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屈打成招
當天晚上，閘北警察局，程局長親自召開記者招待會，把收繳的煙土和軍火擺在記者們面前，讓他們拍照登報，另外，他詳細給記者說了一下抓捕的過程，說的是有聲有色，把虞虎描述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把憲兵和警察說成了正義的化身。
此時的上海灘，急需一個震撼的新聞，讓國人看到這裏是一片凈土，而不是目無法紀的混亂之地。
上海情報站。
梁蕭站在電話旁邊，聲音恭敬的道：「您放心，我一定把此事處理妥當。」
掛了電話，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電話是處座打來的。
原因是杜三爺給處座打去電話，質問處座為何要抓捕他的弟子，處座當時蒙在鼓中，就把電話打到了他這裏。
他跟處座解釋了一下事情經過，把這件案子定性為間諜案。
眼下中日戰事一觸即發，處座對上海的間諜甚為痛恨，不管是什麼人，只要跟間諜扯上干係，一律沒有情面可講。
處座囑咐他，讓他放開手腳去干，只要證據確鑿，該抓的一定抓，只是要把善後的工作做好。
他關了辦公室的燈，來到刑訊室。
此刻，許天印正對虞虎動刑呢。
「隊長，這傢伙zuiting硬的，死扛着什麼都不說。」許天印也很無奈，虞虎是杜三爺的弟子，如果動大刑的話，怕給整死了，對上面不好交代。
梁蕭走到虞虎面前，看着他衣服下面鞭子打出的血痕，冷聲道：「上重刑。」
「是。」
許天印得令，立即讓人準備大傢伙，好好招待虞虎。
「你敢對我動大刑，老子出去一定饒不了你。」虞虎吼道。
「你還能出去嗎？」梁蕭冷笑道：「這次杜三爺也保不了你，要怪就怪你的手shen的太長了，煙土軍火，販賣情報，聚眾對抗政府，就這些罪名，夠槍斃你一百次了。」
「放屁，老子沒有做。」虞虎咆哮道。
「從你家裏搜出來的煙土和軍火作何解釋，難道是有人存放在你這裏的？」梁蕭冷聲道：「你老實交代，興許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交代個屁，有種殺了老子。」虞虎始終堅信，杜三爺一定會救他，因為他乾的有些事，就是受杜三爺的指令。
「上刑。」
梁蕭知道這傢伙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不讓他走到絕境，他絕不會老實交代。
許天印讓手下人上大刑，所謂的大刑，就是先從手腳開始，用火鉗把他的指甲蓋拔掉，然後撒上鹽，讓他在痛苦中哀嚎。
接着，又如法炮製，拔掉他所有腳趾甲，撒上鹽水。
最後，便是用鎚子，把他的手指骨一個接一個的敲成渣子。
這種刑法殘酷之極，沒人能忍受的住。
即使是虞虎這種漢子，也不禁痛呼哀嚎。
只是一會兒，他就受不住了，對他而言，這比死更痛苦，他寧可一死，也不要受這種折磨了。
「我說。」虞虎發出一聲慘叫。
「說吧，要是你說的能讓我滿意，或許我會給你一條生路，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明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梁蕭道。
虞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販賣煙土的渠道和路徑說出來，又將他和ri本人勾結，聯手倒賣軍火的事說完，這兩件事，他全部扛了下來，沒有咬出背後的人。
當然，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他不亂咬，興許自己死後，家裏人還能過安穩生活，一旦他把背後之人咬出來，他的家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給我一個痛快。」虞虎道。
梁蕭微微皺眉，和虞虎倒賣軍火的ri本人名叫村上隆三，是ri本使館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但把村上隆三介紹給虞虎的另有其人。
「你是怎麼和村上隆三搭上線的？」
「宮本先生。」
宮本？
梁蕭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會不會是這個人？
他皺皺眉，旋即下定決心，用讀心術讀取虞虎的記憶。
這些日子，他頻繁動用讀心術，精神大不如前，可現在事關重大，為了那一絲機會，他決定再使用讀心術一次。
虞虎腦海中的記憶畫面一點點浮現在他腦海中。
好大一會兒后，他睜開眼睛，神情疲憊不堪。
虞虎記憶中的宮本先生，是一名ri本商人，在法租界開了一家貿易公司。
他把虞虎的記憶整理好，仔細瀏覽了一遍，把重要的全部記下。
「趙恆遠有沒有參與販賣軍火？」梁蕭問道。
「他不知情，他以為是煙土。」虞虎道。
「可我怎麼覺得，他什麼都知道。」梁蕭zui角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真不知情。」
「打。」
梁蕭揉揉發脹的腦袋，讓手下繼續用刑。
剛一動刑，虞虎馬上改口：「他知情，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
「這還差不多，你口述，他們記錄，然後簽字畫押。」梁蕭揮手斥退行刑人員
虞虎哪裏不知道，這是梁蕭要整人，把他當槍使。
可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為了不受疼痛，只能這樣說了。
接下來，他口述了一遍口供，許天印把錄取的口供讓他簽字畫押。
如此一來，這份口供就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你帶人去趙府，把趙恆遠夫婦抓起來，把他們帶到偏僻的地方關押起來，派人盯着他們，好吃好喝伺^候着就行。」梁蕭道。
「是，卑職馬上去。」許天印走了幾步，回過頭來：「隊長，趙組長那邊？」
「把虞虎的口供給她看，另外，你要小心被她跟蹤。」梁蕭道。
「隊長放心。」許天印領命而去。
梁蕭說到做到，讓手下人給虞虎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給了他一包煙，和一桌酒菜，讓他好好享受一下。
「你繞了這麼大一圈，不就是為了睡趙馨嗎，何必整的這麼麻煩，直接約個地方，強睡不就行了，女人都一樣，只要把她給辦了，啥事都好說。」虞虎大咧咧的道
梁蕭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趙馨為什麼看見你討厭嗎，就因為你這張麻子臉，看一眼都他媽賊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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