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第一百六十九章 歸程（3）

次日上午，上官燕紫邀請上官燕紅去城郊一所溫泉旅館一起泡溫泉，以此緩解疲勞，也作為她返回美國之前，與上官燕紅的最後一次團聚。

把這件事告訴了趙飛之後，原本上官燕紅還以為，趙飛一定會以安全為理由不讓她去；卻沒想到，趙飛竟然馬上就同意了，而且沒有附帶任何條件。這讓上官燕紅喜出望外。

對趙飛的態度有些懷疑，上官燕紅還試探性地主動邀請趙飛跟她一起去泡溫泉，沒想到趙飛卻說，他一個大男人混在兩個女孩子中間不方便，以此拒絕了。他目送著上官燕紅進入溫泉旅館之後，便隻身一人留在溫泉旅館外面的汽車裏等待。實在跟趙飛一貫以來的謹慎風格截然相反，令上官燕紅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趙飛限制她不能做這、不能做那，上官燕紅倒也樂得自由，放鬆心境。

只不過，當時一起在溫泉旅館里消費的人，並不只有她們兩個，還有二十幾位不認識的其他客人。

兩位無論是美貌和身材都超一流的比基尼美少女，嘻嘻笑笑，她們不管走到哪裏，都吸引了周圍大批客人，猶其是男性客人的眼球；但上官燕紅根本沒察覺到，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一位穿着白色泳衣的陌生女客，一直尾隨她和上官燕紫，無論她倆進哪個池泡澡，那名陌生女客就進哪個池，卻總與她們保持着一些距離。

這名穿白色泳衣的陌生女客，正是改變了容貌的冰兒。雖然趙飛並本人沒有進去，但他卻讓自己的器靈跟進去了。如趙飛這般老練的特工，怎麼會輕率到對上官燕紅的安全防護一點都沒安排呢？

三個小時后，上官燕紅和上官燕紫兩女有說有笑地從溫泉旅館里走出來。在門口，她們互相又聊了好一會後，然後才各自揮手作別，上官燕紫自己駕車離開，而上官燕紅則坐上了由趙飛開過來的汽車。

只不過此時上官燕紅似乎有些奇怪，她好像不敢與趙飛直視，一直望着窗外；平時像話癆一樣的她，也在回途中大部分時間保持靜默。

趙飛也並沒有在意，徑直駕車離開。很多人在泡完溫泉之後都會覺得很累，因此上官燕紅的反應也算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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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紫駕駛着她的汽車離開了溫泉旅館后，在數公裏外一個比較偏僻的公路邊停下。

有一名中年男子從路邊的樹林里走出來，拉開車門，坐在她的副駕駛座的位置上。

此人正是她的父親：上官騰武。

「得手了嗎？」上官騰武冷冰冰地問道。

「沒有。」上官燕紫又驚又懼，玉手有些發抖地把一枚藥丸還給上官騰武。

接過藥丸后，上官騰武恨恨地瞪了女兒一眼：「我都看到了，她身邊那個男保鏢明明沒有進去，你這樣都會失手？」

「有、有一個女人，一直、一直跟着我們，她總是偷偷地望過來，我、我沒機會下藥。」上官燕紫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那上官燕紅還有其他隱藏的保鏢？」

「是的，應該、應該是這樣。」

「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受到呵責，上官燕紫把頭壓低，沒有為自己爭辨。

「唉……今天晚上，她就要坐飛機離開燕京，這是咱們最後的機會，而你卻搞砸了。我一定會受到上面的人責罰的，而你，今晚也不要指望『開飯』了。」

「不，不！爸爸！」一聽到不能「開飯」，上官燕紫頓時急了，「我、我雖然沒機會下手，但是我打聽、打聽到她的一件很重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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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晚秋山莊后，上官燕紅倒頭躺在床上，一覺就睡到晚飯點。這段時間，趙飛已經幫她收拾好行李。

上官燕紅和趙飛在晚秋山莊里吃完最後一頓晚飯，告別了父親，以及三叔、山炮伯等人之後，她就與趙飛一起離開，前往首都國際機場，踏上返回羊城魔法學院的歸程。

與她上一次離開燕京時，前呼後擁幾十人送別的熱鬧場面不同，這一次，無人送機。甚至上官燕紅連他父親派司機小何送她和趙飛去機場的安排都拒絕了，自己搭乘計程車去了機場。

經過了白天與上官燕紫在溫泉里的交談，上官燕紅就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在漆黑的計程車後座，上官燕紅幾次偷偷瞄向坐在她身旁的趙飛，見後者未曾察覺，又立即將視線轉回來，有點作賊心虛的樣子。

但旋即，她又偷偷地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甜。

很快，計程車便到達了機場。兩人下了車，在候機大堂里等待大半個小時，便進入了安檢口。

機場外的停車場，在一輛豪汽車裏等待多時的上官騰雲，得知女兒已經登機之後，長嘆了一口氣。

「女兒大了，總該有自己的想法。天高任鳥飛，家不該成為禁錮她的鳥籠。劍薇，你大概也同意吧？」上官騰雲望着不斷有閃爍著燈光的飛機起飛和降落的夜空，思緒飄到了不知何處的遠方。

上一次，女兒離京時，上官騰雲並未送機，是因為他斷定女兒很快就會回來；而這一次女兒離京，在明確答應了女兒不會去送機之後，仍然偷偷地跟過來，是因為上官騰雲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一別之後，女兒將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到他身邊。

繼妻子之後，女兒也離開了他。這一刻，上官騰雲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

「小何，」上官騰雲從窗外收回目光，對前面的司機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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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跟上一次離開燕京時一樣，上官燕紅和趙飛都是坐頭等艙，而且又是鄰座；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趙飛主動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上官燕紅，自己坐在靠近走廊的一側。

在飛機起飛之後，透過弦窗望向底下漆黑一片的大地，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的影響，上官燕紅彷彿看到有一輛熟悉的豪車正在緩緩駛離機場。

「爸爸，保重。」

上官燕紅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