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明如晝

燈火明如晝

()舍脂回府不到半個時辰,數位宗老皆收到了消息,她們各自打着什麼樣的算盤不得而知,但是這家主寶座之爭也算正式擺在了明面兒上。

揮退了眾人,項賀回房更衣,舍脂便帶着沙那羅到自己原本住的小院看了看,裏面依舊維持着兒時的擺設,小巧精緻的衣服,稀奇古怪的玩具,看上去仍是嶄新的,就像她不過是出門耍了幾天回來一樣,時光的流逝並未在這小院裏留下痕迹。

回頭望向門口,一副少婦打扮的蜀葵正含着淚花望着她,舍脂淡淡一笑。

「我回來了。」

「少主……」舊時的稱呼一出口,蜀葵立刻哽咽,她一看到舍脂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年來,少主一定是在外面吃了很多很多苦!她應該陪着少主的,是她不好,她沒有照顧好少主……

舍脂走到蜀葵身邊,輕輕擁住她,靜靜地等她止住淚水。除了娘親,大概也只有當年陪自己長大的數人心中是真的裝過自己……

「沙圖爾呢?」舍脂問道。沙圖爾是她兒時的貼身護衛長,據她所知,他後來嫁給了蜀葵,兩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他在外面……」蜀葵猶豫了一下,「這裏只有我可以定期進來打掃,其他人不能擅入的。」

「……誰下的令?」

「是……老主公。」

舍脂眼神冷了冷,蜀葵見狀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

「什麼?」

「我有幾次進來打掃的時候總覺得有人進來過,所以後來每次打掃完我就會綁了一根頭髮在門栓上,但經常我再來的時候,頭髮已經斷了。」蜀葵說道。很多事情,下人們知道的比主子們還多還早,但多嘴的下人死的也更快更早。很早很早以前,蜀葵就知道主公對少主表裏不一,但她又能如何呢?可是少主離家后,她卻越來越不肯定原本的看法了……

聞言,舍脂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讓沙那羅把沙圖爾叫了進來,先是補了倆個大紅包給二人,再將沙那羅介紹給她的族親沙圖爾。

沙家世代皆是舍家家臣,子女自幼時便會送往不同的師傅那裏學習技藝以便更好地為舍家效忠,所以沙圖爾與沙那羅並不相識。沙那羅見到族親很是興奮,也沒管腰裏的銀票是誰的,就一股腦都塞給了沙圖爾,一副「你拿着花,親戚我不差錢」的模樣,直讓沙圖爾一頓錯愕。

隨後舍脂隨口問了問蜀葵夫婦二人的情況,雖然她已經著人調查過,但聽兩人自己說自然又是不同。沒聊幾句,項賀一身銀藍便服走了進來,迎舍脂去用膳。

用晚膳時,舍昕借口身體不適沒有到膳廳,而百里伶舟卻正好回來了。說是丹國在西夷的一個友邦得知丹國南方鬧瘟疫后,特派他們的鎮國巫女前來為災民驅邪解厄,今兒才到皇都,住在八方館,百里伶舟身為鴻臚卿,接待外賓自然少不了他。

西巫?舍脂稍微留了一下心,乞玉是北巫一脈年輕一代的最強巫女,但西巫的整體實力在四方巫界中一向是最強的,不知道這西巫的鎮國巫女的個人能力較之乞玉又如何……

席上,百里伶舟依舊是一副春風細雨般的溫善笑容,但那雙風流的桃花眼中不時閃過的曖昧看得項賀很是不爽。

一頓飯,舍脂吃得極少,多是垂眸若有所思,而她對面的雙胞胎吃得就更少了。等到舍脂一離席,他倆立刻跑得比撒丫的兔子都快,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時隔八年他們為什麼還這麼怕舍脂!

自八年前舍瑤將家主之位傳給舍脂之後,她就搬出了主宅,所以舍府偌大的主宅已有八年沒人住過了。舍脂如今回府自然是要住在主宅里的,趁著舍脂逛舊院的功夫,主事們已經麻利地著人將主宅里的日常器用都換了遍,雖然平時都有在更換,但家主頭日入住他們自然得慎之又慎。

