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有關實驗田

玻璃展覽和拍賣會都完成了，葉茂從中獲利很多，不僅僅將一部分展品賣出去賺了很大一筆，而且還徹底擴大了玻璃的聲勢。

王都之內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在徹底的嚴查之下，妄想混出去的和那名「神女」有關的人一個又一個地「落網」。

到最後，就算是還有漏網之魚，但是想必也沒有幾個了。

葉茂並不急着解決他們，只是吩咐不要用刑，也不要優待，就把他們當成普通的囚徒關起來。

他很清楚對付這種被精神滲透、荼毒很深的人來說，單純的肉體折磨不一定有用，反而會逼得他們自裁，並且他們還會認為自己是神聖的、驕傲的；至於優待他們，更是會被視作為糖衣炮彈、是在故意對他們施恩、是為了逼他們而討好他們。

而最能夠改變人、瓦解人的意志的，卻恰恰是時間，和沒有希望。

他決定關了他們，也不提要審問他們，就這麼拋在那裏，如同忘卻他們一樣，時間長了，絕望會蔓延開來，到時候再給予致命一擊，或許對於那名「神女」，他會獲得不少的情報。

國庫中又多了一筆，葉茂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思考應該用在什麼地方了。

現在，玻璃車間已經有了具體的、明晰的整個渠道規劃，王初六決定每年舉辦一次玻璃展覽和一場拍賣會，原本葉茂是決定玻璃展覽一直舉辦，而後收門票的，但是最終考慮到暫時一切都不純熟，便只好傾向於王初六的計劃。

現在，短暫拋開這些，他終於是稍微清閑了一點。

翟國被消滅，玻璃展覽和拍賣會也完成，周圍雖然隱約虎視眈眈，但是面對周天子，大多數人都是選擇隱忍觀望。

而最近一段時間，葉茂是從網上整理了一些資料，特別是獲得了來自未來世界的一些人的幫助，準備搞幾塊實驗田，以支持許湘簾的「業餘」生活。

許湘簾的主專業是古史，現在她自己都處在了古史之間，而副專業植物學，在這裏施展不開太大的手腳，不過她還是很願意去做。

當然葉茂還是提前打電話徵詢了她的意見——

他開啟了全息投影功能。

畫面里的許湘簾沒有像一直以來的一樣坐在那裏看古籍，而是神色安詳地在澆水。

本來的話，農婦澆水，給人的感覺會很是田園、貼近生活，但是她的窈窕身姿氤氳在陽光下，卻是帶有着幾分仙意來。

「明明應該很違和，但是看起來卻又是渾然天成……」他嘟噥了一句道。

「你在說什麼呢？」她黛眉彎彎，雅聲問道。

「哦，沒什麼……」他沉吟了一下，問道：「最近怎麼樣？」

或許這都是好男人們的通病，那就是並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開場白，不少女人都對於這樣的男人用鄙夷的姿態說道：「開口就是在嗎？吃了嗎？你怎麼樣？叫我怎麼回啊，男人就應該幽默風趣、瀟瀟灑灑，想出很多華麗的語言來哄我、逗我開心，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那就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適合吧。」

這樣或許很簡單粗暴，不過沒有給對方深入話題的機會，也沒有給自己一個機會。

說到底，當某一方把自己擺在太高的位置上之後，在一開始便失去了平等交流的勢態。

和葉茂認識這麼久了，相互有好感，也獲得了雙方父母的看好，無論葉茂的開場白有多麼不堪，許湘簾都不會有小情緒。

「挺好的啊，」她滿面春風，又裙裾飄揚，給葉茂讓了讓，「看啊，」她說道，「這是西瓜，這是西紅柿，暫時都很小，很可愛啊！」

她開始絮絮叨叨的，像是很滿足於自己所勾織的田園世界裏面，「如今沒有未來那樣驚人的肥料，小傢伙們都瘦瘦的，好讓人心疼啊，好在我對它們是這麼好，它們都成長起來啦！」

看着她現在那種愛心泛濫的樣子，葉茂很是無言，但是雖然他是直男，卻也明白在這樣的時刻，千萬不能夠露出不屑一顧或者鄙夷的樣子，要順從著點對方。

「嗯，小傢伙們都很可愛。」

「小傢伙們都需要點水，到時候就會長出小西瓜小西紅柿等東西了。」

……

他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就這樣說了。

許湘簾顯得很高興，心情愉悅。

葉茂感覺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決定開出口來，真的，他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很美好的決定。

「你很喜歡種地嗎？」他問道。

許湘簾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種地是為了生活，很苦很累，就算是以之為生的農民，從本質上來說都不會說是喜歡種地，我也是一樣，或許我只能算是業餘愛好，比較清閑的那種。」

「哦……」葉茂遲疑了好一會兒，卻是不敢說話了起來，對方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太過唐突了。

原本他還是帶着討好對方、讓對方發揮自己愛好而去，而今想想，要是許湘簾真的答應了，勢必不會這麼清閑，會很苦比。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需要這麼猶猶豫豫的，女生最不喜歡那樣的男人了。」她將手中自製的花灑放到了地上，伸出縴手將自己的秀髮束了起來，這樣顯得簡潔乾爽。

葉茂是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心裏一橫，便開口說道：「那個……我本來以為你挺喜歡種地的……」

「你是準備發展一些什麼東西？」她打斷了他的話，眼中含笑道。

「唔……」葉茂撓了撓頭，「我是想要搞一些試驗田，要是有所成就的話，最後的東西由我們來推廣，這比起你單槍匹馬地讓之在社會上緩慢傳播，要有效得多……」

「哦，」她的眼神瞟向別處，「所以說……賣苦力嘍？」

「咳咳……」葉茂忍不住乾咳了一聲，他原先覺得那是許湘簾的愛好之一，算是抱有着善意來拉對方入伙組隊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倒真像是自己仗着和許湘簾的關係，來空手套白狼叫對方賣苦力了。

看着他那窘迫的樣子，許湘簾忍不住掩嘴輕笑了一聲，又甩了甩素手，道：「好啦，不逗你玩了，我在這裏的確是條件不夠，如今因為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家裏也不再對我多加限制，但是依舊是很少出門，真的就是我們所說的那樣，完全只像是一種愛好居多，如今的生活很愜意，卻也平淡如水，但是不能忘了，三體危機一直都籠罩在我們的心頭，對於我，混日子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如果能夠多做一點，而且那也恰巧是我的愛好的話，那麼我也求之不得呢！」

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只是葉茂聽着，覺得很高興。

「那我就準備啟程？」她問。

「不，」葉茂道，「我來接你。」

……

……