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摧毀光年

葉霜雪給他的表情，是淡然。

就像是失敗和打擊太多，從而都已經不在乎了的那種麻木。

他搞不明白葉霜雪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狀態，因為很明顯，現在的失敗，後果非常的嚴重，陳鐵漢那裏，極有可能也會發生巨大的變故，到那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挽回的餘地，等待着他光年和她葉霜雪的，只能夠是徹徹底底的毀滅。

但是好在，在陳鐵漢的那個方向，還有着十幾萬的聯軍，在列國的領土上，還擁有着武裝力量，在葉茂的周的周圍，還有着十萬聯軍，那些力量就是希望。

只要他們能夠逃脫，就還有着希望。

但是為什麼從葉霜雪的神情上，卻看不到那些東西，她照理來說不會想不到那些的，她的姿態讓光年有些心悸。

「你在想什麼？」光年禁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還有着其他的什麼想法？」

葉霜雪看了他一下，終於是說話了：

「我覺得，那個人，有點像歷史上的項羽，以勇氣和毅力，還有一種很特別的神秘力量，戰勝了絕對優勢的敵人，破釜沉舟。」

光年的眼眸有些陰沉，問道：「怎麼，你是讚許他？」

葉霜雪卻是避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應該還有着其他的期許，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一次我們輸定了，沒有必要繼續了。」

光年死死地盯着她，眼眸之中的陰沉是前所未有的。

也許是他也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那種力量，那種力量摧毀了他從前的所有氣質。

從而讓他變成了一個更加平凡的人。

葉霜雪卻並不看他，只是自顧自的開始哼歌。

她有着很多很多的優點，但是不得不說，她在音樂方面的天賦算是比較差的，就那些簡簡單單的調子，她還哼的跑調了。

那些跑調的曲子，引得光年更加的煩躁，他終於是面目猙獰，顯出了惡狠狠的神色來，低聲喝道：「如果你不想現在就被我殺死的話，那就停止你那看起來挺歡樂的姿態。」

葉霜雪的美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哼歌。

就像是他什麼都沒有說過，甚至他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但是光年並沒有真的去殺她，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光年很明顯是已經沒有了做那些動作的意志。

要想摧毀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哪怕那個人是光年那樣的人物。

他們的戰車在奔跑，跑的非常的快。

早就沒有了仙氣。

或許在他們的身後，還存在着強烈的抵抗意志，但是這些跟他們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出了老遠，也根本不知道後面現如今是什麼樣的狀況。

逃亡的軍人、倒地的屍體、哀嚎的傷者……

這些，就是他們在今天看到的最多的場景。

就像是一場夢一般。

絕對的優勢之下，他們竟然就這樣敗了，而且敗得徹徹底底、並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葉霜雪下了戰車，靜靜地看着周圍的情景。

一切都靜悄悄的。

在他們旁邊，還有着五十多名保護着他們的，或者是沿途跟隨過來的戰士，現在這些人全部都不說話，只是單純的喘氣。

他們已經跑得太遠，以至於附近並沒有了其他人，儘管從地平線上的那些或大或小的小點上依稀可以看見有其他的敗軍在逃跑。

風吹過大地，也就像是打在人們的心底，如若刀割一般涼涼。

光年坐在了戰車輪子上，就像是一尊木雕。

葉霜雪的臉上，表情依舊是漠然，但是漸漸的，便又微笑起來。

像是並不在乎一切的微笑。

既然命運已經確定、結局已經確定，那麼又有什麼關係？

光年的眸光轉向了她，看着她在風裏面的身姿，忽然覺得在此時此刻，她好像才是最最帶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的那個人，那般虛幻、美好。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於是葉霜雪也忽然轉頭看向他。

沉默片刻之後，又說道：「看起來，你變回了人類？」

周圍的其他人不知道她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光年卻是能夠聽懂。

這麼多年以來，好久好久了，光年已經變得那般冷血，那種冷血並不是殘忍冷酷的那種冷血，而是一種只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就連害怕、憤怒等情緒都不存在的冷血。

