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第一百六十四章 底牌(4)
眾目睽睽之下,沈星河毫不顧忌地對嬴鵬飛痛下殺手!
「他瘋了嗎?」
觀戰區上,有人驚呼道。
確實,在藥物的影響下,沈星河已經喪失了身為常人的理智,他那對如同颶風般的雙瞳掩蓋了他的意識。
現在的沈星河眼中只有仇恨、憤怒、殺戮、破壞,他真的已經瘋了。
雖然比賽現場建立有選手保護機制,但這個保護機制對黃金以上修為的選手構不成絲毫限制。
殘暴的撕裂狂風轟擊之下,眼看嬴鵬飛即將被撕成碎片。
突然!光芒四放。
一道光幕在嬴鵬飛身前成形,撕裂狂風轟擊在光幕上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凶暴的撕裂狂風未能貫穿光幕,被完全抵擋了下來。
華武魔法學院每個學期都給優秀學員免費獎勵各種不同的魔法道具,嬴鵬飛在華武學院裏也是相當出色的尖子生,他累積下來的魔法道具不少,像這種可以抵擋黃金法師一擊的魔法道具,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隨着攻擊的持續,光幕上的閃耀光芒正在不斷地暗淡下去,這道防禦光幕眼看也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就在光幕到達了防禦極限,轟然破碎的一刻,嬴鵬飛身邊的虛空出現了扭曲,一道身影踏空而出,往前一掌。
「嘭」!
忽然闖入的不束之客,以一隻肉掌,與沈星河的撕裂狂風轟然撞擊在一起。
沒有血肉橫飛的慘烈景象,卻看到之前還不可一世的撕裂狂風,竟被那一掌之力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那人變掌為指,往沈星河隔空一點,只見一道細小火線射出,轟擊在沈星河的胸膛上,震散了他的護體氣漩。
不久前還如同神明般主宰著嬴鵬飛生死的沈星河,此時卻變成螻蟻般任人踐踏,被細小火線的餘波轟飛了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長達數十米的溝痕。
黃金法師再怎麼舉世無雙,又如何能跟鑽石法師相比?
沒錯,這個中途插手、打飛了沈星河,同時也救下了嬴鵬飛的人,正是鑽石法師——上官騰護!
這場「比武招親」是由晚秋山莊主辦的,作為晚秋山莊的「三先生」,上官騰護自然有權力插足他認為已經逾越了比賽規矩的戰鬥。
本來沈星河已經以黃金法師的強大實力碾壓式地打敗了嬴鵬飛,卻還要不顧規則地痛下殺手,主辦方如果連這都不干預的話,搞出了人命,且不說要承擔法律後果,以後恐怕沒有外人敢來參加神煌集團舉辦的比賽,而且華武集團和他們旗下的華武學院,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神煌集團惹上的麻煩可就大了。
「嗷嗷嗷嗷……」
被轟倒在地上的沈星河,發出不像是人類的嘶吼,他掙扎着想要從長長的溝痕盡頭爬起來。失去理智的他,根本看不出自己與對方之間的懸殊差距,他的眼中只有瘋狂……
可是上官騰護的動作更快,在沈星河從溝痕里爬出來之前,幾個閃爍來到沈星河面前,左手往前一扣,抓住沈星河的腦門,把他整個人提了出來。
上官騰護伸出右手食指,一團火焰從指尖射出,迅速縮小、細長,成針尖狀。
「現在的你,還沒能耐駕馭黃金法師的力量,還是在白銀境界好好積累幾年吧。」上官騰護冷冷說道。
語罷,手中的火針猛然刺進沈星河的胸口,然後立即撥出。
「啊啊啊啊啊……」
沈星河發出凄厲的慘叫,大量灰黑色的物質形成氣霧,從他的眼、耳、嘴、鼻,以及被火針刺穿的胸口位置,往外散逸出來。
他的氣息迅速萎靡,到其修為正在急速倒退。
至於上官騰護,也不再管面前的沈星河,他又連續數個閃爍,退回到嬴鵬飛身邊,把淹淹一息、全身骨頭盡碎的嬴鵬飛,從山壁上的人形撞痕中帶了出來,然後撕開一道空間裂隙,扶起嬴鵬飛邁步「走」進空間裂隙里。
數秒之後,沈星河的修為從黃金境界掉落下來,逐漸回落到原來的白銀五段方才停下;而他的雙瞳裏面的颶風也消失了,沈星河的眼神恢復晴明,他的神智也恢復了正常。
也就在同一時間,天空中出現了文字戰報:
「嬴鵬飛vs沈星河,沈星河勝。」
作為主辦方負責人之一的上官騰護突然介入,把沈星河的修為境界從黃金打回了白銀,挽救了嬴鵬飛一命,同時也為這場戰鬥的勝負蓋棺定論。
但也正是因為上官騰護強制讓沈星河的修為倒退,才確保了他有資格進入決賽的權利。
否則按照規矩,沈星河仍然是黃金境界的話,剩下的比賽他是不能夠再參加的。那麼另一場半決賽之間的勝者,將會因為沒有對手,在決賽中不戰而勝。
因此上官騰護的行動,實際上是沈星河得益最多。
如此隱藏的小心思,或許可騙得過別人,但騙不過上官騰雲的眼睛。
以至於在上官騰護回到觀戰區之後,上官騰雲語帶調侃地吐槽道:「老三,你對那沈家小子可真好。」
聞言,上官騰護眼神閃爍一下,但沒有解釋或辨解,直接在上官騰雲旁邊坐下。
他知道大哥看穿了他有意偏袒沈星河的意思。上官騰雲之所以要搞出這麼一場「比武招親」,或多或少是在針對沈家,而他這種行為,無疑是在跟大哥唱反調。
所以上官騰護只能選擇沉默不語,應對這種尷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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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同時進行的半決賽,已經有一場分出勝負,進入決賽的另一個名額,落在另一場連開始都算不上的比賽上。
天空中響起一聲猛禽的啼鳴,一頭巨鳥從天撲落。
上官燕紅讓開兩步,給了王芙和她的獅鷲一個立足點。
「在天上看熱鬧,是不是很有趣?」上官燕紅問。
她這麼問,隱藏着一層意思,就是她早就知道王芙在天上窺視,在氣勢上就不輸予王芙。
沒想到上官燕紅一見面就有這麼一問,王芙笑了笑,道:「有沒有趣我倒不覺得,但肯定能看得非常清楚。」
「那可未必,」上官燕紅道,「雖然站在高、看得遠,但不一定比在地上更清楚。」
聽得出上官燕紅語言中的針鋒相對之意,王芙也不氣惱,她臉上依然掛着優雅的微笑:「可以,臨危不亂,確實可能是我們神煌集團將來的一顆好苗子。」
王芙在「將來」兩字上加重了語氣,她的意思相當明顯,就是說現在的上官燕紅還不夠格。
上官燕紅自然是聽出王芙的弦外之音,但她並沒有任何反駁,只是笑了笑,問:「所以,你不會只是來跟我說這些廢話吧?」
「當然不是。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也是來向我勸降的吧?」
「不。我知道你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一定會硬扛到底。」王芙搖頭。
「你想要問什麼?」上官燕紅眉頭一皺。
「這一戰,咱們一擊分勝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