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二十四章 謀殺案（3）

魔法監緝局，即804局，在裏面工作的職員分為兩種：一種是公開的，又被稱作為行政辦事人員；另一種是非公開，也就是指像趙飛那樣的特工人員。

804局內部的部門也分為兩大類，非公開的特工部門，就是總局，五司，219個海外分局；而公開的行政辦事部門，就是在全國所有直轄市、地級市設立的300多個辦事總署，而總署底下又按照所在地的區、縣、縣級市設若干個分署。

這些公開辦公的總署和分署平時的業務主要有：管理轄區內所有魔法師資料，魔法師從業資格的登記與註銷，魔法使用許可證的申請、審批、註冊和延長，處理與轄區內魔法企圖的對口業務，與其他部門進行業務聯繫和溝通，發佈新聞信息、宣傳資料，等。

此時，羊城總署偵查員楊志策與警方進行關於案件的情報交換工作，就是對「與其他部門進行業務聯繫和溝通」的工作內容體現，而實際上真正進行偵查的，仍然是那些不公開的特工人員。

由於案發現場位於兩個路面監控錄像之間的盲區位置，拍不到事發的經過，所以楊志策必須留下來，與警方一起對現場進行全方位的勘查。

案發現場停靠的四輛轎車中，其中有一輛車裏的人沒有下車，特製的擋風玻璃，又使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車內情況。

因為坐在車裏的並不是別人，正是804局南境司的一號人物，代號「朱雀」的一等特工，穆正林司長。與穆正林一起在車上的，還有一名年約30多歲、不足40歲的女性，她燙著大波浪頭髮，穿着西裝職業套裙，一副辦公室麗人的裝束，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而是南境司的研判室主任，二等特工顧青瑤，代號「畢方」。

穆正林正坐車後排，而顧青瑤則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她雙手打開方向盤旁邊的操作界面，控制前擋風玻璃內側的納米投影儀，在車內投影出整個事發現場的立體影像。穆正林和顧青瑤都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他們沒有下車，但不代表他們對現場的環境一無所知。

早在楊志策下車之前，顧青瑤已將隨車帶來的58隻機械蜻蜓全部釋放出去。這些機械蜻蜓仿生度極高，就算是專業的昆蟲學家也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分出真偽，但它們的本質卻是蜻蜓外貌的無人機，傍晚時分，滿林子飛的蜻蜓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安裝在蜻蜓複眼處的高清立體攝像機，已將樹林內容的所有立體影像全部收錄進其複雜的終端系統，然後在車內將立體影像重新合成，其細緻程度，甚至連一片樹葉上有多少條葉脈都能清晰投影出來。

「畢方，你怎麼看？」穆正林對站在前面的顧青瑤問道。

他把身為二等特工的顧青瑤帶過來，可不是只讓她當司機的，他必須得到第一手的專業分析。

「從現場情況來看，這位魔法學院的教授似乎想要逃走。那位計程車司機可能只是受到了池魚之殃。」代號「畢方」的顧青瑤說，「案發現場是位於通往機場的車道，而且被撞壞的又是一輛機場計程車，說明事發時這位黃啟正在趕往機場。我剛才查過，黃啟名下是有汽車的，如果他只是去機場接人的話，為何不開自己的汽車，而要乘坐計程車？答案就是他去了機場就不打算回來了。現場雖然沒有找到黃啟的行李，但計程車后箱被打開了，出租屋是車頭被撞，不可能導致后箱自動彈開，應該是有人把放在裏面的行李取走。再就是黃啟穿着全黑工裝，還戴着一頂鴨舌帽都不像是一名教授的平時的穿戴，顯然他在喬裝出走，再結合前面所說，他為何不開自己的車，其中一個原因也是為了逃避某些人的眼線吧。」

「嗯，分析得有道理。民航局裏有黃啟的購買機票記錄嗎？」

「剛查過，沒有黃啟本人的記錄。但在前天晚上，一架飛往美國洛杉磯國際機場的航班，有人以『鄒濤禮』的名義買了一張機票。這個鄒濤禮與黃啟的外貌特徵有些相似，而鄒濤禮當時並沒有登上飛機。剛才聽那些法醫的判斷，這兩個人的死亡時間應該也是在前天晚上。在時間上非常吻合，不排除黃啟假冒鄒濤禮為自己購買機票。」

「鄒濤禮的本人能找到嗎？」

「我已經聯繫了研判室進行排查了。要找到應該不難。」

「現場是否有魔法殘餘的痕迹？」

「沒有。就算有，已經過了兩天，又下過雨，大部分都消散掉了。而且我調看過附近的魔法監測儀數據，沒發現最近幾天裏有使用過魔法的波動。」

「今晚讓研判室的大夥們加一下班，明天一早我就要得到詳盡的研判報告。」

「好的，司長。」

顧青瑤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撥打電話。此時她心中儘是疑惑，一位魔法學院教授的非正常死亡，雖說也是一件不容輕視的大事，但也不至於讓南境司的司長親自過問此案，這其中必有重大隱情。但穆正林沒有說，她也不應該去問。

確實，穆正林並沒有把內情告訴顧青瑤，並不是他信不過顧青瑤，而是負責追查潛伏在羊城學院內部的真命王朝姦細的工作小組僅有四人，這種絕密的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是在兩天前，穆正林剛剛收到從封閉戰場里發出的暗語，要他去調查黃啟教授；而在收到趙飛的暗語不到4個小時后，隱藏在教委會內部的那名特工也發出同樣內容的情報，矛頭也是指向黃啟。既然兩位特工都認為這個黃啟有問題，黃啟肯定是重要的突破口。

可是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黃啟這個關鍵人物居然死了？

穆正林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只是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必然是蓄謀以久的謀殺，只是真相被埋在層層迷霧之下。

「畢方，我們還有多餘的蜻蜓嗎？」

「車載的已經全部放出去，沒多餘的，但半個小時之內可以調度更多的蜻蜓過來。」

「不必調度到這裏。我標註了幾個地點，已發送到你的手機，把蜻蜓都投放到這些地點，徹底掃描一片。」

「收到。」

「還有，調取沿途相關監控，看一看黃啟在哪裏上計程車的，至少要拍到他的行李箱長什麼樣子。」

既然有人拿走了黃啟的行李箱，說明行李箱裏必然有讓人感興趣的東西，這個行李箱必須找到。

敢在南境司的眼皮底下，殺害重要的證人，那是對他「朱雀」的挑釁，對南境司的挑釁，對整個804局的挑釁！無論是誰，休想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