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直接控制
「大王不在王都、不在王宮？」趙衰的眼神變得犀利了一下，緊迫着問道。
「是的，」陳鐵漢的聲音並不帶有多大的感情，「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並不知道他在哪裏、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沉默，許久的沉默。
氣氛變得緊繃了起來，最起碼，比起剛開始見面的時候，還要不友好。
「我不明白、我不理解。」趙衰的表情像是舒緩了一些，他的語氣也是舒緩了一些。
陳鐵漢眯起了眼睛，裏面閃爍著寒芒。
「因為你們發動的戰爭，大王弄丟了一個人、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他現在正在滿世界的尋找她，所以……」
趙衰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刀劍的鋒利。
所以也就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真是一件意氣的事情。」他忽然說道。
陳鐵漢瞄了他一眼。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就是諸多意氣的情感而來的，只不過有的人認為他們應該全部都克制住，有的人卻選擇某些時候不剋制，因為人的一生，容易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而保留下來的，卻不一定是最最珍貴的。」
這是陳鐵漢和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最長的一句話。
……
……
葉茂沉默著幾乎踏遍了攢茅邑的土地，此時，距離他和羅二公子分頭尋找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
還是一無所獲。
找到他的人是左鄢父。
他很明白在葉茂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很同情葉茂，但是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大王，回到王都吧，讓我們就像從前那樣，王初六還在等着我們，我們繼續創造新的東西、繼續改變這個世界……」他臉帶悲傷說道。
說話間，他覷著葉茂的臉色，他知道忠言逆耳，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葉茂很有可能會不高興，但是他是忠臣，忠臣就應當去做忠臣要做的事情，而不能夠畏首畏尾。
葉茂的手心裏抓着許湘簾的手機，眼睛望着遠方，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直到正午時分。
他的眼中閃過許多許多的神采，最終神采定格。
「不管怎麼說，這些總是我們一起的期望和努力……」他輕輕說道，「雖然她離開之後，我一個人，會有很大的壓力，但是我必須要頂着，未來缺少了一個人觀看，並不代表就不需要存在了。」
他回頭，看向左鄢父，眼睛裏面充斥着光，還有真誠。
「我已經在外面很長時間了，是時候回去了，走吧，我們一起去王都。」
左鄢父像是有些意外，轉而是很高興，最終熱淚盈眶。
他俯首施禮道：「大王英明！」
馬車載着他們一路往王都而去。
沿途，看着重建家園的人，葉茂對着左鄢父說道：「就是因為我不夠強，才會讓他們顛沛流離、她才會失蹤，雖然我的心裏面很想念她，但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這樣的事情還會時時刻刻發生，所以我只能夠去努力讓大周變得越來越強，才可以杜絕這樣的遺憾。」
說着說着，他忽然沉默了。
他知道，他以後，可能永遠不會再見到許湘簾了，但是他必須要一個人在這東周時期戰鬥生存下去，這可能會是很孤獨的，卻也是只能承受的。
他望着遠方。
遠方的雲就像是蒸騰著的煙。
門前花開花落，窗外雲捲雲舒，怡景消然歲月如梭。
再美的風景，也總有消逝的時候，只不過大概，她消逝得比較早吧。
……
……
回到王都的時候，他處理了一些比較緊急的事務，隨後便暫時不想繼續了。
他收到了一條維信，打開一看，是好久沒有聯繫的光年。
光年：好久沒有聯繫了，你想我嗎？
葉茂：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
好長時間的沉默。
光年似乎是有着非常敏銳的第六感，他能夠感覺得出來，在手機那一頭的葉茂並不是隨意發發的，而是真的隱藏着非常不妙的心情。
光年：我不會惹你，這對我並沒有好處，但是如果說我的一些言辭讓你比較不悅，那麼我真誠地道歉。
葉茂：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儘快說吧。
光年：我最近得知了一個消息，對你很不利。
在屏幕的那一頭，葉茂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凝重。
雖然他一直都不怎麼信任光年，但是不得不承認，光年對他說的很多話都於他非常有用，而這一次，他感覺到會更有用。
葉茂：繼續。
光年：你的對手，將會嘗試控制住晉國，和你對抗，成功率很大。
葉茂：對於這一點，我早就已經知道。
光年：你要看清楚了，是直接控制，不是像秦國一樣慫恿、挑撥！
葉茂原本想要繼續打字的手指懸停在了那裏，全身也是一顫，陡然之間升騰起寒意來。
他說不出來那種寒意究竟是怎樣產生的，只是根據目前的形勢，以及可以猜測的以後的形勢，在這其中體味到了那般不可思議的事情。
晉文公還在掌控著晉國，晉國還是那般強大，儘管兩國發生了戰爭，但是它依舊保持着它的總體安穩。
那麼晉國會被那個人直接控制這一說法從何而來？
簡直是莫名其妙的。
但是和光年打交道多年，他知道光年絕對不會空穴來風，對方必定是得到了比較確切的證據。
他都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光年還在不在等待着自己的信息。
葉茂：為什麼會這麼說？我不明白。
光年很快就回復了，看來他一直都在等著：我跟你說過，我是你的朋友、戰友，而並非敵人，我一直都在關注着她，我知道，她即將進行新動作了。
葉茂：她？
光年：對，是她不是他。
葉茂：告訴我更多。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謝謝。
不管怎麼說，光年到目前而言，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相反，還一直都在幫助他，他只能夠暫時相信對方。
光年：我也正在調查，並不知道更多，所以只是把目前知道的最要緊的事情告訴你。總之，你要提防晉國，尤其是被她操縱下的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