肢類動物命名的無人機，其中比較常用的，除了「蜘蛛」、「蜻蜓」、「飛蛾」外，還有「工蜂」。

相比於「蜘蛛」、「蜻蜓」和「飛蛾」，「工蜂」的特點就是可使用其他彈射裝備發射出去，不消耗本身動力飛行就能抵達相對接近目標的位置，再啟動自身動力，迅速靠近並粘附在目標上。非常適合對高速移動的目標使用。

由摩托車車頭兩側兩個發射器發射出去的十幾隻「工蜂」，迅速粘附到兩輛大型旅遊車上，然後沿着車窗，在旅遊車外圍四處移動。由於「工蜂」表面採取了吸光材料製造，而且又在晚上，車內沒人發現這群不束之客。若干只「工蜂」同時對車內進行交叉掃描，形成立體畫像，直接傳遞到後面的趙飛的摩托車頭盔中。

此時在頭盔里形成了一個個立體映像，讓趙飛如同「神明」偷偷降臨一般，在車廂里四處穿梭，車內每一位乘客的相貌、動作、甚至微表情，全部都實時傳送回來。當趙飛的注意力投射到某人身上時，在那個人的腦袋旁邊就會浮現出一串立體文字，將此人的姓名、性別、身份證號、戶籍地、現處單位、簡要覆歷等基本信息顯示出來。如果趙飛想要對某個人進行重點掃描的話，可以直接穿過其外層衣物，看到此人身上到底帶了什麼東西，甚至連私隱的部位都能以立體映像呈現出來，再進一步還可以看到其體內骨骼、內臟等狀況－－當然，不可能像在醫院拍的那麼專業，但要看清楚一個人體內是否有藏着異物，基本還是能做得到的。

「不錯。」趙飛對這套「神目」系統非常滿意。

他肆無忌憚地搜索完第二輛旅遊車裏的所有人之後，便將注意力轉到第一輛旅遊車。

在車廂內漫遊了一段時間，趙飛的注意力集中在第三排座位右側靠窗位置的一名長發女生身上。

「藍瑄？」對於那副精緻美麗的俏臉，趙飛印象深刻，不會輕易忘記。

可是在那女生旁邊浮現出來的立體文字上，卻顯示她叫「藍菲菲」，二年級學生，而且顯示出來的藍菲菲的簡歷中，除了「浙江臨安」這個戶籍所在地與藍瑄重合外，並沒有趙飛記憶中關於藍瑄的任何軌跡。

記得藍瑄說過，她在國內還有一個妹妹，兩人同姓，難道這個藍菲菲就是藍瑄的妹妹嗎？

但通過深層人體掃描之後，趙飛很快推翻了那個想法。因為他在藍菲菲的左肩胛骨上，發現卡著一枚子彈頭。7.62mm手槍子彈，發射自一把54式「黑星」手槍，趙飛不會認錯，這一槍是由他打的。當初趙飛曾問過藍瑄，為何不把子彈從骨頭裏取出來，她說這是趙飛送給她的唯一禮物，她要好好珍藏，於是便任由子彈頭留在她體內，即使這樣會影響她左手的靈活性。

姓名可以假冒，簡歷可以作偽，但這枚子彈卻假不了。藍菲菲就是藍瑄本人，只不過她隱瞞了自己在國外的經歷，改名換姓入讀了羊城魔法學院，她到底想幹什麼？趙飛清楚這個女人，她不會幹沒目的的事，只要她仍然跟那間公司有關係的話，那她的目的就絕不單純。

帶着這樣的想法，在回收了「工蜂」之後，趙飛並沒有返回羊城魔法學院，而是悄悄跟隨兩輛大型旅遊車，來到了當初他與上官燕紅在結束了「紅藍淘汰試」之後，學院安排他們入住的渡假村裏。

就在霍少城坐在窗枱旁，盯着外面的夜空徹夜難眠時，還有一個人徹夜難眠。他就是在渡假屋外面，像蜘蛛俠一樣飛檐走壁、神出鬼沒的趙飛。

控制渡假村的監控和門禁系統，對趙飛來說易如反掌，他的行動並沒有被發現。即使此時住在渡假村裏都是在魔獸禁區里跟魔獸打過幾個月交道的探險隊員，長期的歷練讓他們練就出對危險敏銳的洞察力，但他們依然無法發現趙飛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飛比起他們之前遇到的所有魔獸都要危險，要是趙飛稍微動點殺念，把他們24人全部在睡夢中割喉，不是太過困難。但趙飛沒有這樣做，他潛入渡假村的目標，只是為了查探一些情況而已。

每2人入住一間渡假屋，當然，男女是要分開的。根據之前的觀察，趙飛很快找到了藍菲菲和另一名女生入住的那一間渡假屋。他趴在窗外，觀察著屋內兩個女孩子在聊天，然後過了不久，她們倆人一起走進浴室里洗澡，浴室里傳出「花啦啦」的水聲和兩個女孩的嘻笑聲。於是趙飛便偷偷翻窗進入屋裏，翻查了藍菲菲的隨身行李，順便在她的衣物和行李上安裝了一些竊聽裝置，然後趙飛才又無聲無息地從穿戶翻出去。

……

離開渡假村之後，已經是凌晨2點多。趙飛不再浪費時間，他返回山上的學院，就像之前那樣，避開了所有門禁系統，靜悄悄地回去。

似乎在經歷過「兩城之災」后，為防止再有像國師那樣的危險人物偷偷溜上山，教委會加強了對學院的門禁管理，夜間巡邏的人員數量大增，上山路上安裝的監控也變得密集，但這種程度還難不到趙飛。

很快趙飛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教職員宿舍區4幢402的住所。由於趙飛離開了兩個月，他在離開之前也並沒有開啟自己宿舍里的家政機械人，無人打理的屋子裏佈滿灰塵，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怪味；反而是上官燕紅的401宿舍，因為之前趙飛給她的家政機械人設置了自動打掃的程序，屋子經常清掃，還維持着相對乾淨的狀態。當然，大部分家政機械人因為缺電而癱瘓，但專門負責給她屋裏植物澆水的那台機械人，卻因為活動比較少，電量還剩一半。

能找到個舒適的休息地方，趙飛也不客氣，他來到了上官燕紅的閨房，直接往她床上一躺，被子一蓋，倒頭便睡。

上官燕紅已經離開了兩個月，可是那睡床上似乎還殘留着些許少女的淡淡體香，絲絲入鼻，讓趙飛心裏有一瞬間久違的騷癢感覺。雖然只是一瞬間而已，但已令趙飛睡意全無。他張開眼，看見書桌的方向發出一些光芒。

下床走過去一看，發現那是一個夜光的相框。

裏面是一男一女的親密合照，從兩人的姿勢看起來，是一對情侶。那名年輕女子正是上官燕紅，只不過相片中的她顯得比現在雛稚、青澀得多，看起來應該是多年前拍的；而她身邊的那名年輕男子，趙飛也覺得有些眼熟。

赫赫正是之前透過「神目」系統，在第二輛旅遊車上看到的霍少城。

當時與車內其他人興奮和歡快的氣氛截然不同，在這個戴着鴨舌帽的男生身上，趙飛感受到一種陰翳低落的情緒，於是多關注了一些，便記住了「霍少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