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第一百六十四章 底牌（2）
沈星河如同卑微的蟲子一般被拋上天空，然後又像軟弱的落葉一樣掉落地上。
不過與之前數次時被擊飛有所不同，這一次沈星河並沒有作任何抵抗，甚至連落地時緩衝的風勁都沒有釋放，就這樣直挺挺地轟然墜於地面，濺起一大片沙塵。
看那樣子，像是沈星河自爆自棄，徹底放棄了戰鬥。
可是作為他的敵人，嬴鵬飛並不會因為對手突然不尋常的奇怪表現而有所留情；與沈星河親身交過手，嬴鵬飛很清楚沈星河的頑強與難纏程度。
雖說現在局面是嬴鵬飛佔了暫時的優勢，但很難保證，如果他稍稍有些放鬆的話，會不會給了沈星河翻盤的機會？
所以嬴鵬飛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巨型八卦圖之中，九條土龍撥地而起，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躺在地上的沈星河。九個龍頭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只怕有稍稍膽小者站在下面，都會被直接嚇得肝膽俱裂而死。
下一秒，九條土龍直撲而下，嘶咬向似乎已經淹淹一息的沈星河！
「轟」——大地被九個巨大龍頭砸出一個大坑，無力抵抗的沈星河直接被砸進了坑底，見不到蹤影。
但九條土龍並未就此罷休，紛紛抬起龍頭，往那大坑連續不斷地轟擊下去。
嬴鵬飛的下手就是這麼狠辣，他絲毫不給沈星河半點機會。
他的這種果斷與兇狠，看得場外的觀眾們盡皆瞠目結舌，各種議論紛起。
「這個嬴鵬飛跟沈星河到底有什麼恩怨，需要下這麼狠的重手嗎？」
「他們倆有沒有恩怨不知道，但我知道這種攻擊真要持續下去，會出人命的。」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還不管管嗎？這樣下去沈星河真的會死的。」
「主舉方應該不太可能會插手吧。」
「怎麼會不插手？聽說那個沈星河是總裁內定的女婿，能看着他被活活打死嗎？」
「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我怎麼聽說總裁跟沈家好像不太對付。」
……
各種各樣紛亂的議論、猜測、妄議、小道消息，在觀戰區內此起彼伏，但是只有極少人注意到，戰場中的局面正在發生著微妙變化。
八卦陣中，九條土龍的攻擊已經超過半分鐘了，卻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這說明戰鬥還沒有結束，沈星河仍未被擊敗。可是一名非防禦型的白銀法師，又如何能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堅持那麼久，只怕早被打成肉醬了吧。
眼尖的人逐漸發現，九條土龍攻擊的核心位置，沈星河砸出來的大坑底部，似乎產生了一些氣元素的波動，形成了一團規模很小的氣漩。
處於浩瀚、霸道的土系法力的「海洋」之中，這團小型氣漩極不起眼，可任憑九條土龍如何猛攻，小型氣漩依然堅挺，絲毫沒有半點頹靡的跡象。
嬴鵬飛自然也能感受到這古怪的小型氣漩的存在，本該穩操勝算的嬴鵬飛，感到有些不安，他容不得任何可能會改變戰局的變數存在，於是加大了對九條土龍的控制力度，對小型氣漩進行更加洶猛的攻勢。
「轟轟轟轟轟轟……」
沉悶的音爆聲連綿不斷地響起，但不管嬴鵬飛如何增強九條土龍的攻擊威力、如何連續不斷地迅猛攻擊，卻始終未能把那個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浮沉的小舟般的小型氣漩給徹底鎮壓下去。
如此詭異的局面，讓嬴鵬飛內心越發焦燥起來，他不惜動用了支撐巨型八卦圖陣法存在的支柱法力，也要把那個小型氣漩給徹底轟趴下去。
龐大的法力源源不斷地從巨型八卦四處匯聚向那九條土龍所在的位置，這些土龍的攻勢越發猛烈，極具毀滅性。
可是這種竭澤而漁的行為，只會使得陣法的使用極限大幅削弱。如果嬴鵬飛未能在短時間內達成他的目的，那他將陷入極大的麻煩之中。
……
雲層上方，騎在獅鷲背上的王芙也注意到這個微妙的變化。她的一對美眸之中似有着異樣的光澤在流動。
原本她認為大局已定的戰局，竟然出現了這等不尋常的變數，讓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纖纖玉手挽過被高空的強風吹得有些凌亂的秀髮，王芙指揮着跨下的獅鷲稍稍降低高度，方便更清楚地監視山南戰場的戰鬥局面。
「真讓人大開眼界。」王芙暗付道，「看來這嬴鵬飛和沈星河，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
注意到山南戰局微妙變化的人並不只有王芙，還有在山北戰場的碎石堆中盤膝靜坐的上官燕紅。
與王芙所想的不同，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的上官燕紅，並不是進入瞑想狀態來恢復那杯水車薪的法力，她是運轉起趙飛教給她的氣功入門吐納方法。
雖然這些吐納方法對她的戰鬥力提升起不到直接作用，但可以安定心神、平靜心境。
此時上官燕紅處於心無旁騖的狀態，對外界是的感知也更敏銳一些。雖然沒有目睹山南戰場的慘烈戰鬥，上官燕紅卻比用肉眼所見的更能感受到其殘酷。
只見上官燕紅緩緩睜開緊閉已久的美目，從山南突然傳來的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讓她感到一股心驚膽寒。
……
「隆隆隆隆……」
九頭巨大土龍的攻擊終於到達了極限，然而令嬴鵬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處於九個巨大龍頭圍攻之下的那個小型氣漩，非但沒有潰散，反而還越發凝實。
小型氣漩硬生生地頂着九個巨大龍頭的攻擊，從頂底緩緩升騰起來，懸浮在半空之中。
「怎、怎麼可能？」
嬴鵬飛一臉難以置信。
只見在小型氣漩的核心位置，隱隱出現了一個人形物體，看那身形，不正是沈星河嗎？
但令嬴鵬飛如此驚駭的，並不是沈星河依靠那個小型氣漩能夠完全抵擋住他的九龍攻擊，而是在沈星河身上，散發出一種熟悉的、來自靈魂位面的魔法律動。
沒錯，這種魔法律動確實太熟悉了，從黑鐵到青銅，從青銅到白銀，嬴鵬飛自己就經歷過兩次這種來自靈魂位面的魔法律動；如今在沈星河身上，他也感受到了同樣類型的魔法律動。
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從沈星河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法律動，比起嬴鵬飛前兩次經歷過的魔法律動，要強大上數百倍！
在魔法界，這種來自於靈魂位面的魔法律動，有一個專屬術語：突破。
********
外界。
觀戰眾人瞬間又沸騰起來。
幾乎所有觀戰者都在此刻站起身來。
「這個沈星河，他、他突破到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