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第一百零七章 冪（2）

跟隨着冪進入那個隱秘的傳送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綠草如茵的平原。一股輕風撫面而至，之前處於被大量二氧化碳充斥的那個幾何空間里的悶熱空氣，一下子消失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清新干潔的空氣。

這裏的氧氣含量跟外界幾乎一樣，沒有繼續戴氧氣罩的必要，於是趙飛將氧氣罩摘掉，把背後沉重的氧氣瓶放下。

看得出來，這裏的花花草草都是魔法造物，不能像正常的植物那樣產生光合作用製造氧氣，但也不會產生呼吸消耗氧氣，因此這裏的空氣都是這個魔方空間剛剛被封印時留存下來的，而且與冪所處的幾何空間完全隔絕－－否則幾何空間里的空氣也不會混濁成那個樣子。

在趙飛面前約十幾米遠處，冪削弱老邁的身軀站在那裏，蒼老的眼眸緊盯着趙飛，看着趙飛非常不舒服。

「你可以說了。」趙飛道。

「無能者死。」冪依然用沙啞的聲音，重複著之前他所說的那句話。

聽到此話，趙飛的警惕性驟增，難道他之前經歷的測試還不夠嗎？

「無能者死。」

同一句話響起，但說話者並不是冪，因為冪的嘴沒有動，而且說話者的聲音來自於一名底氣十足的壯年男性。只見在冪的左手邊，空間出現波動，一名年約40多歲的健壯中年男子憑空出現。

「無能者死。」

第三句相同的話，聲音比較稚嫩。隨後趙飛看見，在中年男子的左手邊，出現了一名十幾歲的少年。

雖然相隔得比較遠，但趙飛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這三個人的五官有些相似，看上去就像是祖孫三代一般。難道一個失去了宿主的器靈，不僅沒有消失，還能自我繁衍後代？趙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狀況太顛覆他之前的認知了。

但未等趙飛思考下去，第四把聲音已經響起。

「無能者死。」

來自於一把女子的聲音。只見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少婦出現在冪的右手邊。與那中年男子和少年一樣，這名少婦的五官都與冪甚為相似。

「無能者死。」

又一個憑空出現的人說出這句話，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名老嫗。

「無能者死。」

這次是一名約7、8歲的男童。

「無能者死。」

說話者是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

「無能者死。」

一名3、4歲的幼年女童，用極其雛嫩的聲音喊道。

「無能者死。」

此時說話者是一個比冪還要蒼老的耄耋老者。

「無能者死。」

……

短短几分鐘，在趙飛面前便出現了數十人，總共有九九八十一之多。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的特怔是，這群人的五官都非常的相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五代同堂的龐大家族集聚在那裏。

「你們是什麼人？」趙飛問。

「冪！」

80個人，用80種不同的聲調，喊出同一個聲音。整齊得令人毛骨聳然。

什麼？！這些人都叫「冪」？趙飛有些茫然，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右手被一股拉力拽了一下。回頭一看，只見他原本抓在手裏的「冪」老人的左手斷腕，竟被一團粉紅色的空間光芒包裹，一下子從他手中消失。

在那81人之中，唯一沒有開口的就是那位在幾何空間遇到的老者，他之前已經介紹過自己的名字，沒有必要重複介紹了；只見他被砍斷的左手手腕，奇迹般地出現在斷口之處，斷腕與手臂完美結合，沒有留下半點縫接的痕迹。

對於這種神奇的身體自我修復能力，趙飛並不驚訝，畢竟對方是一個器靈，器靈就是以本命法器為本體，本命法器有什麼特性，那麼器靈就有什麼特性，不能將其當作普通人類看待；作為同樣擁有本命法器的宿主，趙飛非常清楚這一點。

看來這個魔方的器靈「冪」，並不是指某個單獨的個體，而是一個整個，每一個分身都擁有獨立的人格和形象。而那個出現在幾何空間的老者，只不過是這群「冪」裏面的看門人而已，負責看守魔方空間的大門，引領外來者進入，所以他要一直保持着活動狀態，幾何空間里的氧氣也因此差點被他消耗光；至於空間內部的其他「冪」，則一直處於休眠的狀態，所以基本沒有消耗過這內部空間里的氧氣。

「你們想怎麼樣？」趙飛沉聲問道。

問話的同時，拐到背後的右手握緊了一枚已經拉開引信的手雷。來者不善，趙飛知道一場惡鬥在所難免，雖然不知道手雷這種傳統武器對器靈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但這是對付成群敵人的最方便手段。

「無能者死！」八十一個冪齊聲吼道。

八十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化成八十道空氣切割能量，一起朝趙飛攻來，封鎖了趙飛所有的退路，讓他無路可逃！

既然無路可逃，就不要逃了。

趙飛沒有第一時間把撥掉引信的手雷投擲出去，他先是一腳將地上的氧氣瓶踢飛出去，左手多出一把手槍，「呯」的一槍射中的氧氣瓶。

「轟隆」－－氧氣瓶爆炸開來。藉助著爆炸的巨大衝擊波，趙飛把手雷投擲出去，產生二重爆炸，破片手雷產生的幾千塊細小的碎片充斥着眼前所見之處。

化身為空間切割能量的那些「冪」，衝撞在這些手雷和氧氣瓶四散紛飛的碎片之中，能量被快速地消耗，有十幾個被當場打出了原形。

而趙飛已第一時間張開「水月鏡花盾」，用柔弱的水幕緩衝了強勁的爆炸衝擊波和紛飛的細小碎片。但是趙飛沒有一直躲在法器後面，爆炸餘波尚未停歇，他已突然往前踏出數步。

正是這突然的前沖移動，勘勘避開了針對他原來站立之處的四道攻擊。

空間系魔法裏面並沒有直接攻擊魔法，所謂的「空間切割能量」，其實就是攻擊者以自身遁入異次元的方式來到攻擊目標所在的位置，在其身體內部或脆弱之處突然從異次元現身，再以物理性手段對目標造成傷害。

遁入異次元的攻擊者本身化作能量體，可以免疫受到外來的攻擊，但免疫的次數有限制，這也是趙飛能夠以兩次爆炸產生的大量碎片，將前方十幾個「冪」從能量體狀態轟出來的原因。

另外，這種空間切割的攻擊，針對的其實並不是特定的人或物，而是空間坐標；也就是說，當目標能在空間切割來到之前，離開原來所在的固定位置，攻擊就會落空。八十道空間切割能量一起對趙飛發動攻擊，其實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限制住趙飛的行動，不讓趙飛離開原來位置，真正施以殺招的，是那四位直接針對他所在位置的攻擊。

完美的配合，絕命的獵殺，卻被獵殺對象一個簡單的位移給躲開了。這也是趙飛用兩重爆炸，擾亂了前方十幾道攻擊才能創造出來的騰挪機會。

然而，躲開了四道絕命攻擊的趙飛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的右小腿被割開，流出大量鮮血。

他失算了，針對他的絕命攻擊並非四道，而是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