可是自從對上葉茂，尤其是葉茂忽然回歸之後，他就漸漸的不再變得那樣強大刀槍不入了，一直到今天，他身上的「光環」，竟也像是消失了。

這真的算是一種「奇迹」。

光年先是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眼眸一冷，心中湧出一股惱怒來。

緊接着，他還沒有爆發，就自己先一怔，因為他也發現了——自己居然會惱怒。

這是怎麼了？

這怎麼可以？

他有心想要同葉霜雪爭辯一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用說話，只需要產生這些想法，就意味着自己被對方給說中了。

當腦中閃過那些東西之後，他的神色平靜了下來。

他想，自己應該恢復曾經的樣子。

在周圍的其他人的眼裏，或許他現在的樣子是恢復了不少，可是這並瞞不過葉霜雪。

因為他的平靜，和從前的冰冷無情並不一樣。

後者是當初他的本來面目，那時候的他很強大很強大，而前者是他刻意去保持住自己的氣質了，而一件事情既然已經刻意了，就代表了他被弱化了。

葉霜雪什麼都沒有說，僅僅只是眼神，便似乎是瓦解了他的一切。

他被擊敗了，最後一擊，正是來自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看着對方的窈窕身姿、感受着對方身上的那種仙女氣質，忽然覺得自己內心深處被潛藏了好久好久的本能爆發了。

他討厭葉霜雪在自己面前的那種被完美形象包裝的樣子。

他要剝開她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看看——

這個女人其實什麼都不是，本質上就是一個單純的女人而已，什麼神女、高高在上，都是虛假的，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她其實就是跟天下的所有女人都一樣。

葉霜雪看出來了他眼眸之中的那種獸性，卻是展顏一笑起來，並沒有任何的恐懼心理。

葉茂是她的敵人，光年也是，如果她是壓死光年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想她很樂意為之付出一切，因為現在的她早就覺得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了，包括自己那完美無瑕的身體。

今日之後，只要光年做了那件事情，他就徹徹底底退化成一個普通的凡人了，她也就完成了對這個敵人的擊敗。

在死之前，能夠擊敗至少一個勁敵，實在也算得上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至於她自己遭受到了什麼，她不在乎。

當此時，周圍的其他人卻都並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那種「交鋒」、「戰鬥」。

而光年忽然發出了一聲壓抑的低吼，隨後驀地如同一頭野獸一般朝着葉霜雪那裏撲了過去。

葉霜雪依舊是笑得那樣美麗，甚至都沒有退步，自然不會發出理應有的尖叫和驚呼。

發出驚呼的是周圍的那些身心俱疲的將士們。

而光年很快就來到了幾乎是主動迎上去的葉霜雪的面前，一把攬住了她的細腰，隨後依舊是低吼著，將她的華美衣裙粗暴地撕開了。

白皙誘人的肌膚半遮半掩著就這樣顯現在人們的面前。

驚訝和慌張，同時還有着不由自主的對美的追求，以及人心本能在發作。

葉霜雪居然主動嚶嚀了一聲，撞進了光年的懷裏。

她美麗的眸子裏面，閃爍著陰謀得逞以及快意的神情。

她現如今如同光年一樣，也已經瘋了。

在接下來，震驚的眾人幾乎難以言說看到了什麼樣的場景，只是他們都被驚住了，隨後就這麼木然地看着這一切發生。

多少年以後，他們老了、走不動了，說起、想起當初的那個場景，都會覺得荒誕，但同時又覺得心裏面非常的美妙，因為那是他們所見過的最最美麗的女子，又上演了如此香艷的一齣戲，有的時候，有些人兒，單單看看就挺滿足了、人生的意義也就更大了。

也不需要去得到。

交、、歡是上天創造發明的一種非常美妙的東西，不應當是被作為污穢邪惡的存在，而這樣一對俊男美女的交、、歡，更是充滿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但光年卻終究還是失去了從前的氣質，他就像是一頭兇惡的只有着本能的野獸，把葉霜雪雪白的肌膚都抓出了很多紅痕，還有不少地方都被他抓碎了，滲出鮮紅的血。

但是葉霜雪依舊是巧笑倩兮，同時又不由自主地深深喘息，那種悅耳的聲音令人感覺到很銷魂。

她這才是真正的展現上天之美。

她好像是在用溫暖的懷抱安慰那個不如意的已經崩潰了的光年，哪怕他似乎都要把她那完美無瑕的玉體給撕碎——也或者是她想徹底把他拉入到地獄里。

天漸漸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