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記憶深處的少女

前面不遠處的那幾名少女暫歇了一下演奏，看起來都有些疲憊。

她們穿得很漂亮，人也都很苗條漂亮，再加上巧手所製造出來的美樂，便一切都很美好。

葉茂喜歡安安靜靜地聽聽音樂，讓自己舒緩舒緩心情，同時想想事情。

不過今天的他似乎是聽得時間太長了一些，以至於那些少女一開始是滿心歡喜和激情地演奏，一直到現在都有了勞累的感覺，但是大王沒有喊停，她們也不會停，更多的不是不敢，而是覺得大王或許更累，能夠為大王付出一點，實在是很值得的事情。

不過可惜雖然她們的那種心意是如此誠摯，在今天的葉茂也並沒有考慮得到。

當然，對於長時間的演奏、演奏完一段時候的暫歇，他也不會去斥責，少女們也因為習慣了他的寬容而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在又是一陣失神之後，他才意識到隱約停了，然後一眼掃過去，看到了她們臉上的疲憊，便笑了笑，又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也挺累了，那就回去吧。」

那些少女趕緊朝着他斂衽施禮，說道：「大王，能夠為您演奏是我們的福分，您現在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們看着也心疼，能夠演奏音樂讓您舒緩一些，我們心裏面也挺高興的。」

葉茂知道太過堅持的話，反而會讓她們想多，便只好點點頭道：

「那好，你們可以暫時歇歇，舒展舒展筋骨，到處走走運動運動，待會兒再演奏。」

「是的大王。」對於這樣的命令，少女們相視一笑，很顯然很滿意。

等到她們嘰嘰喳喳地稍微遠離了一些欣賞周圍的美景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心境更加寧靜祥和了許多。

雖然他依舊是理不出任何的頭緒來，但是此刻心裏面也不去多想，就是覺得心情逐漸舒緩。

他又坐了很久。

那些少女們也是去了又來。

在四周稍微嬉戲了一會兒之後，她們非但沒有勞累，反而是精神恢復了，便又開始演奏。

她們看着大王，總是認為大王看起來似乎是在等著誰，就是不知道那一位究竟是誰人。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終於，遠遠的，一名內侍緩緩而來，恭恭敬敬地施禮說道：「大王，衛侯說，他想了很多，現在有些話要同您講。」

葉茂抬了抬手。

那些少女們很識趣地停止了演奏，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相互之間望着，顯然很是詫異。

衛成公來到王都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前不久，在街道上還有宮裏傳揚的只是又一個奇奇怪怪的「罪人」到來，但是卻並沒有人知道這一位就是衛成公。

她們的好奇心或許引領着很想要知道更多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但是理智也告訴她們：目前從葉茂的口中，也是很難得知的，至於以後，或許能夠知道一些，也或許一切都會是隱秘。

不過目前，從那名內侍當着她們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出來來看，對於葉茂而言，這件事情也算不得多麼大的隱秘。

葉茂微笑着看着她們，順口說道：「衛侯謀反，現在他被逮捕過來，接受懲罰，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沒有說更多。

一名少女緊緊地攥起秀拳，有些激憤地說了一聲：「無恥小人，竟然背叛大王，該死！」

周圍的其他少女紛紛表示贊同。

葉茂覺得好笑，不過他也能夠感覺得出來，她們是出於真心。

沒有多說什麼話，他知道這群少女會很識趣的，便自顧自地帶着內侍離開了。

他可能會從衛成公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

……

其實衛成公早就想好了要認罪，並且對葉茂表示臣服。

不管是周的國力，還是葉茂的威壓，還有目前衛國戰敗的形勢所迫，都讓他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怕死自然是有一點兒的，但是更多的原因並不是怕死，如果葉茂非要殺他的話，無論他是否說出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都會死。所以他只是因為諸多因素的多層疊加，而覺得即使是一死，也得一吐為快。

故此，他之所以前面沒能夠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是因為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時之間沒有組織好語言，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是把目前能夠想到的東西都組織好了。

吃了一些東西之後，他的思緒便轉得快了許多，最終覺得是時候尋找大王了。

不管自己最終的結局會是如何，他想，一吐為快總是會讓心裏頭舒服很多。

後方的門被打開了。

外面的天光朗照進來。

那些開門的甲士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

於是他由癱坐在地變為跪着，知道大王即將到來。

他慢慢等待。

在他的前面看不見的地方行過來了兩名內侍。

他不敢抬頭，只是簡單用眼睛瞥了瞥，並沒有馬上看到葉茂。

但是葉茂的聲音在不久之後卻是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你確定想好了？」

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身形猛然一震，隨後又恢復平靜，聲音盡量顯得謙卑：

「是的，大王。」

他對於王宮並不熟悉，自然是一時之間並不能夠明白葉茂究竟是怎樣繞到自己背後去的。

他不敢回頭，於是便看不到葉茂的動作和人影。

葉茂看起來卻也並沒有要走到他面前的想法。

他有過想要跪着轉身的衝動，但是最後卻是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於是，便只能夠就這樣緊張兮兮地背對着葉茂跪着。

「我聽說過，那個人，是個女人？」葉茂說道。

起初的時候，衛成公並沒能夠領悟到這句話的內涵，於是沉默了稍微一會兒，而後，恭謹道：「是的，是一個女人……呃……少女。」

後面，葉茂點點頭，衛成公特意點明是少女、特意去說得詳細一些，這就說明對方現如今是真誠的、仔細的。

「少女……」葉茂沉吟了一下，「的確是少女？」

自己的對手，竟然會被形容成一位少女，這倒是出乎他的預料，在他的感覺之中，那一位就算是挺年輕，也至少應該像是許湘簾那樣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