舍脂看了看房內十數個丫鬟奴僕,隨手指了兩個讓她們待在門外聽喚,其他的都散了他們在外間。這麼多年了,她早就不習慣身前身後跟着一堆伺候的下人了。

獨自沐浴,她不由得又想起那隻回了窩的半妖,說是最快一個月,可這才過了一天,她就有點想他了。

擦乾頭髮,少女系著單衣赤腳走回卧室,室內的燈火明如白晝,照在房中央的一抹玄黑身影上,更顯男子的壯碩強健,完美的身軀散發着引人墮落的誘惑。

這個世上,有些男子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足以讓女子瘋狂。

舍脂緩步走到榻邊,輕輕坐下,目光一寸寸流連在那抹黑色之上,勾畫着那硬朗的線條,期待着黑色之下的光景……

「我……」項賀被舍脂看得有些無措。

「噓……如果你身上的衣服明天還要穿的話,就自己脫了過來。如果不穿了,就這樣過來……」

項賀聽懂了她的意思,成熟英俊的面容微紅,瞥了一眼房內的燈盞,抬袖——

「留着它們——你不想讓我好好看看你嗎?來……」舍脂伸出手。

項賀取下發冠,任墨黑的長發如瀑散下,然後輕解腰間的束帶,褪下柔滑的黑色中衣,露出他均勻的古銅色肌膚,壁壘分明的胸膛,性感誘人的腹肌……

「繼續……」

……終於,男子一身赤/裸,以著最沒有防備,也最具殺傷力的模樣袒露在她的面前。

令人窒息的身軀。

「滿意你看到的嗎?」一步步走向床榻,走向她。

「……滿意,很滿意。」將他拉向自己,轉身坐在他身上,舍脂摟着他的頸項,垂著眸貼近他的肌膚,聞着他的味道。

「下次不要熏香,我喜歡你自然的味道。」

項賀不禁一愣,「我沒有熏香。」

聞言舍脂也微愣,再聞了聞那淡淡的香味,莞爾,「來之前,百里伶舟去找你了?」

「是——該死!」項賀咬牙,「他弄了什麼東西在我身上?」

舍脂低笑,「沒事,一點助興的小東西。」下媚香?百里伶舟是怕項賀不行,還是怕她性致不高?

項賀額頭一黑,在心中把百里伶舟一頓刀切劍戳,但立刻,他的注意力都被耳旁輕柔的舔舐吸走。難言的酥/麻隨着她的唇她的手肆虐全身,渾身無法自抑地緊繃,血液瘋狂地湧向下腹,喉間溢出難耐的呻吟,不知是想乞求她繼續這歡愉又痛苦的折磨,還是渴望着更深刻的解脫。

而當她微涼的小手剛剛觸到他昂/揚的火/熱時,他終於忍耐不下地抓住她的小手,寬厚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眼底彷彿囚禁著一隻即將破籠而出的瘋狂野獸。

「乖,放輕鬆,好好享受。」從他掌中抽出手,讓他雙手后撐半躺在榻上。俯身吻向他的唇,她一手撐在他身側,一手則輕撫他早已緊繃到極致的腰腹,感受着手下的肌膚傳來的微微顫動,她輕輕咬咬他的唇瓣,重重**,享受地看看他痛苦壓抑的表情,然後舌尖掠過他的下巴,撩撥上他喉間上下滑動的突起,在他抬起一臂攬上她的腰,將她壓向他時,她又靈活地滑下嬌小的身子,一口咬上他胸前小小的紅果,小手同時握上那勃發的一處——

男子的悶吼在房內響起,女子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笑意,手下不疾不徐地輕輕滑動。

「嗯?你說什麼?」舍脂明知故問。

「……給我……」

「你命令我?」

「……求、求你……」

「叫我的名字。」女子的呼吸也漸漸不穩。

「脂、脂兒——」渾身一顫,項賀咬牙望着眼前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下腹傳來的致命歡悅令他渾身戰慄,但不夠!不夠!更多更猛的空虛幾乎令他理智崩潰,只想放縱身體的渴望在她體內馳騁。

體內的刺痛讓舍脂微微皺眉,頓了一下動作,復又一口氣坐下,看了看身下男子備受煎熬的神色,慢慢俯下身緩緩移動,尋找讓自己更加舒適的角度……

第二日,當舍脂皺着眉睜開雙眼,試着動了動手指之後,也有了活切百里伶舟的衝動。昨晚到後來,項賀反客為主,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不知饜足地玩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這幾個月一直被九葉的靈力滋養著,這散過一次功的身體怕是要散一次架了……

以項賀昨晚的表現看,如果他從一開始就不加克制的話,那即使沒有媚香,她也不認為現在這身體吃得消。

這麼看來,她有點懷疑,到底是她把他吃了,還是她被他吃了……

不過,味道不壞。

舍脂渾身酸軟地爬起來,眼光無意瞥見幾點猩紅。若是跟姬無瑾幾女說自己昨兒才開葷,估計她們沒人會信。

香……那個像鷹一樣孤傲、卻也如雲一般溫柔的男子,曾在蒼穹之下莽原之上與她約定,他會好好守着她、看着她,等著大婚之日的合歡酒,等著屬於他們的紅鸞帳!

等……

她等個屁!

呲牙咧嘴地起身,看看自己一身的吻痕,不禁腹誹項賀屬狼的嗎?還有,前後看看自己多年征戰留下的無數醜陋疤痕……看樣子還是想辦法弄掉好了。

看看窗外的光線,看上去日已上三竿,舍脂一愣,自己有多久沒睡到這個時候了?不對,其實也沒多睡多久……舍脂一額黑線。

正當舍脂準備去沐浴洗漱時,門外突然傳來喧鬧——

「讓開。」

「二小姐!家主還未起身……二小姐!」

「滾開——啊!你敢對我動手?你、你!身為家臣,你膽敢犯上!」

「不好意思哦,我的主上只有家主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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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貴]小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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