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2、第二百四十章 18歲生日(4)
次日一早。
兩人從安全屋裏醒來時,精神都挺不錯,看來昨晚的睡眠質量還是可以的。
他們互相之間點頭打了招呼,這種客氣程度,似乎是他們自認識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似乎都意識到這種客氣有些「過了頭」,他們又開始絆嘴、互損起來。
當然,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對昨晚的「生日禮物」一事避而不談。
簡單吃過早餐之後,兩人收拾好了心情,離開安全屋,準備要做正事了。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趙飛將三具屍體縫好之後,並沒有將屍體留在安全屋裏,而是帶着屍體一起上路。
由於魔獸禁區的核心區域裏缺乏充足的法力補充手段。而空間系法器「冪」除了每次開啟都需要消耗法力之外,裏面儲存的非魔法物品,如果總質量超過一定限度,也會額外消耗更多法力。為了減輕對「冪」造成的法力損耗,趙飛也沒有將蘇存勇、上官燕燁、比利三具屍體都塞進「冪」裏面。
不只如此,他還把重傷昏迷的明路,以及陳詩語的屍體,還有貢布的屍塊,都一起從「冪」的儲物空間里取了出來。
要運載如此多的屍體上路,必須要有足夠大的運輸載具才行,於是趙飛便將之前從17號哨所的地下倉庫里取得的那一輛裝甲車,從「冪」的儲物空間里取出來,用以運輸這幾具被冰封的屍體,還有昏迷的明路。
裝好了屍體之後,看到裝甲車裏還有不少空間,於是趙飛便從「冪」里又取出了一批可能會用到的物資,還有大批食物,全部裝進裝甲車裏,以減輕「冪」的法力損耗壓力。
做好一切準備,趙飛便駕駛裝甲車,載着上官燕紅一起繼續上路。
魔獸禁區雖然陷落了幾十年,但一些人類修建的基礎設施,例如公路之類的,其實還可以勉強使用。裝甲車開足馬力,一路上呼嘯而過,徑直駛向河秋市——這座曾經在魔獸禁區的重重包圍之中硬挺了十幾年的堅強城市。
一路開進,也並非一帆風順。在路上,裝甲車遭受到了數波魔獸的襲擊;但是由於有阿布的一路護航,那些來犯魔獸根本沒能靠近裝甲車,就被阿布和阿布召喚出來的冰狼群全部抵擋在外圍。
自進入魔獸禁區以來,阿布已經吃了十幾頭災禍級魔獸的魔晶核,實力得到大幅度的恢復,災禍級以內已經鮮少有敵手。若不是遇上浩劫級魔獸,或者受到五頭以上災禍級魔獸的聯手圍攻,基本上阿布可以橫著走。
依靠着阿布的一路護航,裝甲車暢行無阻地開過了彎彎曲曲的廢棄道路,終於駛進了魔獸禁區的核心區域。
「賤男……」
坐在副駕駛座的上官燕紅,突然用手掩住口鼻,一臉難受地呼喚著趙飛。
「怎麼啦?你暈車嗎?」
「不!我、我無法呼吸!」
「忍耐一下吧,魔獸禁區的核心區域有高達40倍以上的魔能污染,這會對魔法師產生的法力污染反饋作用,引起法師體內法力的絮亂,有可能造成對你身體的損傷。」
「那怎麼辦?」
「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趙飛一手控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伸過去,拍拍上官燕紅的後背,「你現在只調整好你的呼吸,對體內法力進行有序調節,盡量讓你的法力適應這種污染反饋。」
「怎麼適應?我做不到。我、我很辛苦……感覺要死了!」上官燕紅滿頭大汗地說。
她的臉色一片蒼白,可以看出她所說的「感覺要死」,絕對不是誇張的。
「無論如何也要適應。不然你就只能留下來等死了。」
上官燕紅白了趙飛一眼,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可是隨着車輛越來越往內深入,污染反饋造成的痛苦和不適越來越嚴重。讓她感覺低點到有數億隻螞蟻噬咬她全身的皮肉,上官燕紅忍不住在駕駛室里哀嚎起來。
「不要再鬼叫了。污染反饋對於修為越高的人,影響越嚴重。鑽石法師在這裏才是最難煎熬的。像你這種青銅或黑鐵,反而是最輕鬆的。你該慶幸自己還沒有突破到白銀,不然你還要比現在難受十倍。」趙飛實在受不了她這樣嗷嗷叫,只能鼓勵道。
只是在上官燕紅聽來,這話不像是鼓勵,反而更多像是在挖苦。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趙飛說的話沒錯,釘子隊里每一位隊員,都要比她更痛苦十倍的話,那樣自己的心理反而平衡一些。
很多時候,人在處於低谷失落時,若見到有人過得比自己還要凄慘,反而能起到一種逆向鼓勵作用——人性便是如此,就算是上官燕紅也未能免俗。
靠着這種自我心理安慰,上官燕紅硬生生地挺過了最痛苦的時刻。
而趙飛為了讓她能夠慢慢適應污染反饋,便有意將車速降低了下來,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領悟要訣。
在這種情況下,沒人可以幫得了上官燕紅,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毅力和摸索,來克服污染反饋帶來的各種不適。
終於,在看到那高矗而有些殘破的河秋市城牆時,上官燕紅也算是勉強能熬過勁來。雖然那種痛苦和不適感並沒有完全消失,但已經比起剛開始時要輕鬆一些。至少,她可以還有餘力與趙飛聊天,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賤男……」
「什麼事?」
「你以前是不是也進入過魔獸禁區的核心區域?」
「進過,但不是這個魔獸禁區。」
「是哪裏啊?」
「烏拉爾山脈、西伯利亞、極北寒原、高加索腹地、阿爾卑斯山區、切爾諾貝利輻射城、死亡谷、崑崙地獄之門、天山冰脈、塔克拉瑪干沙漠、長白山天池、神農架……還有很多,記不清了。」
「每一個魔獸禁區的核心區域,都有像現在這麼高的魔能染污指數嗎?」
「我去過的大部分地區,都比現在要嚴重得多。」
「呃,那你第一次進入核心區域時,是怎麼克服污染反饋?」
「你問來幹什麼?」
「分享一下你的經驗不行嗎?」
「我沒有經驗,因為我根本不需要克服污染反饋。」
「什麼意思?」
「污染反饋只對魔法師起作用,嚴格來說,是對你們這些法力有屬性的常規法師起作用。對於像我這樣的無系法師,以及沒有法力的普通人,污染反饋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的。」
「什麼?這不公平啊!」
聽到趙飛這麼說,上官燕紅感到一種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