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玉笙（2）
葉茂搖了搖頭，他又不是名偵探柯南（在危機紀元那個因為動亂斷更了很久的動畫又更新了，雖然換了作者，不過已經更新到了四萬五千九百六十一集），不可能輕易從這個玉簫上面看出來什麼，況且就算真有柯南，在這個時代估計也很難憑藉一枚玉簫查出來東西。
「那大王準備如何？」左鄢父皺着眉頭，他的心中也是對於此事說不出來什麼，不過葉茂這麼長時間的精明，讓他不自覺地覺得對方可能可以給出點建議。
「先就這樣吧，這枚玉簫我收著，事情還是得查，這交給下面的人去辦，而王宮之內的護衛，從那次之後一定要分外警惕，一者防止被人混入，二者要提防外面的人。」
左鄢父點點頭離去，的確，如今的一切步驟都在進行着，除此以外要是還沒有什麼結果，那也是天命難違。
……
……
他站在樓閣的窗前，眺望着遠方。
登位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的滄桑，他已經白髮蒼蒼。
遠處的雲就像是迷煙，繚繞在天穹之間，最終與天穹一起，與大地相接。
那是一種很壯觀的景象，多看看，會維持年輕時候的雄心壯志，一直會延伸到更后的年紀。
地上是瓊樓玉宇，再往外是王宮城牆，更往外，是都城雍城的浩大建築群落。
他的國家，以他為中心、以都城為中心，高高地盤踞在那裏，俯視、威懾著東方諸國。
在這個時代，他的對手很多，不過他對於那些對手來說，都是極為可怕的對象，他有足夠的信心讓他們屈服。
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一個詭異的人，不，確切來說，是那個人一直都在，但是卻是忽然之間變得詭異的。
「主公，刺殺失敗，翟國現在被諸國聲討，看起來，他們國君要為女兒報仇是越來越難了。」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同樣年老的繇余緩聲說道。
在這個樓閣之中，除了繇余之外，其實還站着一名年輕人，她是一身貴族公子的打扮，外貌俊美，身段修長，初一看，只當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但若是仔細去觀察，才會發現她的細腰如柳，而且沒有喉結。
這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卻故意女扮男裝。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相比於主公，繇余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暮氣，卻不算是陰霾，只是老年人所獨有的氣息。
「這原本就只是一場試探，不過居然會差一點成功，這名精明天子的提防心也實在是太差了。」
站在窗前的他依舊在俯視着遠方，並沒有回頭，不過聽得出來，對於發生在周王都洛邑的事情，他原本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樓同死了，腦袋被割了下來。」繇余又道。
「他做這一行，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這也算是極好的歸宿了，可惜了。」他道。
「我還以為不管事情做沒做完，如果他並沒有死，主公都會想辦法處理掉他，沒想到主公會對他表示可惜。」
「唔……如果他沒有死，那麼的確是要這麼做的，但是他死在了別人的手裏面，聽起來的確有些唏噓。」
繇余聽着，心中有些凜然。
而那名女扮男裝的少女卻是忽然唇角勾了勾，開口說道：「主公原本就是一名很仁慈的人。」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神色稍微舒緩了一些，似乎對少女的感觀極為不錯。
他竟然微微笑了一下，應該是的：「小潔你還是難得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少女依然只是淡淡地笑笑，沒有說任何其他的話。
在樓閣之外的遠方，隱隱約約傳來了簫聲。
聲音原本並不大，但是逐漸逐漸，便越來越清晰，那美妙的聲音在亭台樓閣之間繚繞，裊裊兮如同仙音。
他原本臉上眼中的淡漠滄桑色彩舒緩了一些，慢慢顯出幾絲柔和來，那可是非常少見的。
繇余也在聽，渾濁的老眼閉了閉，似乎是有些享受。
簫聲變得高亢，而後音節跳躍，到最後徐徐平靜。
卻彷彿繞樑不絕，還在耳畔。
「因為她，所以主公喜歡用玉簫作為禮物？」繇余出聲問道，打破了剛才那段時間的平靜。
「對，就是給樓同的那件賞賜，也是玉簫。」他道。
沉默。
然後又是打破。
「你喜歡她嗎？」他又問道。
繇余的嘴角出現一抹溫和的笑意來，看起來顯得有點慈祥：「喜歡，主公有女初長成啊，她是那麼聰慧、那麼美麗，她是上天帶來的仙女，讓人間因為她的美妙音樂而一片芬芳。」
他欺近另一扇窗，看向外面。
不遠處是另一座重樓，像是天上人間，名為鳳樓，樓前是一座高台，那是鳳台。
她就在那裏面，她是一個傳奇。
在很久很久以後，也是一段美麗的傳說。
「她是天上人，而我，註定要成為地上的霸主。」他說道。
說完之後許久，他轉過身去，看向少女：「小潔，你以為呢？」
少女的思緒像是有些追憶，她的腦中閃過那些清晰的古史，這些古史連綿成了一片完整的畫，那些畫很美很美，原本那是很遙遠很陌生的東西，但是如今感覺起來，卻又是那般親切。
她來到了畫中，她也是畫中人了。
當然，美麗的少女成為了畫中人，也是畫的幸福。
在那古史形成的畫中，美妙的簫聲隔着歷史的長河而來，如今距離她並不遙遠，那美麗的傳說，她很喜歡。
她還是可以帶着美好的想像去看待那一位未曾謀面的另一個愛吹簫的少女的。
只不過……她的眼中忽然閃過陰霾，所有的這一切，都應該被毀滅，因為人類是罪惡的、人性是有毒的，再美妙的音樂、再傾城的少女，也只是外表而已，她痛恨這地球上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她以自己身為地球人為恥。
看到她像是有心事，並沒有回答，他緩緩離開窗前，來到一張木案旁，細細端詳著上面的那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