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弩矢開工

左鄢父拉了拉他的袖子，意思是這麼說太過了。

但是老頭兒卻一點也不生氣，依然是笑吟吟的：「大王的問好，我一定帶到，大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想到形勢比人強，現在寄人籬下，魯國能夠意思意思都很好了，要是真的叫他們大軍出動，而且浩浩蕩蕩，的確是不太現實的事情，而且他能夠感覺得出來，魯國並不是完全不尊敬自己，對方只是在觀望，還可以利用利用。

「沒有了，謝謝。」葉茂幾乎像是嘆息了一口氣。

在使臣走後，左鄢父對着他說道：「其實如果秦晉不出兵，其他國家出於忌憚或者別的原因，也不怎麼願意出兵，這一點與願不願意幫助大王沒有絕對關係，這是國家之間的博弈使然。」

葉茂點點頭，這些事情他又何嘗不懂呢？

傍晚的時候，許國的使臣也到了，同樣帶來了饋贈，不過令葉茂寒心的是：對方只口不提出兵勤王的事情，即使是他故意試探了，對方也是有意岔開話題，最終不了了之。

作為一直都藉藉無名在大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也是難為他們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葉茂的一半時間都在研究並且製作弩矢，還有的一半時間用來接待各國的使臣。

各國對於天子的饋贈雖然算不上豐厚，但是都聊表了自己的心意。

然而葉茂所需要的卻並不是這些。

這些東西，鄭文公都讓他應有盡有，而他最缺的是可以打回去的兵馬。

好在雖然如此，大多數諸侯都給他準備了可以塞牙縫的兵馬，以免落下什麼口實。

在這其中，還算宋國比較真誠，彙集了車三百乘、甲士五千。

同時也還是宋國的使臣對着他誠心以待，說了真話：

「諸侯們都在觀望，而且其實匯聚這麼多國家的兵力，攻打回去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大多數諸侯卻是在看看齊秦晉楚等大國的態度，畢竟動用兵爭絕非小孩子過家家，這是一場浩大的博弈，籠罩住了天下無數人的命運，大王心裏面放開一點，過一段時間總是會有一些結果的，不過大王何不求助秦國或者晉國，他們是最好的求助對象。」

宋國使臣所詢問的問題，正是無數人都要問的，這裏面甚至包括天子近臣左鄢父和簡師父等人，就是他們也看不懂天子的打算。

葉茂也就笑笑，沒有馬上回答。

宋國使臣不便多問，陪着笑臉告退了。

「楚國、秦國、晉國、齊國等國有些什麼動向？」在宋國使臣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葉茂對着左鄢父問道。

這一段時間他醉心於弩矢的製作，對着這些事情知曉得少了。

「沒有任何的動作。」左鄢父搖搖頭說道。

這一次號召勤王，葉茂並沒有通知他們，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會不知道，至於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道了也不想有動作，或者是等著自己派人過去，也或者是暫時還沒有決定動作，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葉茂正在沉吟，左鄢父問道：「大王有些什麼打算？」

他又加道：「現在局勢很明顯了，所以我還是勸大王號召秦晉勤王，這是目前為止最最省心的決定了。」

他用上了「省心」這個詞，的確，要想混日子，挺省心的，但葉茂還是不甘心，他不願意坐以待斃，任由歷史重演。

「先就這樣吧，看看再說，」葉茂說道，他起身便走，卻忽然回頭一笑道：「對了，過幾天隨我出去轉轉。」

……

……

又是兩天後，正在處理政務的鄭文公又遇上了被他安排照顧天子的人。

「他這回又要什麼？」鄭文公皺起眉頭來，雖然他看不太懂天子的行徑，對方所要索取的東西對於他而言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他忽然覺得這傢伙真是煩人、破事真多，似乎是鐵了心故意給自己找麻煩似的。

來人湊上去，對着他耳語了幾句。

片刻后，鄭文公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匠人？他要這些熟練的匠人做什麼？」

來人搖搖頭：「大王並不肯說。」

原本這些事情來人自己去解決便可以了，但是這個周天子實在是鬧騰得緊，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要是鄭國和周沒有嫌隙倒也罷了，來人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周天子有貓膩。

鄭文公低頭思索了一陣，確信目前而言並不能夠搞清楚對方的打算，便揮揮手道：「給他安排，先看着吧，總是會露出馬腳來。」

來人領命而去。

……

……

看着到來的匠人，葉茂是喜笑顏開，看得那些第一次見到周天子這麼大的人物的匠人們心裏發毛、心驚膽戰。

他的手上戴着「手套」，還親自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副。

「這個叫手套，可以保護雙手的。」葉茂給他們示範著穿戴。

其實這玩意兒雖然新奇，但是要理解起來沒有絲毫的困難，所以那些匠人們雖然不明所以，卻個個都戴了上去。

隨後葉茂便開始給他們安排工作，開始打造弩矢。

匠人們都是專業的，儘管他的弩矢工序複雜，可能打造起來會耗費很多的時間，但是大家都很快明確了自己的工作。

開工了。

看着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葉茂的心裏面稍微舒暢了一些，也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因為工序複雜，而今的世界生產力低下，要想製造出多少來，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需要的並不多，某些時候，神兵利器是要力求一擊必中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變了臉色，便拋開眾人，躲到了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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